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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下。
朱允炆又唤:“皇爷爷,您怎么了?”
朱元璋道:“陕西布政史司张允昭奏报,是真宁有个名叫景清的儒生,于十年前正考和今岁恩科高中两次解元,却拒不进京参加会试。”
庆童呼应道:“这分明是在明目张胆地藐视圣恩呐。”
朱元璋问向朱福:“吏部与礼部是何见地?”
“回皇上,礼部认为此人藐视国法体统,故此当诛,以儆效尤;吏部以为此人当属大才,为当世读书人之表率,倘若杀之恐会伤了天下儒生进取之心。”
“反正都叫他们了。太子作何态度?”
“太子以为,此人不仅不可杀,反倒应与重用。”
朱元璋道:“仁慈有余,威震不足。”回头转向朱允炆,“东西,你呢?”
朱允炆略假思索,道:“那就把皇爷爷的威与我父王的仁合着用?”
他这一,引得朱元璋和朱福双双目露惊喜。
“好手段。快,你想怎么个合用?”朱元璋笑问。
且不朱元璋何等欣喜,仅凭这“你想”二字,就足使在场者看出这孩子来日风光了。
朱允炆眨巴眸子,搔搔脑门道:“孙儿想,那景儒士好不容易熬过十年寒窗,却拒不进取,要么真有旷世之才,要么确实目中无人。可无论他是这二者中哪一类人,只管招进京来且让他再熬个十年寒窗,十年之内不准他复考便是。”
“这是为何?”
“书上不是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孙儿日日苦读恁多书,却不及他千分之一的成绩,可那景儒士轻易得来却不珍惜……倒不如罚他十年禁考,叫他懂这个道理便是。如此一来,朝廷对此人的威也施了,对天下儒生的仁也尽了。岂不两全?”
朱元璋开怀大笑,“好啊!好啊!孺子了得!孺子了得!”夸赞之间,再次将其紧紧揽入怀中,亲昵之至。接连又是喜泪爽叹,“皇后啊……子孙有望喽……”随后又朝庆童道,“照此旨意,即刻召景清进京。”
“是……”
“叮嘱下去,不可伤辱于他。”
“是。”
“进京后,就叫他到应天府学去做个杂役,也免得十年光阴终朝空耗。”
“遵旨。”庆童连连应声去拟旨。
此时,又见朱元璋朝朱福道:“回复去吧,转告太子,此事已被他儿子宣判了。”
朱福早已喜上眉梢,忙不迭应了诺,乐癫癫跑出门去。
他前脚刚走,就闻朱允闻附在朱元璋耳边低声道:“皇爷爷,若那景清进了京,孙儿可否前去一见呢?”
朱元璋笑问:“为何?”
朱允炆狡黠一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他有那等才学?”
“年纪,就有爱才之心。皇爷爷准了……”罢,紧贴其额头晃晃悠悠自语道,“祸根渐净,子孙有望,皇后啊,放心吧,朕总算可以安枕天下了……”
又数日,东宫暖阁。
吕嫦安才用过午膳,霜鸾正收拾碟盏,雪鹤手捧痰盂服侍其漱了口。抬头时,竟见崔渊匆匆进殿复命。
“回娘娘,东西都已送过去了。”
吕嫦安问:“那孙氏如何?”
“依的看,已无大碍。”
“可曾见到燕王妃?”
“见了。的刚进门,燕王妃随脚就到了。”
“如何应的?”
“燕王妃明日便准备回北平去了,临行前回府中顾看一眼家事。没想到,府上荣得娘娘垂爱眷顾,此去倒也放心了。临行前,还让的代为谢恩呢……哦对了,娘娘,的出门前竟见了一僧一道入了那府。”
“一僧一道?可知何事?”
“听府中婆子,像是孙氏女招了魔障哭闹了月余,这才请大士前去作法。”
吕嫦安头,道:“孩子家家,弱不经事,招魔染秽也是有的。”着又问,“燕王可有同往?”
“回娘娘,并未同往。”
吕嫦安自语道:“这就对了,许是这会子正在皇上宫里弄情哭别呢。”罢,便朝霜鸾吩咐声“递过去吧。”
霜鸾得令,自一旁案上拎起一个食盒,递给了崔渊。
但听吕嫦安又作吩咐道:“寻个机会,把这个交给他。”
“是。”
“就是碽妃娘娘亲手做的,都是他自幼偏好的吃食,请本宫代为转交。”
崔渊自语:“碽妃娘娘也是,自个身上掉下的肉,一转身连瞧都不肯去瞧她一眼。何苦呢?”
“这是本宫命人做的。”
崔渊道:“连日来,这宫中大事情都够娘娘受的了,竟还有心管他那等闲事。”
“你知道什么?本宫是要借这吃食提醒他,时刻牢记出身,别动妄念。”
“的明白了。的这就送去。”崔渊罢,转身欲去。
又闻吕嫦安唤他道:“等等……记着转告他,就碽妃那头,本宫自会常去代为照应,请他务必放心。”
崔渊听后,会心头,悻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