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攻其必救(第3/4页)战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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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龙智!”一声怒吼下,当先一排持盾羌军忽的往左右分开,涂里琛也从圆阵中大步走出,向着智怒喝道:“智!暗算偷袭算什么好汉!有胆就与我们堂堂正正打上一仗!”

    智长声道:“我当然有胆,但此刻却无必要与你硬拼,涂里琛,好好看看我身后的军士,你真敢在此刻与我一战?”涂里琛瞪着眼喝道:“有何不敢?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

    “涂里琛,你怎还是如此大意?”智轻轻捋着坐骑的背鬃,好整以暇的道:“昨日你曾数次派出探子查看我带来了多少人马,相信你已知道我有一万骑军,你再仔细看看,现在我身后还有一万人吗?”

    涂里琛虽已打定主意不再为智所诱,却也忍不住看向辽军,仔细看去,辽军确已不足一万人,心里疑云顿起,正暗忖智是不是分兵另行埋伏别处,只听智一声冷笑,似是要激怒他般高声道:“昨夜之战,你虽折损了不少族人,我却是全军大胜而退,好好想想,我的大队人马现在何处?你该不会以为我的辽骑也象你的族人一般曝尸荒野了吧?”

    涂里琛脑中嗡的一声,怒气陡上,指着智破口大骂,洛狄在一旁急道:“族长,智是在故意激怒您,别上当!”他见智神色冰冷如霜,与昨日和谈时的好言苦劝判若两人,反有着一种森然锋芒,心下一凛,高喝道:“智,你别想再耍花招!就算你藏有伏兵,羌人也不惧!”

    智又是一声冷笑,“我确实藏了伏兵,但这支伏兵并不在此处,老实告诉你们,就在昨夜,我手下两员虎将已率六千精骑绕过你们奇袭顺州。”

    涂里琛和洛狄两人对望一眼,心底都是一寒,其余羌人也是神色大变,洛狄强自镇定,骂道:“放屁,从此往顺州只这一条大道,你有什么本事派人绕过我们!”

    智又是一声冷笑,“若我没这本事,那你们昨夜又怎会接连受袭?你们昨夜如此混乱,又怎能察觉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路而过?”

    洛狄被说得一窒,见涂里琛不安,忙低声道:“族长,顺州城内有右长老兰谷镇守,即使真有辽军前往,也攻不入城池!智诡计多端,想使我们军心动摇,别听他的!”

    涂里琛勉强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智却似已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微笑道:“涂里琛,我知道你在顺州城内留有人马,但你也有三万妇孺老幼留在城中,你真能安心?想想你屠下顺州时的恶行,这份罪孽此刻正由你的族人承受。”

    “糟糕!”洛狄一听智说出此话,立知族长当不住这钻心言语,只见涂里琛果然满脸惨白,再抑不住心底惊怒,暴喝道:“智,你敢!”

    “有何不敢?你又以为我会放过你们?”智学着涂里琛的口吻冷笑道:“我早说过,羌辽之战一始,我便再不会容情。顺州百姓受了什么苦,你的族人也会受同样的苦。”

    涂里琛心底最忌怕之事被智一再刺戳,气上胸臆,嘶吼道:“智,你好歹毒!”

    “歹毒?”智面色一寒,“战场之上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岂能象你这般优柔寡断,空有妇人之仁却无壮士断腕之狠,最后只会因此断送大局,徒害更多族人,今日天明你为救护族人错过与我一战的良机,如今又空费许多力气死守此地,涂里琛,你已一错再错。”智的声音忽然一沉,冷冷道:“拓拔战让你举族南下,正是要你陷入今日危境,可你却一直被蒙蔽,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只凭一万人就敢来战你全族了吧?”

