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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是不人不鬼,为何又要出来见人?”韩谦满脸不忿的径直走到杨元溥下首的长案后坐下,不知死活的出声讥讽道。
“大胆!”守在甬道口的剑士,这时按下腰间的佩剑,杀气腾腾的喝斥过来,“你莫忘了,你可是我们晚红楼的奴才!”
韩谦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来,搁在眼前的长案上,朝连屋子都不敢踏入半步的那名蒙面剑客冷冷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装神弄鬼的家伙!夫人既然这么轻易就不再相信韩谦,此时想要韩谦一条贱命,拿去便是,何须客气?”
“我有说过不再相信你?”黑纱妇人在韩谦的对面坐下来,一双看不出年华的妙目亮灼灼的盯过来。
杨元溥下首的两张长案被韩谦及那黑纱妇人坐了,信昌侯李普只能坐到韩谦的斜对面,他看似病容满面,眼神却甚是凌厉的盯住韩谦的脸。
“夫人若非不再信任韩谦,为何如此轻易在冯翊、孔熙荣暴露我暗中为殿下效力之事?”韩谦不忿的质问道,“你们要是有一丝信任我,要是能提前问一声我父亲今日为何会在朝廷如此谏言,也就绝不至于将我如此辛苦为殿下所布的一招妙棋,破坏得荡然无存!”
“你父亲这次如此贴心替寿州筹划,我们要是不施加一点压力,让你父子二人继续左右逢源下去,岂非有朝一日叫你父子二人卖了,都还蒙在鼓里?”李冲冷笑着质问道。
“我不要跟你这个蠢货说话。”韩谦闭起眼睛,此时都不愿看李冲一眼。
韩谦不知道到底谁在怂恿,但局面搞得这么糟糕,他也是措手不及,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残局。
今日他父亲当殿进谏,已经惹怒天佑帝,在朝会过程中,被赶出启华殿不说,天佑帝还着御史台追究他父亲的失言之罪。
要是事情仅限于此,还不至于坏到哪里,天佑帝就算恼恨他父亲暗助太子一系,也不会轻动杀机。
不过,韩谦他知道,一旦他暗中为三皇子杨元溥效力的事情传出去,即便不抛出《疫水疏》,安宁宫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也有可能会他父亲建议将染疫饥民赶到寿州,是对太子一系包藏祸心。
而到时候,金陵城中还能有他父子的活路?
这些蠢货,真以为这么做,就能逼迫他父亲放弃所谓的情怀,彻底投过来跟他们抱团聚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