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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倒地之物犹在剧烈颤抖,却未有一丝呻吟发出,似乎口鼻都被堵住。
“是马匹?”涂里琛仔细一摸才发现自己砍倒的竟是一匹口鼻被裹,四蹄包布的战马,马背上空无一人,而马股处已被人用刀刺伤,所以这群马匹负痛之下才会一个劲的乱冲乱撞,“卑鄙!竟用马匹冲撞!”想不到自己的三万部下竟被这群疯马撞得溃不成形,涂里琛险些气炸胸臆,大喊道:“大家立刻往左右散开,让过这群疯马,不用跟畜生废力气!”
“族长轻声!”洛狄急忙拉着涂里琛往旁退开,“辽军必定还在前方窥伺,小心他们放箭!”
此时,远方暗处,一个声音悄悄响起:“智王,听声音涂里琛就在前头,既然他暴露自己所在,我们就送他一阵冷箭!”
“先别杀他,涂里琛的性命还要留着,我们只需尽量折损他们的人手即可,待羌人步过蒺藜钉所埋之地后再派骑军突袭。”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涂里琛太意气行事,既无临难不乱的克制,身边又少了一位出谋布策的军师,否则羌人也不会连番中计。”
听族长叫破冲来的只是一群无人骑乘的马匹,羌人们都扶着受伤族人避往道旁,他们被这群负痛狂奔的马匹冲撞得狼藉一片,无不破口咒骂。洛狄忙向众人低声警示:“大家沉住气,小心引来辽军冷箭!”又叹气道:“可惜这些马匹都被刺伤马股,不然倒可擒获以供我们骑乘。”
“智哪肯把坐骑留给我们!”涂里琛低骂了一声又道:“也不知辽军放过来多少匹马,少了坐骑他们就逃不远,大家从左右两侧冲上去,别理会这些马!”
这些马匹后股被刺,负痛下只是撒蹄狂奔,因口蹄裹布所以无法嘶鸣,蹄声沉闷,羌人识破是伤马后自不再拦阻,任由群马往后逃散,有些马匹被蒺藜钉扎伤后撂蹶倒地,有些则散往远处,只听得沉闷的奔腾声陆续不绝,也不知辽人究竟放过来多少伤马,羌人们心底暗疑,“难道辽军把所有坐骑都舍下了?”
满地藤盾翻扑声又响又乱,羌人们也无法细辩,又从大道两旁继续前行,却未听出混乱声中已有极难察觉的兵刃擦击声夹杂而来,摸索前行时,忽然又有好些羌人惨呼出声。
“大家快散开,放这群马过去!”涂里琛以为族人躲闪不及又被撞倒,不料惨叫愈发凄厉,摔倒,冲撞,嘶呼之声突然大作,方得宁静的夜色瞬息又乱。
羌人一个个嘶叫倒地,四下乱声纷涌,“怎么回事┉”一名羌人听得凄呼惨烈,心慌下大声喝问,忽觉数道劲风搠空而至,胸口立被利物洞穿,他身边的几名羌人被血水溅了满脸,几人还不及有任何举动,同样凌厉的劲风已迎头砍来,惊恐的呼嚎在夜幕中凄厉异常,听得其余羌人更为心慌,眼难见物,耳闻凄声,只知惨变又起,却不知祸在眉睫。
“到底怎么回事?”涂里琛急得连声音都已嘶哑,可他的喝问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回应。
数不清的惨嚎声中忽传出一名羌人临死前的惊呼:“马上有人!”