    涂里琛倒吸一口凉气,智的话字字诛心,听得他全身如坠冰窟,不单是他,羌人们都已心神大乱,洛狄眼见族人被智一番话逼得陷入恐慌,辛苦布下的阵势已渐渐散乱,急叫道:“大家别听他胡说!他在骗人┉”

    “好,那你就当我是在危言耸听。”智长笑一声,指着远处高声道:“我倒想看看,片刻后这条通往顺州的唯一大道会有何事发生,是一大群老幼妇孺哭叫着往此逃来呢,还是如此刻一般死寂无声,不过,即便无事发生,又怎知你们的族人真能平安无事?别忘了,你们也欠下辽人一城血债,说不得,同样的屠城惨事已在顺州重演,只不过,这一次遭殃的却是你们的一族老小。”说完,智拨马转身,缓缓骑回辽军阵中,再也不向羌人看上一眼。

    深心的恐慌已降在所有羌人心头,就算他们本还有些怀疑,可智这么一说反让他们不敢再存侥幸,就连洛狄也忐忑不安的随着族人一起向后张望,大道上仍是寂静无人,可愈是宁静,羌人愈觉惊恐,屏息待战的气势突然变得焦躁。

    涂里琛牙齿咬得咯吱做响,虽知这是智要使他们军心涣散,可想到顺州族人,竟是应对无策,惟盼右长老兰谷能守住顺州不失,只是片刻,他已如在火中煎熬一世,四周族人虽无一人出言返回顺州,但他们脸上已满是焦急之色。

    羌人渐无战意,辽军却是士气高涨,一个个轻磕马蹬,扬刀挥枪,几名性急的辽军忍不住又向智请命:“智王,羌人已乱,您下令吧!”

    “别急,羌人撑不了多久。”智低声道:“都把泥包备好,羌人阵前必埋着蒺藜钉,再过片刻,听我号令勒马上前,不许放马急冲,要步步逼近,还要故意让羌人看清我们的意图,等与羌人相隔三百步时把泥包扔出。”

    辽军虽复仇心切,也只得勒紧马缰等智下令,他们的马鞍上都挂着包裹泥土的斗篷,方才挖土时都觉奇怪,此刻才知智用意。

    智看了眼按捺不住的部下,忽然意味深长的一叹,“此刻倒是斗志昂扬,可要能把这股杀气贯穿始终却是难啊┉”

    秋阳渐斜,午时已过,终于,远处大道上尘土微起,一道人影隐约而现,所有羌人的心立刻随之拎起。

    智遥遥望去,看出来人乃是步行而非骑马,神色却是一舒,扬手一挥,四千辽军当即勒着马缰,如行走般缓缓向前。

    涂里琛自然知道智的用意,但他此时也无心理会辽军,只顾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洛狄被慢慢逼近的辽军惊得冷汗直涔,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嘱咐族人小心戒备,可他的族人都在不住回头张望。

    来人此时也已见到羌人列阵在此,还未奔近便大叫道:“族长呢?快!快回去救大家!”来人神色惊慌,满身汗污,却正是留在顺州的族人,羌人们顿时心慌,涂里琛急奔上问道:“怎么回事?顺州┉真的被袭了?”

    “族长!”这名羌人哭叫道:“辽军今早攻破顺州,我们从城内逃散而出,族长,快回去救大家!那些辽军好凶狠,喊着要为顺州百姓报仇,一路穷追我们,见人就杀,连我族的老小都不肯放过┉”

    “什么!”涂里琛须发皆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问道:“怎会这样的?城中不是还有一万人镇守吗?你们怎会被辽人攻入城中?”

    “辽军狡诈,兵分两路,我们中了他们的奸计┉”那羌人喘着粗气说出了经过,原来今日天明时分,一支辽军忽然在城下搦战,右长老兰谷本不肯出城,只命族人守住城池,不料辽军弓弩犀利,对着城头乱射,还声称涂里琛已被他们生擒,兰谷大惊下率族人出城,只留了一千男子守城,但这支辽军一见兰谷出城便逃往远处,等兰谷追出城没多久,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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