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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
狄行脸色是难看。
“看来我确实逊他远矣!”“蒋忠泽”听罢,摇了摇头,虽是自嘲,却默认了狄行的法,“其实侯爷是要我来代替他的身份的,但我无意间发现他患有这样的怪病之后,禀报侯爷,是念着血脉之情,想给他留个性命,却没想到反叫我自己成了替身。”
殿中闪过“蒋忠泽”的轻笑声:“如今旁人问我叫什么,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蒋忠泽,却忘了自己到底该叫什么。他是很厉害,厉害到即便生了这样的病,却也渐渐发现自己似乎被人所利用了,他一直想提醒自己,可惜的是他记忆的时间不足以让他找到我,有几次险些快要抓到了呢!”
“你们如此,是不是委实太过分了?”狄行忍不住扬起了声音,“不他与你有血脉之情,他是个人啊!总是个人吧!你们这样与将他视作傀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一下子结果了他!”
“谁让他是如此好用厉害的一个傀儡?”“蒋忠泽”从床榻上下来,赤脚站在地面上看向他与他对视,双目赤红,神情有些癫狂,“你不会知道他有多好用?落到我手里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我原只是侯爷派入京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探子,却因为他的存在,让我成了侯爷至关重要的棋子。既是兄弟,互帮互助有何不可?”
狄行气的连连摇头,指着他鼻子的手忍不住颤了颤:“真是无耻至极!”
回以他的是“蒋忠泽”的一声冷笑:“如此得心应手的刀谁不想用?通常这样的刀都是两面开锋,有才必自傲,不肯听话的居多,如此好用又听话的可不多见了。你看那个卫天师好用不?但她会有他这般好用听话?”
狄行已然气的不出话来了。
那个“蒋忠泽”却还在话,癫狂的情绪退却,他眼神有些茫然:“做他的替身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凭我自己永远不可能坐到这个位子上,让如此多的权贵向我俯首称臣。但他们总叫我蒋大人,时间久了,有时我真的会以为自己就是蒋大人,但偏偏他遇到的麻烦都不是我能够解决的,这些麻烦总能提醒我,我不是蒋大人,我也没有他这般厉害。”
“在其位行其事,你只想享受一部尚书的虚荣与权力,却没有办法解决他遇到的麻烦。”狄行冷笑,“所以你也只能做个替身。”
“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蒋忠泽”道,“替身又怎么样?他还不是被你们杀了?我原以为这一次,他也能干净利落的替我解决了你特别是那个刚醒过来没多久,有点邪性的卫天师,但没想到他居然死在了那个女子的手里,真真叫我觉得可惜!”
狄行脸上尽是冷意,突然开口扬声喊了一声:“卫天师!”
一个女孩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她神情平静的对上了一脸错愕的“蒋忠泽”,而后开口道:“我没死,你很意外吧!”
蒋忠泽怔怔的望着她,待她走近,忍不住向后退去,却忘了自己站在床榻旁,这一退便又跌回了床榻之上。
一坐一站,对着踱步而来的女孩子,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口中不住呢喃:“你怎么可能没死?”
“你原想借失忆的蒋忠泽杀我,听蒋忠泽死了,随后又想借刘家的手来杀我!借来借去,这两样没有一样是你自己的。”卫瑶卿道,“蒋忠泽有智有谋刘家的人有阴阳术的手段,他们都有借以傍身的西,你有什么?不是你的,终究没有自己的来的好用,这其中的阴差阳错永远不可能每一次都如你算的那般顺利。”
“这就是靠旁人与靠自己的区别。”安乐也自殿外走了进来,看向那个瑟缩在角落里的“蒋忠泽”道,“所以你只能做个替身。”
“蒋忠泽”看向卫瑶卿,似乎想什么,但动了动唇,还是没有出一句话来。
卫瑶卿看着他这副瑟缩胆模样,突然蹙眉,问道:“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蒋忠泽那时突然中毒,与他当时关押在一起的两个刑部官员根没有动手的理由,所以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服的毒。那么,服毒的是他还是你?”
“蒋忠泽”愣了愣,大抵也不觉得这件事还有什么隐藏的必要,是以痛快的回答了:“是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服毒,所幸有侯爷支招,就差一点点就能避开嫌疑了,却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服毒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又要失忆了。”卫瑶卿道,“蒋忠泽那时应该是又一次意识自己被人利用了,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提前服毒,想要借着这毒跳开这一次的事情,却没想到反因着这毒,险些让你避开了嫌疑。”
不过事情皆有两面,若非如此处处矛盾,她也不会想到“双生”之上。
卫瑶卿有些唏嘘:很多事情可以通过眼前这个“蒋忠泽”得到答案,但有些事却是无法再验证了。譬如在车马行的地洞机关中,蒋忠泽为什么拒绝了裴宗之的相救,选择赴死,神情又那般坦然平静,他那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这件事永远不可能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