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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重新回转步伐,见到众人都坐在地上有一茬没一茬的叙说著有关巫官墓的事,顾笑之忙着分吃干粮,见到我就递过来一块肉干:“许哥,你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
葫芦瞟了我一眼,自个儿吃起东西,看他那眼神分明是心里不痛快,还在生我的气。他平时不说什么正经事,想不到一直在为我的鬼瞳之眸担心,还暗自下定决心要替我化解这场因他而起的祸端,将心比心真叫我自惭形秽。
我顾左右而言他:“没事,血糖低,吃了你这块肉干就好了。对了,笑笑,从魑城宫崫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去寻找有木萨画像的‘阙霄琴厢邈音曲’?”
顾笑之露出一抹失落的笑容:“天命难违,非去不可。只不过,我光会练嘴皮子,这寻脉点塟的手段我是一窍不通,好在我还年轻,慢慢学,只要持之以恒铁杵也能磨成针,总有找到的那一天。”
他这句话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时间不等人,要学会寻脉点塟之术谈何容易,到那时只怕时日无多万事俱休。寻脉之法,点塟之则,说得难听点,没有天分的话,寻常人学个十年八载也未必能入门。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巧法窥得粗略门径,更为高深的就难以坐筹帷幄了。
我吃著肉干,心中暗自盘算片刻,说道:“有志者事竟成,相识一场,许哥我也帮你留意留意,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四公听到我的话大喜过望,竟噎了自己一口,呛得说不出话来,顾笑之兴奋作言:“有许哥帮忙那就太好了,崶宇之事就没有许哥办不到的……”
葫芦哼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揶揄我:“哎!地官……一言难尽啊,强人所难了……这祖师见我辈这样,非气得七窍流血不可。”
不语见葫芦说话的时候一直用不屑的眼光盯著我看,猜到这里边稍有猫腻,于是说道:“葫芦,你就别指桑骂槐了,协心同力才可度过此劫。”
免得葫芦趁机奚落我个没完,我急忙挑开话题,吩咐大家在原地扎营休息,想来不用多长时间,就可进巫官墓打探,还不知道有多可怕的事情等著咱们料理呢,养足精神做最后一搏。
吃了点干粮之后大家分批睡觉,葫芦和不语两人自觉守住巨岩空出的缺口,肖自在以及几个运棺客在另一边点著羊皮灯笼斜靠而卧,四公和顾笑之在大家围圈中间。连日以来疲于奔命,大家都累坏了,一躺倒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困的不行,就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让几个代为守夜的运棺客先睡下了。我坐在山谷的路径中央,点著香烟胡思乱想,等听到众人睡声渐酣,我也不知不觉泛起了迷糊,分辨不清自己是醒著还是睡着了。
虽说是阖了眼,但心中总是被各种不安给搅扰,好像正要陷入沉睡之时,就会自然而然的被不知来由的恐惧给惊醒。
渐渐的神思好像飘离,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游荡,脑海中浮现的总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的场景,甚至不经意间睁开惺忪睡眼,就似乎见到自己的影子在那个混沌的“徵冥怤豫图”中徘徊的样子,以至于陷在迷茫之中无法让自己清醒过来。
“叮……叮……叮……”
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耳中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如同悬针相撞发出的渺渺之音,断断续续悠悠遥遥的很不真实。我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也没太在意,脑袋伏在膝盖上,神思继续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
这个声音却没有消失,一直持续不断,其分贝十分的微弱,听著却又无比的清晰,搅得人心烦意乱,心脏不由得跟著它的节奏跳动起来。
我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透进心底的音符似乎是带有某种迷幻的魔力,死命的将人的心神给完全勾住。明明深层意识告诉自己,这声音的尽头有可能会把人的神志带走,再听下去便会在睡梦中死去,但无论如何就是醒不过来。
思绪正拼命的挣扎……
“喂,默默,默默快醒醒……”细微的叫唤声。
我虽然困倦,心中早就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此刻被人轻声呼唤,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立刻醒了过来,第一感觉是刚才心脏好像停止了,现在才又重新开始跳动。
我精神从深度迷离中醒过来,猛咽口水,见到不语警觉地半蹲在我旁边,冲我作出噤声的手势,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明白,有情况,喘著粗气忙问:“蚊子,怎么了?”
只见不语双目不住地打量著周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听听周围的动静,这才小声对我说:“默默你听,什么声音在响。”
我竖起耳朵聆听,才恍然察觉到,那“叮叮”声不是梦境里面所有,而是在山谷的某处真真切切地发出了如此诡异的冥音信号。
经过细心辨认,发现这个声音不大,音符频率每隔两秒钟就会响一下,在漆黑沉寂的地下山谷中显得极为怪异。
从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分析,这段冥音信号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会太远,声源可能就藏在山石的背后。
我俩在能看到营地的附近仔细搜寻,可根本就循不到方向,找不到声源藏在何处。这声音绝对不是人声,也不可能是动物活动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以免其中突发危险,睡梦中的众人毫无防备,有可能被打个抽手不及,全军覆没。不得已,只好先把他们叫醒。
比起其他人,葫芦睡得挺沉,不语推了他一下,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还以为在自家炕头上,胡乱嚷嚷:“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啊,今天我不出工挣公分。”见到众人这时都在翘首倾听那段可怕的冥音信号,他才惊得坐起身子,先就把焊洋手枪攥在手上:“谁在打铁?”
“嘘——小点声。”
我问道:“咱们睡了多长时间了?”
顾笑之看看手表,小声说:“许哥,睡了将近六个钟头了。”
如此说来,声音是从大家入睡之后才响起的,这可就十分的古怪了。地底山谷荒寂,也不起风,不应该有声响才对,而且这声音偏偏在人精神极度迷离的时候发出,这时间段似乎另有所指。
顾笑之疑神疑鬼起来:“听说地球西边那头的美帝科学家曾经进行过一场实验,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超出平常波段六倍的可怕声音,会在人们精神松懈的熟睡状态之时,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人的梦中,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声音就是如绣花针落地一模一样。”
葫芦点上香烟,漫不经心对顾笑之说:“笑笑,你这就别吓唬自己了。要恐怖的,胡哥我还听过更邪门的,说是在老林子的极深山洞里藏有催命音符,能听到地府的音乐,这针锥敲击声,听的的时间长了,还能听出美妙的鼓瑟笙箫的味道,慢慢将人勾到山洞里,然后么……哼哼,不信你试试。”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心生佩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葫芦未免太能随遇而安了,睡一觉马上回魂,换上了“万事不着急,无聊逗鬼玩”的本性,又开始作弄人了。还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将之前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我看顾笑之瞪大了双眼,明显吓得不轻,四公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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