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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经过检测，从真仙观搜出的那些长剑短刃中，其中一柄上面的血迹与第四名死者陈两旺相符。
谢亚理腹部上用血肉培养的霉菌，也正是几名死者鼻腔与脑部中出现的那种虫生真菌。
虽然黄一峰重伤昏迷，林道生坚持保持沉默，但那些断手断脚的教徒们却在台北警的温柔审讯下陆续有人开口，对他们协助配合培养真菌，搜集目标人物信息，甚至直接参与杀害陈两旺的事实供认不讳。
根据口供，警还在现场进一步发现了一些尚未填充真菌的高度钢丸。
至于前三个密室杀人案究竟是如何实施的，目前获取的这些口供中尚无人知情，但是对于所有案子的都是由黄一峰和林道生具体指挥的这点倒是异常一致。
案件至此可以是基告破了。
分管刑事的副局长喜笑颜开地来刑事组勉励了大家一通，然后拉着李博到他的办公室，难得大泡了一壶好茶，开始商量再次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至于齐子桓几人，一个是老外，一个是叛徒，还有一个是新手，毫无例外都属于有事得做事、有功没你份的那种。
都行，可以，没关系。
三名佛系探员也没什么情绪，驱车来到黄火土家聚餐，算是抱团取暖。
君怡早早就开始准备，三人进门时已有了几个凉菜上桌。她热情地和凯莱特、齐子桓打过招呼，再与丈夫尴尬点头示意后便又回厨房开始忙碌。
美美还是乖巧地在一旁桌上写着作业，完不理来客。
黄火土招呼客人坐下，用筷子夹了粒花生米扔入嘴里嚼着，开始闲谈：“齐，你那个谢亚理真是幕后指使之一？”
“我偷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曾假装身份直接和她过话。”齐子桓也吃着卤菜，轻松回答道，“据我的分析，严格来，她是黄一峰和林道生的师父，这些人杀人的动机就是为了斩杀人魈，助她成仙。”
“真的很难想象那么柔弱的一个姑娘会是幕后凶手。我去医院看过了，她现在还没醒来，医院的报告上她在时候就查出了脑瘤，瘤体压迫脑下垂体和交叉视神经，扩及两侧额叶，判定无法开刀。”黄火土言语中有些唏嘘，“最近一年，脑瘤从原来的良性转为恶性，而且生长扩张速度很快，据正常情况下也活不了多久了。”
凯莱特瞧着桌上的一碟辣椒酱，用筷子沾了一点放入嘴中抿着，好奇问道：“他们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存在？竟然会为了这个理由杀人。”
“这世上确实是有一些无法用科解释的事情。”齐子桓依然惦记着谢亚理姐姐的藏匿之处，淡淡道。
“可是你们都是警察，应该相信科。”凯莱特似乎挺喜欢吃辣椒酱，不停沾着尝尝，“而且齐子桓你在采访时不是很坚定地予以否认了么？”
齐子桓撇撇嘴道：“我那是应付媒体，当不得真。”
黄火土也插嘴问道：“凯，难道你入行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根无法用正常理论解释的案子么？”
凯莱特刚想反驳，突然又忆起一事，闭嘴不言。
他想起了之前曾对黄火土、齐子桓讲述过的那个侧写失败的案件，案中的被害者都是被勒毙，按死前应该很痛苦，会有强烈挣扎反抗。可事实是所有的男孩不仅没有挣扎，每个人还面带一种诡异的微笑，好像死亡时正处于一种相当幸福的状态。
根据反复检测，死者的体内没有任何药物作用。
这也是一个至今仍在困扰凯莱特的谜。
“还在聊案子呢？不这些了，吃饭吃饭，都试试我的手艺。”君怡一边将菜端上桌来，一边招呼美美过来，“美美来，先吃饭，呆会再写作业。”
晚餐很丰盛。有西式的沙拉、烤鸡，也有几盘中式的家常炒菜，还有一锅香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黄火土拿了一瓶白酒和几个酒盅，分倒几杯。
“我们三人身份从属各不相同，但能够一起共事这么些天也是缘分。今天既是我们自己一个的庆功宴，也是给凯送别，他明天就要坐飞机回国了。”黄火土举杯，了一句祝酒词。
所有人举杯相碰，连美美都象征性地扬了扬手中的牛奶。
黄火土继续添酒，齐子桓推酒过敏，不肯再喝。
“凯，你为什么不多留几天？你这几天一直在办案，还没在台湾好好玩过的吧。”君怡微笑着问道。“这样你对我们这儿的部印象，就只有一宗命案了”
黄火土也跟凯莱特单独碰了一杯，接口道：“对，其实台北很单调的，台湾最好的风光在部海岸，比如有个叫苏澳的渔港……”
君怡很自然地道：“火土就是出生在苏澳，那里真的很漂亮。”
黄火土抬眼看了眼妻子，眼神复杂。
“我在美国最近还有个巡回讲课的任务，恐怕不能多呆。”凯莱特也许是觉得白酒很不错，自觉又倒了杯酒，“这样吧，等我圣诞节的假期我再过来，到时你俩一起带我四处逛逛怎么样？”
“好，你放心，圣诞节的时候，台湾比美国暖和多了。”黄火土果断应完，却突然想起离婚事宜。
果然，君怡低头默默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肯喝酒的齐子桓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吃着，间或对美美挤眉弄眼，想逗她开心些。
可惜女孩始终面无表情，不为外物所动。
他这时也看出桌上有些尴尬，开口解围道：“嫂子，美美才上几年级啊，作业有这么多吗？我好像每次见到她，她都在写作业。”
女孩可能是不爱听别人谈论她，自己端着饭碗走去厨房。
“其实她现在做的有些是自己买来的课外辅导题了。我跟她过，习勤奋固然是好事，但也不用这么拼命的。唉，可惜她除了写作业，就是坐床上发呆。”到女儿，君怡叹了口气。
“也许可以尝试让她培养一些其它的爱好啊，比如画画……”
齐子桓话还没完就被君怡打断了。
君怡看着在厨房踮着脚盛饭的黄美美，轻声道：“提起画画，你知道么？她在那个事之前非常喜欢画画。但那之后，却再也没见她画过画了。”
齐子桓嘴中的咀嚼突然停顿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朋友都是喜欢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