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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信放在牛奶箱——第二节
三个人看完信,忍不住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翔太,“为甚么会丢这封信进来?”
“因为她在烦恼啊,”幸平说,“信上不是写了吗?”
“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为甚么找杂货店谘商她的烦恼?而且是已经倒闭、根本没人住的杂货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是问你,只是把内心的疑问说出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敦也听着另外两个人的对话,看着信封内。信封内放了另一个摺起来的信封,收件人的地方用签字笔写了“月亮兔”几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终于开口问道,“看起来不像是精心设计的恶作剧,似乎是真心在请求指教,而且她也的确很烦恼。”
“是不是搞错了,”翔太说,“搞不好哪里有帮人开示的杂货店,她一定是搞错地方了。”
敦也拿起手电筒站了起来,“我去确认一下。”
他从后门走出去,绕到杂货店前,用手电筒照向看板。
他定睛细看,油漆剥落,看不清楚,但在“杂货店”前面,的确有片假名写着“浪矢”这几个字。
他回到屋内,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另外两个人。
“所以果然是这家店,但正常人把信丢进这种废弃屋,会期待有人回答吗?”翔太偏着头纳闷。
“搞不好不是这家浪矢?”幸平开口说,“搞不好哪里有一家真正的浪矢杂货店,因为两家店名相同,所以搞错了。”
“不,不可能。看板上的文字几乎快看不到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叫这个名字,根本看不清楚。不过……”敦也拿出刚才那本周刊杂志,“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看过?”翔太问。
“我好像看过‘浪矢’这两个字,我记得好像是在这本周刊上看到的。”
敦也翻开周刊杂志的目录,快速地浏览,视线立刻停留在一个地方。
那是一篇名为“深受好评!消烦解忧的杂货店。”
“就是这篇,只不过不是浪矢(namiya),而是烦恼(nayami)……”
他翻到那一页,报导的内容如下。
有一家可以解决任何烦恼的杂货店深受好评。那家店就是位在零零市的浪矢杂货店。只要在晚上把写了烦恼的信丢进铁卷门上的邮件投递口,隔天就可以在店后方的牛奶箱里拿到回信。杂货店老板浪矢雄治先生(七十二岁)笑着说:
“一开始是我和附近的小孩子拌嘴,因为他们故意把浪矢(namiya)念成烦恼(nayami)。因为看板上写着,接受顾客订货,意者请内洽,他们就说,爷爷,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以找你解决烦恼吗?我回答说,好啊,任何烦恼都没有问题,没想到他们真的来找我商量。因为原本只是开玩笑,所以起初来找我商量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像是不想读书,要怎么让成绩单上都是五分,但我无论遇到甚么问题,都很认真地回答,久而久之,开始有一些严肃的内容。像是爸爸、妈妈整天吵架,他觉得很痛苦。后来,我请他们把要问的事写在信上,丢进铁卷门上的邮件投递口,我会把回信放在后门的牛奶箱里。这么一来,即使对方不具名,我也可以回答。从某一段时间之后,大人也开始找我谘商。虽然我觉得我这种平凡的老头子帮不上甚么大忙,但还是很努力思考,努力回答他们的问题。”
当问及哪方面的烦恼最多时,浪矢先生回答说,大多数都是恋爱的烦恼。
“不瞒你说,这是我最不擅长回答的问题。”浪矢先生说,这似乎成为了他的烦恼。
报导旁有一张小照片,照片上出现的正是这家店,一个矮小的老人站在店门前。
“这本周刊杂志并不是刚好留下来,因为这本周刊上登了自己家里的事,所以特地留下来。话说回来,真让人惊讶——”敦也轻声嘀咕道,“消烦解忧的浪矢杂货店吗?相隔了四十年,现在还有人上门谘商吗?”
说完,他看着“月亮兔”寄来的信。
翔太拿起信纸。
“上面写着,她是听到传闻,听到关于浪矢杂货店的传闻。从信上写的内容来看,似乎是最近才听到的,所以,这代表这个传闻还在流传吗?”
敦也迸双臂,“也许吧,虽然很难想像。”
“可能是从已经痴呆的老人口中听到的,”幸平说,“那个老人不知道浪矢杂货店现在已经变成这样,把传闻告诉了兔子小姐。”
“即使真的是这样,兔子小姐看到这栋房子,应该会觉得奇怪。因为这里明显没有住人。”
“那就是兔子小姐脑筋有问题,她太烦恼,脑筋变得不正常了。”
敦也摇着头,“这不像是脑筋有问题的人写的文章。”
“那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在想啊。”
“该不会……”翔太突然叫了起来,“还在持续?”
敦也看着翔太问:“持续甚么?”
“就是烦恼谘商啊,就在这里。”
“这里?甚么意思?”
“虽然现在这里没有住人,但可能持续进行消烦解忧的谘商。那个老头目前住在别的地方,不时回来收信,然后,把回信放在后门的牛奶箱里。这么一来,就合情合理了。”
“虽然合情合理,但这代表那个老头还活着,那他就超过一百一十岁了。”
“是不是有人代替他?”
“但这里完全不像有人出入的样子。”
“因为没有进屋啊,只要打开铁卷门就可以拿信了。”
翔太的话不无道理。三个人决定去店面确认,结果发现铁卷门从内侧焊住了,无法打开。
“他妈的,”翔太气鼓鼓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个人回到和室,敦也再度看着“月亮兔子”写来的信。
“怎么办?”翔太问敦也。
“不必放在心上,反正天亮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敦也把信放回信封,放在榻榻米上。
一阵沉默。外面传来风声,蜡烛的火光微微晃了一下。
“她不知道有甚么打算。”幸平幽幽地说。
“打算甚么?”敦也问。
“就是那个啊,”幸平说,“奥运啊,不知道她会不会放弃。”
“不知道。”敦也摇了摇头。
“应该不可能吧,”回答的是翔太,“因为她男朋友希望她去参加奥运。”
“但是,她男朋友生病快死了,这种时候哪有心思训练,当然应该陪在男朋友身边啊。她男朋友心里应该也是这么想吧。”幸平难得用强烈的语气反驳道。
“我不觉得,她男朋友想要看到她在奥运舞台上发光,所以正在和疾病搏斗,至少希望可以活到那一天,但如果她放弃了奥运,她男朋友可能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
“但她在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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