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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法放弃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念头,不愿意拿掉孩子,你知道为甚么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是看了信之后才知道,因为对她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
“最后?”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生孩子了。她以前曾经结过婚,因为试了很久都无法怀孕,所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不容易怀孕的体质,甚至教她不要对生孩子抱希望。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第一段婚姻的失败。”
“原来她有不孕症……”
“总之,因为有这些因素,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听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不能简单地回答,当然要把孩子拿掉吧。”
贵之喝完杯子里的啤酒,伸手拿起酒瓶。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还是不应该生下来。不然一定会很辛苦,这样小孩子太可怜了。”
“所以她在信里说,她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话是这么说,”贵之在杯子里倒了啤酒后抬起头,“但这不是谘商吧?既然她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那就生下来啊。不管你怎么回答,都无法改变她吧?”
雄治点点头,“也许吧。”
“也许……”
“我谘商多年,终于了解到一件事。通常谘商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找人谘商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这个答案是正确的。所以,有些谘商者在看了我的回信后,会再写信给我,可能是我的回答和他原本想的不一样。”
贵之喝着啤酒,皱起了眉头,“你居然和这类麻烦事打交道这么多年。”
“这也是在帮助别人,正因为是麻烦事,做起来才有意义。”
“你真的很古怪,但既然这样,你根本没必要思考啊。她想要生下来,就请她加油,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雄治看着儿子的脸,垂着嘴角,慢吞吞地摇着头。
“你果然甚么都不懂。从她的信中的确可以感受到她想要生下孩子的想法,但重要的是,她的心情和意志是两码事。也许她很想生下这个孩子,但也知道现实不允许她生下来,写这封信给我的目的,是想要坚定自己的决心←真如此的话,我教她生下来,会造成反效果,会让她更加痛苦。”
贵之用指尖压着太阳穴。他感到头痛。
“如果是我,就会回信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必担心,没有人想听你的回答。总之,必须从信中了解谘商者的心理。”
真辛苦啊◇之事不关己地想道。但是,对雄治来说,思考如何回答是他的乐趣。正因为这个原因,贵之才觉得难以启齿。他今晚回到老家,并不光是为了探亲年迈的父亲。
“爸爸,可以打断你一下吗?我也有事要和你谈。”
“谈甚么?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忙。”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而且,你说很忙,根本只是在沉思而已。想一些其他事,搞不好可以想出好主意。”
不知道是否觉得贵之说得有道理,雄治板着脸看着儿子,“甚么事?”
贵之坐直了身体。
“我听姊姊说,店里的生意很差。”
雄治立刻皱着眉头,“赖子真是多话。”
“她是你女儿,当然会担心啊,所以才通知我。”
赖子以前在会计事务所工作。因为有当时的工作经验,所以,都由她负责为浪矢杂货店报税,前一阵子她报完今年的税,打电话给贵之。
“家里杂货店的生意太清淡了,不光是赤字,而是大赤字,不管谁去报税都一样,根本不需要节税,即使照实申报,也不用付一毛钱税金。”
贵之忍不住问:“有这么离谱吗?”赖子回答说:“如果爸爸自己去申报,税捐处的人搞不好会要求他顺便去申请低收入户补助。”
贵之看着父亲。
“是不是该把这家店收起来?附近的客人现在都去商店街买东西。在那个车站造好之前,因为这附近刚好有公车站,所以生意还不错,现在恐怕很难继续撑下去,不如趁早放弃。”
雄治一脸沮丧地摸着下巴。
“把店收起来,我要怎么办?”
贵之停顿了一下说:“你可以去我那里住。”
雄治挑了一下眉毛,“你说甚么?”
贵之巡视室内,看到墙上的裂痕。
“把这个杂货店收起来之后,就没必要继续住在这么不方便的地方,搬去和我们住吧。我已经和芙美子谈过了。”
雄治“哼”了一声说:“你家那么小。”
“不,其实我准备搬家,我们觉得差不多该买房子了。”
戴着老花眼镜的雄治瞪大了眼睛,“你?要买房子?”
“有甚么好奇怪的,我也快四十岁了,目前正在找房子,所以正在考虑你该怎么办。”
雄治把头转到一旁,轻轻摇着手,“不必考虑我。”
“为甚么?”
“我可以照顾自己,不会去打扰你们。”
“话是这么说,但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啊,你又没有收入,要怎么生活?”
“不用你操心,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想甚么办法——”
“那你就别管了,”雄治大声说道,“你明天还要上班吧?那就要早起,少罗嗦了,赶快去洗澡睡觉。我很忙,还有事要做。”
“有甚么事?不就是要写这个吗?”贵之用下巴指了指信纸。
雄治默默看着信纸,似乎不想再理会他。
贵之叹着气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雄治没有回答。
浪矢家的浴室很小,贵之双手抱膝,缩手缩脚地泡在老旧的不锈钢浴池内,看着浴室窗外。浴室旁有一棵很大的松树,可以稍微看到松树的树枝。那是他从小熟悉的景象。
雄治应该不是舍不得杂货店,而是不愿意割舍为人谘商烦恼。一旦关了杂货店,离开这里,就不会有人再上门找他谘商◇之也认为如此,那些谘商者觉得好玩,才会带着轻松的心情找父亲讨论。
这么快就夺走父亲的乐趣未免太残酷了,贵之心想。
第二天清晨,发条式的古董闹钟在六点就把他叫醒了。他在二楼的房间换衣服时,听到窗户下面有动静。他轻轻打开窗户往下看,看到一个人影从牛奶箱前离开。一个长发的女人穿着白色衣服,但没看到她的脸。
贵之走出房间,来到一楼。雄治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用锅子烧热水。
“早安。”他向父亲打招呼。
“喔,起来啦。”雄治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要吃早餐吗?”
“不用了,我马上要出门。那个怎么样了?就是谘商的事。”
雄治停下正准备抓柴鱼片的手,板着脸看着贵之说:
“写好了啊,一直写到深夜。”
“你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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