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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意识的那一个瞬间,我听到几个男人在话,其中就有秦承志,什么听不真切,也没有力气去理会。
再次醒来,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天还是黑的,我如梦似乎又醒来。自己的感官依旧没有恢复,有一种云山雾罩般的痛苦模模糊糊。
有一只冰凉的手摸着我的脸颊,她的手指细长而且很冷。
我悚然的打量她,她的面孔似乎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我凝视着她的双眼,似乎在那里看到一双骇人的红眼睛!
那双红眼睛带着阴冷的笑,像是在对我做出最后的审判:“钟淳,不论你怎样去求索,都是失败,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最终的命运依旧无法更改。你会和我一样,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走上前来想要拥抱我。她的怀抱冰冷而窒息,抱的那样紧,仿佛要压进我的生命,和我融为一体......
“妈妈!妈妈!”我叫到。
随着一声喊叫,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力气也恢复。最后,我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睛。
头很晕,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脸,却十分熟悉,在对我温柔的笑。
这张脸好年轻,这张脸和梦中母亲的脸合二为一,有种不出的怪异。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努力摆脱梦中的残留影像。
是阿珞,我躺在阿珞的帐篷里面,她就坐在我身边。神使鬼差的,我居然把她的脸和梦中母亲的脸重合了。
“钟淳,醒来了吗?”她的嗓音沙哑,脸也有些干涩。她看到我张开眼睛不作声,又凑近了一些。
“怎么了?”我一开口就觉得话有些困难,没有那么流畅。
她的脸在我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阿珞对着外面嚷了一声。我的思维比耳朵听到声音慢了很多。为什么睡了一觉以后思维会那么迟钝。
她好像在叫队医过来。
“我怎么了?”我又问了她一次。
“你和蟒蛇搏斗的时候撞到头,脑震荡,所以昏了过去。”
脑震荡吗?我用力弓了下脊背,想要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只想吐。
阿珞身上也有伤,只能勉强扶着我坐起来。
我坐起来以后长舒一口气,觉得除了想吐以外,脑袋还特别的沉重,就像被灌上水。
我看到周围的情况,我们还在营地里,外面生着篝火。我有不少的睡袋和装备堆在外面,四周一片漆黑,现在是夜里。
阿珞看完的症状不是很严重,也松了一口气,“傻瓜。你刚才一直喊妈妈。怎么想妈妈了?”
“嗯。我看见了失踪很多年的妈妈,她变成了......”我不想再下去,害怕一语成真。”我没死吗?刚才的感觉就像死了一样难受。”
“哼?死了一样难受,的自己好像死过一样。来,把这些药吃了,等会队医来,再给你看看。”阿珞把一把药片递给我,示意我吃下去。
我接过药片和水壶,吃下去,忍不住开口问:“其他人怎么样?还有谁死了?”
阿珞顿了一下,“死了十个。要不是秦承志赶回营地,我们都会死的。”她的很平静,没什么波澜,似乎只是对一切很厌烦。
阿珞变得有些不一样。以前她的性格风风火火,甚至有些泼辣,为人很爽快,现在只是漠然。她:“当时地狼围攻我们,留下来的都是新人,一开始人们热情很高,还不怕,但后来现这些地缚灵很难被杀死,人心涣散,被打的节节败退,有的人几乎都要放弃营地逃跑。亏得曾戚带几个人一直坚持守着,如果人群一撤退,别我这样受伤跑不掉的,即便是他们也会被地缚灵个个击破,统统撕碎。”
留在营地的人我之前数过,大约十五、六个,居然一下子死了十个这么多。
“秦子涵死了没有?”
“他?他不会死,他最会见风使舵,一看形式不对自己保命最要紧。你还不知道他吗?不过也很险,他老爸再晚来一步,都要报销在这里。所以,秦承志回来安定以后,将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可惜,你错过一场好戏。秦承志差拿枪崩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他能好好组织,在几个角上布满火力,子弹形成一张覆盖网,封锁住地缚灵,足够阻止地缚灵靠近,撑到秦承志回来。但事实上,一开始秦子涵就没有快反应,地缚灵缩包围圈进攻的时候,有些人几乎在肉搏,所以死伤惨重。这些带来的新人,经验都不够,危机来临不懂得应对。可惜。”
不难想象这种悲惨的场景,堪称人间炼狱,至今营地里还弥留着散不去的浓浓血腥味。
我脑海中回放出那些半大孩子的脸。
阿珞的心神不宁,甚至非常失落带着绝望,我察觉到有些不对,以阿珞的个性即便死伤惨重,也不会话语间心如死灰。转念一想,我问:“我们看见程哥在树后再次出现,他们找到程哥没有?”
阿珞的脸往下一沉。
“没找到吗?”
她指指身边的对讲机,满脸痛惜地对我:“我们之前听到的阿玉叫声,其实是对讲机在响,因为在水里浸泡以后接触不良所出的机械噪音,会像阿玉的话声,只是巧合而已。”
“那他是怎么两次出现在树后?”
“他们,那是为了诱捕我们的陷阱。地缚灵的报复,为了消灭我们,有意放在巨蟒的领地上引诱我们的工具。”末了,她突然:“他们把他烧了,他已经不成样子。”
他们把他烧了,他已经不成样子。阿珞到最后才出这句话的,但这是她最想的一句话。一句话,不尽她的无可奈何。
程哥被火化,她的希望也就灭了。她的心也死了一半。
我从就没朋友,很难去理解这种亦师亦友的感情,也很难体会亲如兄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感受。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