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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两天之后,杨麟开始紧张的公务活动。
打仗其实打的是钱,如今义勇军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建立如此多兵马,需要大量钱粮。
借鉴前世野战部队、地民兵的做法,参考流寇主要将领亲军,一般军队,以及裹挟而来的流民的编制,目前共建立了以野战为目的的义勇军,以及保卫地,为大军提供后勤保障的地民壮。
如今义勇军野战军包括骑兵两协、水军3协、步兵13个镇,拥兵十万,装备良,训练有素,能够随时投入战斗之中。
除了义勇军野战部队,还在地建立民壮。
民壮以乡(农村)坊(城市)为基础,按县为单元,每个乡坊多编练一个中队民壮,每个县编练一营民壮。
民壮装备简单,各种兵器五花八门的,农闲由各县兵房(分局)组织进行训练,训练过程中提供生活补助,遇到盗匪,或者面临战事的时候,征召入伍,并放军饷。
其实最理想状态是每乡编练一个大队民壮(一个乡近万人,每百人编练1个民壮,人数来不多),每县编练一标(团)民壮,但因为一个人一张口,十万人十张口,要编练如此众多民壮花费太大(即便训练补助口粮,执行任务放俸禄),万不得已只得缩其规模。
钱钱钱,杨麟再一次感受到钱的重要性,这天召集众人议事,最先谈的就是钱。
财政司司长严锡命显得颇为兴奋道:“大人,新政效果逐渐显现,别的州府新政逐渐落实,到目前为止只有顺庆府执行最为良好。
经过这几年努力,效果早已经逐渐线路出来。
目前顺庆府水田面积过15万亩,旱地过35万亩(万历年间官府统计四(川)耕地面积4千万亩,考虑到当时地官府瞒报漏报等因素,再加上四(川)耕地面积潜在潜力,即便考虑到战乱影响,如今四(川)耕地面积也在5千万亩以上,顺庆府5万亩。),按照水田每亩6升大米,旱地每亩6升麦的税赋水平,每年可以收万担大米,1万担麦,若再加上官田收成,每年足足有35万担粮食。
顺庆府有民众8万,其中男丁万,需要缴纳丁赋也有15万人,按照每丁1钱分银子计算,也有1万8千两银子。
以市集为中心多建立乡公所,一年下来每个乡公所商赋在六七百两之数,城郭集市更多,府能够征收8万两。
开放盐赋之后,食盐销售量大增,一年下来也能收到6万多两银子。
专项征收酒税之后,即便各地都缺粮食比太平时期多征收一倍的税率,民间喝酒锐减,但酒税也收到4万两银子。
关赋施行县商品流通不缴纳税赋,出县缴纳3厘,出府缴纳5厘,一年下来也有收到万多两银子。
除这些之外,还有矿赋、所得赋等赋税,每年能征收白银5万两。”
詹天颜大惊,过去朝廷太仓银也不过三四百万两银子而已,为了征收辽饷搞得天怒人怨的。
现在即便采用分成法,成归县里,1成归府里,即便如此,光顺庆府就能够上缴4万担粮食,175万两白银。
有人杨麟新政,表面上轻徭薄赋的,但对地盘剥之烈远甚于从前。
过去省向朝廷缴纳的税赋也不过百万两银子而已,想不到顺庆一地收上来的钱物折价达到8万两纹银。
荼毒乡绅?詹天颜最先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名字,但随后摇了摇头?
若真的荼毒乡绅地上早应该抱怨啊,但这几年下来,除了建立乡公所,建立县议会之外,其他的多在《大明律》允许范围内,其税赋征收水平甚至远远低于同时代其他官府。
现在川上下,水田田赋一亩6升大米(稻谷1斗),旱地6升麦,丁赋1钱分银子,商赋3-5厘(百分之),过县关赋3厘,过府5厘,这些都完在大明律要求范围内。
盐赋每引前前后后3两银子,这只是将该属于朝廷部分的地征收而已。
上等酒每升1,中等就8,下等酒5铜钱虽然高于大明律要求,但也低于宋朝官府水平啊。
只是额外增加矿赋、所得赋这两个新税种而已。
…
想不到仅仅如此而已,每年征收上来的税赋数倍于从前。
面对如此成绩,向来以反对者自居的按察使钱邦芑也乐呵呵笑过不停,边边道:“大人常读书人不要读死书,而是要将书读活,老夫进士出身,比起大人远不如亦。
过去官府虽然强力征收盐赋,但真正收上来的不多,商赋等其他赋税少之又少。
大人起于村野,现其中大弊并戮力除此大弊,如此现在即便兵荒马乱连年征战,而不加老百姓赋税,实在功德无量啊。”
众人兴高采烈,杨麟则面若寒霜,脑海仔细盘算,然后摇了摇头道:“各位,大家都被成绩骗了,但不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猫腻了。”
众人大惊,一个个瞪大眼睛,大家显得不明白。
杨麟则侃侃而谈,指出其中问题。
顺庆府耕地面积5万亩,人口8万亩,人均耕地65亩,四口之家耕地面积达到5亩。
即便现在战乱人口大量减少,社会上抛荒甚多,每个家庭多尽量耕种一些荒地。
但一般家庭多以一个男丁一个女主妇主劳力,要耕种如此多的土地难上加难,如此观之,即便建立乡公所,建立身份证制度,社会上隐匿诸多人口。
众人恍然大悟,但无可奈何,从春秋战果朝廷施行两赋税以来,为了躲避赋税,社会都隐匿大量人口,如此成为国家安隐患。
大家感慨不已,正如按察使钱邦芑所言,官府所施行户口制度,虽然没有洪武帝时期那样严厉,但也增加漏报的风险,相较过去社会上隐匿人丁大为减少。
别的不,万历年间四川耕地面积4千万亩,人丁31万人,当时人均耕地达到13亩之多,远较这次人口普查。
有人感叹自古以来社会上都存在大量隐匿人口,要想落实人口统计,吃力不讨好,根不可能。
杨麟仔细听着,良久提出一个问题:
现在官府免费放身份证,查到没有身份证的处以较大罚款,政策如此宽松,老百姓为何要隐匿人口?
大家一个个打开话茬子,讨论半天,不外乎下面几个原因:
现在兵荒马乱
老百姓怕麻烦
现在官府轻徭薄赋,难保政策能够持久
虽然轻徭薄赋,但成年男丁仍需要缴纳1钱分银子(相当于三天工钱)
老百姓担心劳役,虽然官府现在只在县征劳役,但难保将来不再向外地征劳役。
……
严锡命建议采用摊丁入亩制度,杨麟最初大惊,好像蛮清皇帝雍正推行的这个政策,怎么提前几十年?
细细一问恍然大悟,万历年间重新丈量土地之际,部分地区感到丁赋计算困难,推行摊丁入亩制度。
在明朝后期一些地开始推行摊丁入亩制度,但随后政策反复又推翻前面制度,长期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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