“马上有人?”族人的示警声终于使羌人惊悟,原来又一场悄无声息的突袭已在黑暗中侵袭而来。
“应战!”涂里琛怒极而喝,心里又愧又悔,这一次的被袭都是他判敌失误,本以为冲过来的又是无人骑乘的伤马,谁知真正的杀招紧跟其后,智竟借着夜色掩护于短短半个时辰内接连猛袭,不过一里的险路中被强敌连连紧逼,天时,地利,尽被这可怕对手一一占尽。
散开的羌人仓促应战,但他们醒悟已迟,人数虽众,早在连夜赶路和几次遇袭中筋疲力尽,应战之际又怕误伤族人,不敢放手搏杀,战不能战,避无处避,夜色中难见交战情势,四面劲风激掠,处处杀机,咫尺之人不知是敌是友,只能拼命的挥舞刀枪护住身周,而偷袭的辽军人数虽少,却养精蓄锐多时,人衔枚,马勒口,马蹄裹布,悄无声息,疾如惊雷,分成左右两列逼近羌族后立即勒停坐骑,动手之际极有默契,左右互攻,互不牵制,远枪刺,近刀砍,左右两对人马各战一边,既不怕伤及己军又无后顾之忧,恣意杀向两旁的羌人。
在这情势下优劣之势立时分出,不到一柱香的时辰,羌人就被杀得七零八落,但羌人们却也顽强,虽处劣势仍是苦苦支撑。
涂里琛深知族人吃亏在敌友难辩,所以辽军才能借着夜色的掩护肆无忌惮的攻袭,为免族人混乱下伤亡惨重,他索性在大道上居中而立,向着四周放声大喝:“涂里琛在此,羌人近身!大家镇定勿慌,只要天色一亮,辽人就无处可逃!”
涂里琛喝声甫起,四下里杀气立时浓烈,就连就快消逝的夜风也随之凛冽,但涂里琛依然一步不移,手中斩刀舞得密不透风,剧烈的兵刃交击之声迭起身周。
洛狄挥刀挡在涂里琛身后,口中大喝道:“羌人听着,奔跑之时自报名姓,莫要误伤族人!洛狄在此!”
两人肩背相抵而战,可四面杀意也愈为猛烈,刀光枪影在暗夜中纷涌逼近,幸好四周羌人被两人呼喝提醒,纷纷循声靠近,守护在涂里琛四周,而且羌人奔近之时为防误伤族人都大声自报名姓,这一来敌友立分,原本各自为战的羌人不再束手缚脚,混乱的形势渐得扭转,待围拢而的羌人一多,隐于涂里琛身周的辽军再无法趁乱偷袭,反被涌上的羌人逼开,涂里琛见劣势已转,忙令族人重整阵形,拦堵偷袭辽军,羌人在族长的号令下四面堵截,既已分清敌我,偷袭的辽军便无优势,只得往后退去,但羌人已向四面返转包抄,将辽人渐渐围于当中,正当战局变得对羌人有利之时,远处忽传来一阵喝令:“射弩!”
涂里琛早对这错王弩又恨又怕,听得远处又喝令射弩,急命族人闪避:“大家快散开,快,别聚在一处!”羌人也被错王弩给射怕了魂,慌忙往旁四散而开,被围辽军趁机脱围,往前方急退而去,涂里琛虽不甘心,但他也不敢命族人冒险堵截,不料耳边只闻低沉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却无弓弩掠空之声,才知又中辽军之计,气得他破口大骂,忽听洛狄在旁惊叫道:“族长快闪,有人偷袭!”
一道劲风逆风扫来,涂里琛急往旁一跃,手中斩刀用力迎上,当!的一声激撞,刀头火星从涂里琛眼前横掠而过,原来是一名辽骑趁羌人四散避箭时悄悄逼近,涂里琛见这辽军如此胆大,竟敢孤身断后行刺,举起斩刀便向此人坐骑剁去,欲将来者生擒,但这名辽军骑术极为精湛,左手一提马缰,战马抬蹄闪过刀砍,马上骑军也不恋战,对着涂里琛虚劈一刀后拨马冲前,尤回头冷笑道:“羌人无能,只知滥杀百姓!我们两千人攻来,两千人退下,无人折损,你们又能如何?涂里琛,听好了,卫龙军池长空今日必取你性命!”
“哪里走!”涂里琛恼怒此人狂妄,拔腿便往前追去,四周羌人也怒喝着冲上,其余偷袭辽军见羌人追上,纷纷拨马回射。
涂里琛生怕辽军另有埋伏,仔细往前看去,只见前方数百步处,果然有另一列队列齐整,身披黑衣的辽军在前接应,每人手中都端着弩弓,以防羌人追赶。
“大家小心,先别追┉”涂里琛的声音忽然一哑,在混战中纠缠一夜的他这才发现,微薄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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