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替身(4K)(第1/2页)簪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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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解哥儿的脸上,他在思考。

    卫瑶卿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考,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偶有经过的路人会停下脚步看一看这里的情形,见她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便又走了。

    狄行带着官差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狼藉时也被吓到了,开口大呼一声:“卫天师你遇刺啦!”

    “是啊!”卫瑶卿着抬了抬下巴,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狄大人可以随意询问一番路人,喏,还有这辆马车的车夫,”她伸脚鞋尖指了指地上散了一片的马车,“刘家的人堂而皇之拦住了我的马车,想要刺杀于我。”

    狄行看的眉心隐隐发跳,脚在碎裂的石板裂缝处划了划:能震碎这样的石板,想来才的一场恶战确实十分激烈。

    “卫天师,你没事吧!”狄行叹了口气,问道。

    他之前并没有同这个女孩子共同办过事,直到这一次。不得不,有这么个人做同僚是件令人畅快的事,这是一个会给人惊喜的同僚,他对她印象如今很是不错,是以一开口便先“关心”了一番她的状况。

    “险些出事。”卫瑶卿道,“那刘家的人好生厉害!”

    看这狼藉就知道了!狄行心道,而后问她:“刘家的人怎会在此时突然现身?又为什么能截到卫天师的车架?”

    “会现身自然是因为我接手了祈雨之事!至于能截到我的车架,那就有意思了,此人是怎么知晓我的行踪的?又怎会知晓我几时出的宫?”卫瑶卿看向狄行,“狄大人,你将现场清理一下,随我进宫见陛下吧!”

    狄行应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唏嘘,忙招呼人过来清理。

    裴宗之自他身旁走了过去,走到卫瑶卿身边停了下来,偏头问她:“又进宫?”

    “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卫瑶卿对他道,而后伸手覆在他耳边轻轻了几句。

    裴宗之神情诧异的朝她望去,似是完没有料到她会这些话。

    “你去准备吧!”卫瑶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替他理了理并不算零乱的衣襟,“西要备了。”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卫瑶卿看着轻笑,又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回过神来的解哥儿,摸了摸他的头:“想好了吗?”

    “我觉得我做不来祖父那样的人。”张解着,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祖父心中无恨、宽和待人,但他心中有恨,自然不可能做到如圣人那样。

    他对她道:“且如今的张家只留了我一人,张氏一族要起来,便不能做一个那样与世格格不入的圣人,所以我已经想好了。所谓的黑白我会自己去看,卫姐姐放心就是了。”

    卫瑶卿揉了几下他头上的发髻,转身跟着狄行离开了。

    临近傍晚,杨公在塌椅上静静的坐着,一旁的孙公抱怨声不断:“杨筠松,你这个姓卫的”

    “有声音。”杨公蒙着白布的脸侧了侧,显然没有再听孙公的抱怨道:“又有动静了,来了好多人。”

    “你这眼盲了,耳力到是见长!”孙公哼了一声,目光扫向殿外,“陛下他们过来了,去见那个蒋忠泽了。”

    “这时候来见蒋忠泽是发生什么事了吧!”杨公问道。

    “我怎么知道?”孙公翻了个白眼,人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不知道的还有正在瑶光殿内的蒋忠泽。

    见他们去而复返,蒋忠泽看了过来,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声。

    走入殿中的只有狄行一个,他自殿内能看到的除却狄行之外还有去而复返的官兵,狄行没了白日里对他的温和,五官紧绷在一起探究的朝他看了过来。蒋忠泽抬头与他对视,他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些官兵与白日里的那些官兵似乎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些人,身上的气势却变了,白日是为了保护,而此时却带了杀气。

    狄行走到面前站定,看着他,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榻之上,站着的狄行居高临下望来,目光中满是审视,他看了片刻之后,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蒋忠泽。”他道。

    “我既然带了人来,便不是来寻你聊天话的。”狄行看着他道,“半个时辰前,卫天师遇刺了。”

    蒋忠泽抬起头来,看向他:“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的天师么?这个年纪就当上了一朝天师想来也是前途无量,年纪轻轻便死了真是可惜了。”

    “卫天师出宫的时辰没几个人知道,刘家却是在途中拦下她的马车。”狄行皱眉看着他,“今日知晓卫天师出宫时辰的没有几个吧!”

    蒋忠泽道:“狄大人什么意思?怀疑我么?我人在宫中,因失忆症,早记不清事了,也与卫天师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杀她?”

    狄行道:“因为你根没有失忆症。”

    蒋忠泽皱眉:“狄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狄行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继续道:“你也不是我大楚的官员,而是陈善栽培已久的心腹。”他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哀恸:“你不是蒋忠泽,蒋忠泽已经死了”

    蒋忠泽坐在床上摇了摇头:“大人在笑么?想趁着我失忆,便胡乱将罪名安在我身上?狄大人,排除异己也不是这么个排除法的!”

    “你怎么知道你我相争,我与你为权敌对,是为排除异己?”狄行看着他,道,“这两个宫婢是陛下的人,自你醒来,根没有与你过一句有关你我之间关系的话。”

    “其实不止这一处,你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死去的蒋忠泽怎么同你长的一模一样。别忘了,蒋忠泽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年前,他入朝为官时的画像还能从密库中找到,二十年光阴变迁,早有了不的变化,可你却一眼认了出来,这显然不合常理。”

    “我若是乍见一个与我容貌又几分相似,年纪却显然大了不少的人,第一反应应当会不会是什么亲眷,而不是你那一句话。”

    “蒋忠泽心思缜密,患有失忆之症靠用笔来记下这些事情,所以足见他用笔之频繁。既然时常用笔,那么就应该在握笔处留下老茧,而非如你这样,掌心有茧,你这不似握笔的手,而是手握利刃的手。”

    “其实以蒋忠泽的心思缜密,他必然会为防自己失忆时不在家中而早做准备,他每一段记忆自午时开始,那时他应当就在吏部衙门之中,但吏部衙门之中却没有任何他留有印记提示自己的迹象。所以我们猜测,他应当将提示留在了自己的身上。”狄行着,手覆上胸前,“譬如将一份关于自己患有失忆症的记录就记在布上,缝在胸前的中衣中。”

    “我原以为你与他实力相当,或许会是个难缠的对手,但短短半日的时间,你便有了太多的破绽,比起蒋忠泽来确实远远不如。”狄行道,“我若是陈善,想必也更属意用他而不是你。所以你存在的价值大抵就是监督、以及偶尔的替身,毕竟你的模样完可以用他的身份出入任何地,调换他身边的事物以此来诱导他做一些事情。”

    “陈善用你来诱导蒋忠泽为自己办事,动脑的事他来做,你负责执行,如此玩弄一个患有失忆症之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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