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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那戏子端着一口极为好听的唱腔,面容哀怨:“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单朝夕一瞬不瞬的望着,眸底有冷淡,有薄凉,却独独少了一分人烟气儿,她就像是偶人那般,漠然的瞧着戏台上的光景,不作回应。
在燕黎到来之前,这场戏终究是落了幕,她鬼使神差似让人将那扮作柳梦梅的男子唤道跟前,当着所有奴仆的面,与他闲谈起来。
太子府的下人皆是不敢言语,可好些个眼尖儿的却还是对此颇为诧异。
听人说,太子燕黎成亲的那日,太子妃身着素色衣裙,全然不愿换上绣的精美的嫁衣,便就那般坐上了轿子之上。
只这些事情,外人传言沸腾,唯独府中几个侍从悉知一二。但太子府向来是管治森严,即便知道,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成亲之后,燕黎也算是百般恩宠,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显然并不欢喜,甚至于有人说,太子妃整整半月,也未必会与燕黎说上五句话。
如此诡异的情况下,她却在如今和一个戏子谈天说地,虽依旧面容寡淡,可到底是个让人震惊至极。
有些人对此,瑟瑟发抖,深觉若是燕黎来了,恼怒起来,或许会牵连他们奴仆,毕竟在这之前,不是没有下人因着没有将太子妃照顾周全的缘故,葬身狮笼。
偏生,燕黎的到来就是那么的恰是时候。单朝夕正与那戏子对坐饮茶之际,燕黎便带着一众人来临。
他远远便瞧见单朝夕与那戏子说话,心中除了满腔妒火,便再没有其他。
“滚下去!”燕黎的眸光落在戏子的脸容之上,冷而刺骨。
那戏子本以为得了贵人看重,不料乍一见燕黎如此神色,心中顿时慌了几分。
“是……是,殿下。”他白净秀气的脸上漫过一丝惶恐,只束手束脚的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单朝夕忽然出声,语气很淡:“不能走。”
她手中捏着一个杯盏,那杯盏是不日前燕黎从皇宫中拿来,只为讨她的欢喜,但这些对于单朝夕来说,无从欢喜可言。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燕黎阴沉着脸,也不知是对着戏子还是单朝夕,仿若生杀只在顷刻的功夫。
那戏子见着这般,心中慌乱得不行,可一想到太子燕黎素来的名声,他只好道:“太……太子妃,奴……奴就先下去了,明儿个太子妃想听什么戏,奴再……”
“我说别走,没有听见吗?”她抬起眉眼,神色依然没有起伏。
当着太子的面,对一个戏子如此挽留,这让一众人额角滴汗,深觉这太子妃莫非是疯了不成?
“带下去!”燕黎眯着眸子,冷冷吩咐:“永世不得入太子府!”
然而,燕黎的话才落下,单朝夕便立即讽刺道:“不是说……要讨我欢喜吗?怎么连一个我喜欢的伶人也不愿给我留着呢?”
她笑颜全无的模样,陌生而熟悉,与恃宠而骄的嫔妃不同,此时的单朝夕通身都透着一股子凄冷决绝。
众人面面相觑,为这极度怨偶的夫妇而深觉震惊,至少在那戏子看来,这太子妃算是害人害己。她的维护,不止没有帮到他,反而让他遭到燕黎的反感。
“统统都下去!”燕黎没有如众人以为的那般怒火滔天,他看也不看戏子和旁人,命令道:“没有孤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
燕黎的命令,终归让所有人都撤离彻底,连带着戏子与其他婢女小厮,也消失在了原地。
一时间,亭台之中便只剩下他和单朝夕两人。
“你喜欢他什么?”燕黎低头看着她,语气徒然便柔了几分:“不过是个戏子罢了,何必与我置气?”
燕黎待她,多数是温言软语,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尤其一日日看着她消瘦,看着她冷脸相待……他心中不是没有一丝痛楚。
“你不知吗?”她一派从容,漠然道:“我以为你看的出来。”
她侧脸,不愿去看他那张容颜,只眸底微醺,仿若染上了醉意:“那戏子的容貌,难道不是与太子殿下从前的面皮,极为肖像吗?”
“朝夕,你只是因为心悦我,才……”
“太子殿下,别再自欺欺人了。”单朝夕打断他的话,依旧不去看他:“我心悦的是那张脸容,那个何当归,从来不是你燕黎!”
她指的是什么,燕黎心知肚明,毕竟那些时日,他装着温柔小意,装着体贴入微,那个唤作何当归的青年,只不过是燕黎伪造出来的假象罢了,他心悦的是她,可她却只是看上了一个从不存在的男子。
两情相悦,哪怕是苦痛,也让人甘之如饴,但如今成了单方面的沉迷,未免让人不甚甘心。
燕黎望着她,语气很低:“朝夕,莫要闹了,我知道你恨我,你若要杀我,我这一次不会还手。”
“不还手?”她闭上眸子,不愿看他:“太子殿下还以为,我现下就只要你的命吗?”
她要的,实在太多太多,最好这燕国,能够为她乌桓族陪葬。
“朝夕,我知你想要偃师城……可如今,偃师城动不得。”乌桓族能够被灭,其实还是有着偃师城极大的功劳,偃师城的城主带人打通了关隘,由着偃师一众贵胄带领,才最终让燕军能够侵入乌桓族内部。
这些,单朝夕统统知晓,所以她不止一次说过,要偃师城首当其冲……成为与乌桓族一般的地狱。
莫长安看着这样的一幕,心中叹息一声,然而,她还未有旁的想法,就听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莫名熟悉而亲切。
“这就是燕黎首选偃师城的理由。”夜白那低沉如水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忽然传入。
莫长安四下观望,看了好久也没见着夜白在哪个方向。
“你这妮子……”夜白忽然一个闪身,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连这等子低劣的术法也出不来?”
一边说,他一边风轻云淡的伸手,就莫长安看来,就像是要拧她的脸颊。
“欸,师叔,你……你干嘛!”她下意识嚷嚷起来,眼睛瞪得很大……当然,这一切至少要在她有‘眼睛’的情况下。
夜白睨了眼她,挑眉:“把你拉出来,还能干什么?”
说着,他手中微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拽了起来,瞬间脱离了单朝夕的**之中。
只是,她定睛一看,才忽然明白,自己入的不是单朝夕的身子,而是被禁锢在她腰间的红鞭之上。
那系着铃铛的红鞭,是单朝夕的母亲在她十岁生辰时赠与她的,那之后她母亲亡故,她便一直带着那红鞭,即便到了如今,也一直随身携带。
“师叔是一早就知道燕黎和温子良的计谋?”瞧着夜白毫发无损,莫长安忍不住问道。
“嗯。”夜白颔首,略微抬了抬下巴,神色淡漠依旧:“你当我与你一般,技不如人?”
“你长我几岁,知道也是正常!”莫长安哼哼一声,实在看不惯夜白这般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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