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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臣院里人多眼杂,怎能让我与战王畅怀一叙。”智淡淡答道。
“智王果然心思缜密,战王此刻正在北门外的流枫江畔恭候您的大驾。”慕容连点头道。
上京城北门外十里,有一道延绵数里的小江,在江河两畔都长满了枫树,每到秋意渐浓时,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就会凋落于江中,使得这江水艳红如火,渐渐的,这条江就被人称为流枫江。
此刻,战王拓拔战正悠然坐于江畔,手中还拿着一根钓竿,怡然自得的独自垂钓。马车悄悄的停下,智漫步而出,缓缓近前。
“智王心系天下,终日忙于朝政,今日肯赏光来此,是我之幸啊!”拓拔战笑着回身招呼着智在他身边坐下。
智一拱手:“您是皇上的义弟,也是我们七兄弟的叔辈,叫我一声智儿就可,智王之称却是不敢当!”
拓拔战微微一笑,看着身边这位气质雍容脱俗的少年,一点头:“好,那我们今日就不拘俗礼,智儿,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此吗?”
智也看了眼这位清瞿儒雅,却以战王之号名扬天下的男子,一笑道:“总不会是让我来陪您垂钓的吧?不论是什么事,您尽可开门见山。”
拓拔战长声笑道,“快人快语,所以我这一生最爱与聪明人说话,既不用兜圈子,也不怕被人会错意!”他忽然转头直视着智,双眼亮如夜星,缓缓问道:“智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疑心我会谋反?”
智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也直视着拓拔战,“其实方才我在来此的路上就在想,您一定会有此一问,但我却不知道,您是因为一片忠心被我误解才会直言质问于我,还是为了隐瞒真心故做此问,以示胸中磊落,可惜,我不知道!”
拓拔战静静的看着智,脸上渐渐有了丝笑意,突然仰天大笑道:“好!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奇人慧语惊世间,智儿!你的心计才智,真是天下少有,佩服!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你会如何回答我这一问,是坦然承认还是矢口否认,如果你承认了,那你就是机智有余,沉稳不足,如果你否认了,那你更是空有过人之智,却无应变之才,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如此回答,妙!”
“战王,其实我是否怀疑您并不重要,只要您愿意永远做一位战王,让天下人仰慕您的威名,敬佩您的忠心,那,你我二人心中的疑问,就永远也不需要有答案!”智缓缓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诚挚的期盼。
拓拔战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赞道:“你们七兄弟最让人欣赏的并不是你们的各有所长,而是你们心里的这一颗赤胆忠心,你们对皇上的忠心,连我都自愧不如!”
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仿佛带着一股对往事的追忆,“在我们兄弟七人还未曾遇见皇上的时候,大哥曾对我们说过一句话,他说他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可以让我们饱餐一顿的美食,也不是一件可以让我们御寒的棉衣,而是一份亲人的关怀和照顾,哪怕是一顿严厉的斥骂,至少也可以让我们感受到这个世上还有人爱着我们,疼惜着我们。而义父就是给了我们这一切的人,所以┉”智没有说下去,只是转头望着拓拔战。
“所以这个世上若是有人敢对你们的义父不利,你们绝不会放过他,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拓拔战的脸上也带着一股肃然,这七兄弟的忠心绝对值得让任何人心生敬意。
“要杀皇上,先杀我!这是我们七兄弟随时都可以对天下所有心怀不轨之人说的最真心的一句话!”智的神色里有着一股切金断玉的决绝,“反之,要是有人敢阻止我们守护义父的江山基业,那就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汉高祖刘邦曾写过一首名为大风歌的诗,‘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首诗是当年刘邦御驾亲征,平定了九江王英布的叛乱后,回归故里沛县时有感而做,刘邦得到了天下,更希冀能得到忠臣为他捍卫江山。而你们,就是皇上已经得到的忠臣,有你们在,还有谁敢觊觎皇上的江山!”拓拔战一抖手中钓竿,微笑着问道:“智儿,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是因为我战王的威名太盛,还是因为我军权在手?”
智没有回答,却转身指着江面道:“战王,在您看来,这江里的鱼为什么会被人钓上来?那是因为它们太贪心,放着逍遥自在,遨游四海的日子不过,却要贪图饵上之食,终于自食其果!”
听着智语中的深意,拓拔战忽然一抬手,钓竿从水中扬起,钓竿上空无一物,无饵无鱼,他指着空荡荡的钓竿,悠然道:“在我看来,这江里的鱼倒全都是与世无争,不受利诱,只愿安稳度日,就算渔翁整日守在这里,也只会空手而会!”
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一笑,笑容淡雅纯挚,“若真如此,那这位渔翁已经可以满载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