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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明凰缓缓走到莫怡君身前,在这凄然而立的少女身边,还站着她的父亲左丞相莫洪,莫洪的脸上也是一片黯然,知女莫若父,莫洪很清楚这外柔内刚的女儿此刻的心中悲苦,却不知该如何劝解,看见公主走来,他急忙上前恭身施礼,“殿下,┉殿下向雪灵许愿的一片诚心,对皇上的一片孝心,令我等┉”这位往日里口舌便给的左丞相,此时忽然变的有些木讷。耶律明凰向这位为爱女忧心的左丞相微一颔首,随即望向一言不发的莫怡君。
耶律明凰带着一丝歉然的神色,低声对莫怡君道:“在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和我的臣民分享,可是,惟独那位男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你我同是身为女子,我的意思你一定懂。”看着莫怡君脸上的凄楚,耶律明凰轻叹一声,又缓缓走回。
一旁的莫洪悄悄一拉爱女的衣袖,低声道:“孩子,回家吧,爹说句实话吧,即使今日公主不出现,智王也不会接下你的雪灵瓶,别再傻了,跟爹回家吧!”见莫怡君的脸上仍是一片木然之色,莫洪长叹一声,只得挥手叫过几名侍女,硬是把一动不动的女儿半搀半拖的拉开。
已走回智身边的耶律明凰望着依然怔怔而立的意中人,不由扑哧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这样说或许有些对不住那位莫小姐,不过,今日若不是看见她向你走来,也许,我也不会被逼得大着胆子向你表明心意。”
耳边轻轻吹来的柔情低语终于让一直发怔的智神情渐复,他望着面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公主,默然片刻后忽然道:“殿下,无论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雪灵,但是,我都一定会以毕生之力守护您的心愿!”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心上人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耶律明凰忍不住有些好笑,轻轻一叹,似嗔似怨的幽幽道:“你啊,还是老样子,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又是这么一句话,我要的可不只是你的忠心呀!”
“没法子,咱家老四只有骂得人口吐鲜血的本事,可要让他有哄得明凰心花怒放的手段,那就太难为他了,看来我这二哥以后要多操点心了!”错微笑着凑上前来,他一开口,其余几兄弟立刻开了锅似的跟着哄闹。
“四哥,我刚背了十几首脉脉含情的古诗,要我念给你听吗?长相思,催心肝┉”
“老五你快别念了,看你这摇头晃脑的样子我冷汗都出来了,老四,听二哥的,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明凰兮公主兮,倾城一笑兮勾吾相思,红颜若卿兮夫复何憾,梦魂┉,六弟你别闹,我这儿还有更缠绵的┉”
“二哥,我半边身子都被你念酥了,你还是去对二嫂念吧,小七,你鬼鬼祟祟的又想干什么?”
若是此刻身周无人,耶律明凰自然是满心期望能与智再多说几句,只要有智陪在身边,再寒冷的风雪也只会让她如沐春风,不过此时她已是被众人说得手足无措,双颊如火,只得忍着身遭几兄弟调笑的眼神,轻声对智道:“智,我先回宫了,你┉你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也要向今日一般┉”不等话说完,四周的哄笑已让她再不敢有片刻逗留,羞红着脸就要逃开,谁知却与父皇耶律德光撞了个满怀。
耶律明凰看着父皇嘴角的那丝笑容,更是羞不可抑,低声说了句:“父皇,我先回宫了!”话音一落,她就立刻在宫女的簇拥下逃进了公主车驾中,今日她大着胆子所做的这些事让她自己都羞得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马车启程后,耶律明凰才心神稍定的轻喘一声,可她的一颗心却仍是牢牢的系在智的身上。
“义父,我┉”智望着满脸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耶律德光,忽然哑口无言,只余下身边几位兄弟的放声狂笑。
耶律德光慈和的看着他,柔声道:“女儿心,海底针啊!明凰今日所做的事,大出朕的意料,不过┉这个意外,很好!”笑了笑后,他又道:“智儿,朕已有一个多月没和你一起去狩猎了,明日清晨,陪朕去狩猎吧!有什么话,明日都可放心的跟义父说。”耶律德光知道智此时心神不宁,所以也不再多说,转身看着其他几个乐不可支的义子,微笑着说:“朕这就要先回宫了,你们几个再玩会儿吧,忙了一个月,哥几个也该好好玩几天,不过,你们可别再取笑智儿了!”几兄弟嬉笑着一起摇头,把耶律德光逗得也是一阵好笑。
一直立于义父身侧的忠上前对弟弟们道:“我陪义父回宫,你们几个也早点回来!”说完,他又对智大含深意的一笑,才护着义父上了车驾。
等他们一行走了之后,几兄弟立即又围住了智,连萧怜儿也拉着二哥五哥的意中人一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又笑又叫,直把智逼得走投无路。闹了好一阵后,众人才总算放过了这快要昏过去的智。
这时,流枫江畔,少女们又开始跳起了雪灵之舞,无论这世上是否真有雪灵,但是,少女都在虔诚的祈求,也许,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但是,没有人愿意放弃这雪中一舞的机会,而且,片刻之前,公主绝美的舞姿,圣洁的许愿也深深打动了这些少女的心,何况,在她们身边,还陪着不离不弃的意中人。
智刚摆脱了兄弟们的纠缠,正想静下心来的时候,忽然又被一大群朝中的大臣们围住,这些人本就想伺机与这位智王结交,今日又见他蒙受公主青睐,自然是争先恐后的想要与他攀上交情,本已有些六神无主的他更是被这些人缠得头昏脑涨,幸好错等人上前帮他解了围。
飞把智拉到一边后,低声道:“四哥,你看那儿!”智依言看去,只见不远处,又来了五六名欢声谈笑的年轻男女,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气度不俗,男子英俊,女子秀美,颇为引人注目。
“这几人是谁?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官宦子弟。”智轻声问道,飞也是摇了摇头。
“这几个,都是那拓拔战的子侄之辈!一群纨绔子弟!”一旁一位清瘦的老者冷笑着道,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之意。
“娄丞相!”认出这位老人后,智与飞二人都是上前深深一礼,他们几兄弟对这位辽国有名的铁头倔丞相一直心怀敬意,更何况他的独子又是小妹萧怜儿芳心暗许之人,只要他俩日后成了亲,这位娄德老丞相也就算是他们七人的长辈,所以两人都不敢缺了礼数。
娄德对这几兄弟倒也是颇有好感,微笑着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还拍了拍了智的肩膀,赞道:“如此少年才俊,难怪连公主也对你青眼有加啊!”智微觉尴尬,忙岔开话题,“娄丞相,那几位都是战王的子侄吗?”
“不错,那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拓拔战的一双儿女拓拔然和拓拔雨妍,他们身后的那面色惨白的少年是拓拔战的侄子拓拔傲,依偎着他的那名少女是拓拔傲未过门的妻子霍澜青,而那个走在拓拔雨妍身边的少年人是位汉人,叫路海天,听说此人颇有些本事,而且,看那拓拔雨妍的神情,似乎对他颇有些情意,哼!”娄德忽然重重一哼,冷冷道:“这些纨绔子弟,你们还是少跟他们往来为妙。”
智与飞二人闻言一笑,这位老丞相不知怎的,老爱与战王过不去,一个多月前就因此被皇上下了大牢,没想到被放出来后仍是老而弥坚,依然对战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耶律德光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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