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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人间蒸发。
流川永远是倔强的,压力越大,他越是坚挺着,永不萎缩,永不认命,他不是不像那种在石头缝里挤着生长的小草,有着常人望尘莫及的生命力。
但仙道介意这个晚上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被人xìng丑恶撕裂的伤口愈合的过程有着怎样的疼痛,在等待黎明破晓那一刻是怎样百味杂呈的心情。
他叫住流川:“流川,你这个晚上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流川站住:“担心?我用不着那种东西。”
“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一直找一直找……”
流川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会自杀?你错了。多年来我都这么过了,我还管有没有人同情我?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真理:我必须生存,就因为恨我的人多,我要活得更好。”
“我不是同情你。流川,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担心你,不是因为同情,更不是要落井下石。是因为我爱你。”
流川苍白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笑了一下:“你爱我?因为那个电话吗?”
“不。从十六年前,在小学的cāo场上相遇那一刻就开始了。我一直爱着的,只有那个用排球投篮的怪人。”
流川提高了声线:“你说你爱我?那么,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开始背法律条文背得呕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第一次上庭语无伦次,甚至说不出话来,被人当堂哄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仙道彰,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仙道苦涩地说:“那都是我的错。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我还不是那么不可信任的吧。”
“信任你?你是可以让这个世界清明起来,还是可以让人xìng少一点肮脏和yīn暗?对不起,多年来我只有自己,我没有依靠别人的习惯。”
仙道呆了一下:“那些我都做不到。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
“对不起。失陪了。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流川说完走进大门回到自己的公寓。
近一个小时后,流川出来,他看到仙道还在那儿。
“我送你去律政署。”
流川淡淡地说:“你不要工作吗?”
“今天我请了假。”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拒绝,上了他的车。
因为一小时前说了太多的话,俩人并排坐着,一路无言。
流川走进律政署大门的时候,他听到仙道在身后说:“流川,一起活下去吧。”
流川即便是再倔强,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抖。
他相信仙道这句话是真心的。
没有人完美,但总有人能信任。
律政署的大律师公会里,大律师公会的主席田中对坐在对面的流川说:“流川大律师,你对证人的指证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请求上诉。”
田中看着流川,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能如此镇定,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实属难得。他有点惋惜地说:“流川大律师,我们领导层一直都很看好你。对这次的事件都觉得非常意外。”
“谢谢。我会通过自辩证明我的清白。”
这时,有人推开了门,一个工作人员领着泽北走进来。
“你无需自辩。主席先生,我是流川大律师的辩护律师泽北荣治。”
田中当然认识这个回国不久的风云人物。他没想到泽北肯出面为流川辩护。因为是和河田这个业界最有权势的人对抗,不具备相当的、甚至是自杀式的勇气,是不可能接这个案子的。
流川也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想到是仙道办到的。
田中点了点头:“很好。请坐。”
泽北坐在流川身边:“主席先生,我正在准备相关的资料,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流川大律师有否指使证人作假证一事进行法庭辩论。我想申请三天之后开庭,主席先生认为如何?”
“我没意见。流川大律师,你意下如何?”
泽北看了看流川,向他点了点头。
“我没意见。”
“那就这样决定了。”
流川和泽北走出大律师公会时,流川正要说话,泽北抢先说:“你不用奇怪。就算仙道不来求我,我也准备为你辩护的。”
流川一怔,还是没有说话。
“流川,我有个想法,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开一个律师事务所?起初的规模可能会小一点。”
“合作?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你联手,我们可以一起去贯彻公平和正义的法律jīng神,和河田、山本真二那样的败类斗争到底。你觉得怎么样?我可是很期待哦。”
虽然自己的未来还要三天之后才能逐渐明朗,但流川这时的心情很平静。
是啊,一个人走实在是太孤单了,如果有志同道合的人携手的话,会更强有力吧?
他们走到了大门口,泽北说:“流川,我很羡慕你。”
流川心想,自己这个连职业资格都岌岌可危的人,值得泽北荣治羡慕吗?
他顺着泽北的目光,看到仙道站在律政署外面的广场上,正向他们招着手。
泽北向仙道挥了挥手,对流川说:“有人比信任自己还更信任你,这值不值得羡慕?好了,流川,保持联络。三天之后,我们先做一次联手的演习,把河田这个害群之马拉下来,怎么样?再见。”
他说完向自己的车走去。
流川在七月初阳光耀眼的正午十二点五分向仙道走去。
仙道这时的笑容比阳光还更灿烂。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谁也不能确定未来是荆棘还是坦途。
但只要有人陪着一起看黑夜过去,天开始亮的过程,明天无论是晴天、yīn天还是雨天,都有了值得期待的成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