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下到这里已经是石蘑菇空心支杆部位的最底端,位置大概在深渊水面以下一隅的洞窟里面。以海拔高度来推测,双脚早就踏在了祭墟天井覆盖范围与墓道前段延伸地带的交界区域,说明离巫官墓正宫也就不会太远了。
话虽如此讲,却没法让我高兴继而轻松得起来。任何的古墓越是靠近地宫,越是机关重重无所不用其极,逆地经象轮演化而来的养尸地尤为如此,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何况巫官墓据自然之功修建形成,阴壂之中又封埋著邪恶的鬼母眼魂,这意味著形势猛恶程度的递进式增加。往后行事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否则一个不留神,错看内中形势,必将引来粉身碎骨之灾。
祭墟的整个结构在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来:“偷天壂”巧作入口,通进一个可达百米深的垂竖天井之内,天井中段有一座祭塔形势的停棺台。祭塔的地宫按照“珞恣窨”的格局布置,封住邪魔逃往外世滋扰之路,以此镇压下边瘞塟的鬼母“眼魂”,再往下非是这“三界罗盘”无疑了……
“三界罗盘”的地形宛如口宽腹窄的黑色巨石碗,置在地底沉寂不下千万年,其边坡倾斜而下,由几条黑石修筑的坎道延伸至底端,圆形底端直径将近有五十几米,形成一个罕见的地下湖奇观。
我们三人休提“鬼影”作祟此事,带著疑问,前去追赶先行一步离开的肖自在等人。他们并未走出多远的路程,在一处斜坡坎道上等候,见我们从高处冒出头来,便打著手电筒齐声招呼。
此地彷如水下宫殿,清一色全是由黑色的天然古岩构成,边坡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窟窿,从中水流如注,全涌入这“三界罗盘”湖中,有几条水势颇大,形成湖上瀑布,蔚为壮观。
顺著之前运棺客布置的绳索攀岩而下,半途悬崖中身边不远处,全是大小不一的窟窿眼,犹如巨龙吐水般水流喷涌,水柱交叉倾入地下湖中,轰鸣声响彻整个山谷。
下到和水面有一米来高高差的地方落了脚,躲在湖岸沿线的山石内侧,避开从上方冲泄而下的数十股水柱,循著浅滩而行,绕过遍地的暗石,最终与众人汇合。
肖自在相迎两步,迫不及待跟我说:“许兄弟,都寻了一遍了,地下湖沿岸无路可走。”
我用手电筒往湖心照了照,指著说:“入口在湖水中央,从那里下去之后,半壁上会有一个水平通道,应该连通到巫官墓的甬道内。”
葫芦跟著往湖里照光,眯著眼睛仔细观察,忽然,他吃了一惊,说道:“默默,你没开玩笑吧,那是一个水流湍急的漩涡啊,人能下去吗?”
湖水波光粼粼浩浩淼淼,浪花不停地拍打著湖岸,波涛声不绝于耳。在湖水中央有个从湖面陷落的深邃泉眼,整个“三界罗盘”中的水流都往那里奔涌,通到不可预知的地底深处。
由于在龙头山洞窟腹地,光线显得阴暗压抑,使得本来清澈的地下水看上去透出阴寒的黑暗之色,如同一池浓墨之湖,手电筒的光线射到水下十几公分便被吞没干净,不知道这地下湖有多深。那口泉眼正如湖的眼睛,静静的吞噬著这里的一切。
站在高出湖面的石台上远远的看去,那“湖水之眼”可真是不小,掉到里面绝无生还的可能。“三界罗盘”正是由这种地理构造为特征,在风水形势上独树一帜。
我跟众人讲:“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归墟’,倾天下之水也不能将它填满,使鬼母‘眼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永远封存在这里。”
不语赞叹:“《山海经》中有提到过海眼‘归墟’,想不到在魑城宫崫中也有这种奇观。”
听我们闲叙到这里,肖自在心有疑虑,忙出言相询:“许兄弟,真的要从湖眼里下去吗?”
我点了点头说:“要进巫官墓,湖眼是必经之路。”
这种风水形势“穷天下格局,尽地利之极”,亦正亦邪。世间万象皆在“三界罗盘”之内,它不仅地形凶险吞噬自然生命,还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之说。
墓室中有这样的格局,是大凶之象,跟“珞恣窨”一样,都是养尸地的上上之选,自古就有“妖魔鬼怪不犯界,佛魔仙神让禁地”之称。但凡玄术中人,遇到“三界罗盘”必定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相传殷商时还曾有高人借此形势,运伏羲穷卦,巧制出堪舆罗盘,谓其名为“归墟罗盘”,崶宇玄圣者得此物,则横行无忌,天下可去,不过这“归墟罗盘”虽流传数千年,但并无实证,只不过是个在崶宇玄圣之辈中口口相传的神物罢了。
我吩咐大家暂且在湖岸休整,吃些东西,喝酒御寒,巫官墓这一段路程看来是要涉水而行了,体力精力务必要充沛,否则一点的差错都可能会招致性命不保。
四公坐在我身旁的暗石上,吃了一口干粮,有感而言:“巫官墓的格局非比寻常,远比我们当年所进的神祗古墓还要复杂百倍,天下也只有地官能看得出眉目,若不是由许老弟指点,恐怕我们早就死在祭墟之地了。”
我谦虚道:“老哥太抬举我许默了,我年纪尚轻,许多事不能一一详尽考虑周全,这次是事出无奈。诸位,实不相瞒其实之前我们三兄弟也是误闯到魑城宫崫之内,在山洞中迷失了方向,也在寻找出口,巧遇各位崶宇玄圣,实乃上天的安排。辨识巫官墓地理格局,我许默也是现学现卖……”
葫芦担心我将地官一事透露出来,打断我的话侃侃而谈:“哥几个,不是我葫芦吹牛,虽说是头一次出山进崶宇之地,可默默这身本事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那真就叫一个例无虚发。就比如说这祭塔格局,还有石棺的‘逆地经象轮’,我是丁点看不出门道来的,不过到默默手上,堪舆之事便都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边说边怀疑起我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许默是何时有了这辨识地脉的学问。
大家跟著赞不绝口起来,我听著汗颜暗自羞愧难当,赶忙岔开话题:“你们稍事休息,我先过去瞧瞧那湖眼,探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