第二十章 江畔一谈(第1/2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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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把你昨日从北营里刚选出来的三万人全都派往幽州?”刚散完朝回到御书房的耶律德光听到智的请求后不由得一楞。

    智答道:“是,智儿还恳请义父下道密旨,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耶律德光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后问道:“调军遣兵本属常事,为何要下密旨?而且这幽州之地非比寻常,乃是大辽国南边的一道重镇,又与中原紧紧相邻,那里本已驻有两万军马,若是再派三万人马过去,定会引来中愿诸侯的猜忌,以为朕要挥军南下,到时候万一惹起战端,朕答应你的永不南下的誓言就要变得荒唐了!”

    智恭声道:“此事义父尽可放心,最邻近幽州的中原诸侯是后晋皇帝石敬瑭,此人虽是个反复无常,性情阴柔的卑鄙小人,但他如今正在对中原其他诸侯用兵,所以绝不敢与大辽结下任何嫌隙,引发战端,惹来腹背受敌的两难之境,再说他的皇位也是义父当年南下时帮他扶上去的,以石敬瑭的为人只会处心积虑的讨好义父,怎敢得罪大辽,而且以我看来,石敬瑭此人狡诈有余,才干不足,难以与各国诸侯逐鹿中原,也许几年之后,他的帝王之位就是一场黄梁梦!”

    智顿了顿又道:“在幽州城里现在驻扎着两万军马,其中有一万五千人是战王的旧部,我还想请义父再下一道旨,把他们先调往应州,再把如今在上京城内由汉官张砺掌管的一万汉人兵士拨往幽州,那些中原边境的军民们见到义父调至幽州的人马全是汉人,他们心中的戒备疑虑也会大为减轻。”

    耶律德光一颔首:“这倒是个好主意,张砺手下的一万汉军留在上京城内难免会与辽人的禁卫军有些不和,把他们调往幽州后确能一举两得,智儿,你这样调派兵马究竟有什么用意?是不是┅”耶律德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直言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提防着拓拔贤弟?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不是想把拓拔贤弟的旧部都一步步的收编重整?”

    智低着头默不作声,良久后才轻声道:“是!请义父责罚!”耶律德光叹了口气:“算啦,朕怎么会责罚你呢,你的提议朕也一定准奏,只不过,朕这样做却是有些对不住拓拔战贤弟!”

    智忽然抬头道:“义父,若那战王真是对您一片忠心,那他就绝不会心生不满,他散部在燕云十六州的二十万大军虽然是他的旧部,可他们也是皇上的臣子,就该任由您来调遣!”

    耶律德光无奈的一笑,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毕竟这义子的一片苦心也是为了他,笑了笑后他又问道:“智儿,为什么你会选中幽州,燕云十六州里最靠近中原的是涿,莫,瀛这三州,而拓拔贤弟驻扎旧部最多的地方是蔚州,他在那儿足有三万旧部,你为什么会偏偏选中幽州?”

    智答道:“因为燕云十六州里最繁华广阔的的城池就是幽州,幽州城里百业兴盛,城池极为坚固,还囤有大批钱粮,其余十五州的军饷粮草都是由义父从别处调拨补给,唯有这幽州是自给自足,从不需要朝廷操心,而且幽州城外地势广袤,女真族的游牧部落也在幽州城外散居,近年来女真族日渐强大,已有四万余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所以我才会选中幽州!”

    其实智的心里还有一层深意,要是战王真的心生不轨,那就一定会先动用这燕云十六州的旧部,让这些兵马先一举攻下十六州再图谋上京城,可是只要自己能掌握住钱粮最丰,自给有余的幽州城,利用城壁坚厚的幽州拖住拓拔战的大军,并由此切断拓拔战大军的粮草补给,再与上京城大军首尾呼应,前后包抄,只要围上一个月,拓拔战的军队就会耗尽粮草,不战而溃。当然,这一层心意智是不敢明说的,因为不但是耶律德光坚信拓拔战的忠心,就连他自己心里也不敢肯定这拓拔战一定就会谋反,他之所以会怀疑拓拔战的忠心,只是因为他在三年前第一次看见拓拔战时看出了此人的锋芒与霸气,但这几年来智一直未能察觉到他任何的谋反迹象。在智的心里,他也一直担心自己万一冤枉了忠良,那就是抱憾终身之事,所以他对拓拔战的疑心也从来只让自家兄弟知道,不敢稍有半分透露,生怕被小人误传谣言,引发事端。

    耶律德光慈和的看着智,温言道:“智儿,你果然是思虑周密,面面俱到,这些事就按你想的去做,朕知道,你永远不会令朕失望。”“多谢义父。”

    耶律德光笑着说道:“昨晚上猛儿跑来告诉朕你在北营挑选精锐的事,朕听了险些笑破肚子,也亏你想得出这么三招来,那些北营将士昨日算是长了不少见识!”

    智笑而不语,隔了片刻后问道:“义父,您认为那右丞相娄德是个怎样的人?”

    “是头犟驴子,犯起倔劲来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候朕也拿他没办法,”耶律德光连连摇头:“不过朕欣赏的也正是他这股执拗,智儿,你怎么会忽然问起他来?是不是因为他那宝贝儿子看上了你们小妹,这事忠儿早就跟朕说过了,放心,这娄啸天的人品才学都属不错,和你们这位小妹倒也挺匹配的!”

    “是,小妹身世可怜,家人早丧,能有一位疼她怜她的与她相依一生,我们几兄弟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智微微一笑后忽然又静坐无语。

    耶律德光苦笑一声,“你啊!每次来见朕都是有着一大堆的事要告诉朕,可等说完了之后却又是寂然无语,稍坐片刻后就又要跑出去忙这忙那的,心里总是有着操不完的心事,智儿!别总是累着自己,好生休养几日吧!今日你就在这里多坐上一会,养养神,看你操劳的样子,义父好心疼啊!”耶律德光关切的看着智,眼中的神情比皇上对待忠臣多了一份真挚,比慈父嘱咐爱子更多了一份怜惜。

    “是!不过我已忙惯了,若真要突然诸事不管的空闲几日,反而会有些不适。”智的语气虽然很平和,可他心中却是涌起一阵暖意,这份慈父的关爱正是他们七兄弟最大的温暖。

    “唉!就知道你改不了这个毛病,只要一出这扇门,你又会忙个不可开交!有时候朕真想痛骂你一顿,再把你锁在房里关上十天半个月的,不长上几斤肉就不放你出来!”耶律德光长叹一声,看了眼又是低头无语的智,只得道:“罢了,你就忙你的事去吧,记住!要是你累出病来,朕绝不会轻饶你!”说到最后一句,耶律德光的嘴角挂上了无奈的笑容。智微笑着又陪义父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智刚一走出宫外,宫门处就走来一名中年文士,向智一施礼,含笑道:“智王,我家战王想与您一叙,还请智王赏光勿辞!”来人正是战王拓拔战的军师慕容连。

    “战王想见我?”智的脸上掠过一丝莫测深浅的笑容,“好,我倒正有事想要拜访战王!”

    慕容连一招手,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宽敞的四驾马车立即迎了上来,“请慕容先生稍候片刻。”智回身叫过了一名宫门外的禁卫军,“烦劳你去一下伴天居,就说我有要事需办,让我五弟替我去一趟北营。”这些禁卫军这几日里早已久仰护龙七王大名,听了智的吩咐,赶忙一连声的答应。

    “战王此刻大概不是在百臣院吧?还要有劳慕容先生引路了。”智一摆手,与慕容连上了马车。

    “不知智王是怎么知道战王不在百臣院内的?”慕容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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