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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卫将军的大印而已。
公孙瓒气急败坏,干脆使性子不去,却遭遇到了和张颌之前一样的困境军中上下,稍微有些想法的明白人,从田楷到一众幽州出身的军官纷纷主动询问卫将军军令,田楷更是私下相劝,让公孙瓒早早去面谒公孙珣,以定君臣之分。
须知,公孙伯圭不是蠢货,或者他早在梁期之战后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其人却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是以这种式来进行的他以为,在攻破鄚城后公孙珣会有一个营州牧的诏书与一个将军印绶一起入城,届时双含含糊糊就把之前自己拉杆子单干的事情给抹过去了,岂不皆大欢喜?
然而,如今公孙珣不顾他辛苦一年在此与张颌作战,竟然直接绕后先行招降了张颌,然后一纸加了卫将军印的书信便要将他孤身召去原敌后所在如此举动,句不好听的,不给公孙瓒留战功来下台阶倒也罢了,关键是这完算提防的姿态!
其人就差明摆着告诉公孙瓒,他这位河北九州之主信重张颌这个降将胜过信重你这个易水畔的大兄了!
公孙瓒性格执拗是出了名的,所以一时间心里别扭下来,竟然无人能劝得住,而公孙珣也不着急,只是在高阳安静相候而不过两三日内,公孙伯圭便压力剧增,军中从议论纷纷发展到群情汹汹,到后来,甚至有人当面质问公孙瓒是否图谋不轨?!
对于这些幽州出身的军士而言,是不敢想象在这种大局下与公孙珣为敌的,更重要的是,如今对面的张颌都降了,自己这些人却反而不清不楚,这算谁的过错?!
公孙瓒心里当然不服,但他手中唯一倚仗便是这支兵马,事到如今也不好压制军中声音,只能愈发气闷。
而到了三月最后一日,作为公孙瓒最贴心的心腹,在后易县坐镇主持后勤的关靖也坐不住了,关士起单骑而来,直接入营劝自家主公南行面谒公孙珣。
“主公到底在犯什么糊涂?!”关靖甫一入帐便声泪俱下。“这时候是闹别扭的时候吗?从大局而言,袁绍都死了,卫将军最起码已经取了河北之地,当年世祖光武皇帝取了河北后还没有三辅呢,就直接称帝了,主公有什么资格与卫将军相抗?而从局而言,此时军心不稳不,便是此地军心尚在,那张颌领数千兵马在鄚县就一直就与我们不相上下,更不用提卫将军率五千步骑在高阳为他撑腰了!”
“我就是是气他欺人太甚!”当着关士起的面,公孙瓒倒是无遮无掩,其人侧身坐在后帐榻上,侧过脸去,愤愤难平。“毕竟我是长兄,从他生下来便是他长兄,三四十年的兄弟,总要与我留些面子吧?以如此姿态唤我,此处数千骑士俱皆目睹,将来我如何还能领兵?”
“如在下所料不差,这应该就是卫将军的意思了。”关靖赶紧肃容向前以对。“还请主公不要自误。”
公孙瓒陡然醒悟,回头相对:“你是,他就要夺我兵权?”
“主公糊涂了!”关靖见状真心无奈,只能继续走到榻前言道。“毕竟主公之前有过割据之实,他如何会让主公真的再握有这么多骑兵?”
“可若没了兵权,我又能做什么?”公孙瓒回过神来,却又有些黯然。“到底,我只是一武将不能上阵,还能如何?”
“还有营州牧!”关靖赶紧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正色相对。“之前卫将军分州设牧,独独营州牧空置,所有人都认为是留给主公的,在下也以为如此可主公想过没有,为什么是营州牧?”
“这不是顺理成章吗?”公孙瓒在榻上摊手而言。“我就在河间作战,又曾在渤海多年”言至此处,公孙瓒却又眉头紧皱。“士起,恕我直言,如今他忌惮我到了这个地步,如何还会让我留在营州这种好地?恐怕去了也没有这个州牧的印绶等我了!”
“主公正是因为忌惮,卫将军才会将主公留在营州的。”关靖再度上前贴近对。“如我所料不差,到了高阳,必然有这个任命才对。”
“此话怎讲?”
“主公想想这营州位置,不正是处在河北腹心之中吗?”关靖摇头叹道。“四面被围,南面关羽,北面公孙范,西面董昭,面隔海相对辽,不是与主公有间隙之人,便是卫将军最趁手的心腹与倚重之人这是要看死主公的意思!”
“”公孙瓒一时恍惚。
“所以,主公只要真没有再起雄心的意思,这个营州牧反而能让卫将军放心而且主公想一想,你昔日趁乱而起也不过是半个营州,还半年就被击退,何如这一个州牧来的痛快?中两千石,履河北最富四郡,还要如何?这是人臣的极致了!也是宗族兄弟的极致了!何必还要纠结这些兵权呢?”
“去了高阳,总有一个营州牧?”公孙瓒终于无奈。“将军号呢?”
关靖无语至极。
“也罢!”公孙瓒见状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听士起言语,我忍一忍,明日启程,穿过鄚县,南下高阳去见他真见了面,指不定谁更不好意思呢?”
关靖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出去。
一夜无言,翌日乃是四月初一,公孙伯圭自带王门、关靖等心腹南行,进入鄚县,遇到等候在此的张颌,后者恭谨至极,对此公孙瓒却只是冷哼一声,根懒得理会,倨傲之态倒是像极了他的平素作态而张颌却并不在意,反而愈发心陪护,先在鄚县住下一晚,第二日复又带亲卫陪同启程,一路南行,直到当日下午便一起疾驰到了高阳城中。
然而,进城寻得官寺,再入大堂,公孙瓒在张颌的陪护下久坐于堂中,却不见公孙珣身影非只如此,自下午到晚间,直至掌灯,居然也无人出来接待!
一开始,公孙瓒将心比心,只以为对是要故意晾晒自己一番,以示威仪,所以在关靖的屡次暗示之下还是忍耐了下来但到最后,其人饥肠辘辘之下终于确定公孙珣今日是不欲见他了,却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干脆直接向官寺后院寻去。
张颌、关靖等人皆赶紧追上,但不知为何沿途侍立甲士却无一人阻拦,居然任由公孙瓒直入后院。
“公孙琪何在?你忘了当年求路上是谁在护佑你吗?”临到后院,公孙伯圭依旧寻不到人,却是愤然在院中愤然扶刀喝问。“今日如何不敢出来见我?!”
“将军误会了吧?”就在这时,一直随从的张颌也忽然扶刀开口。“明公只是让将军来此处而已,却并非是要在此相见”
原在气头上的公孙瓒陡然惊醒,却是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然后愕然当然。
“张将军何意?”一旁关靖更是茫然而惶急。
“并无他意。”张颌面色从容,依旧扶刀不放。“卫将军就不在此处,唤公孙渤海来只是要在此处加以任命而已”
关靖依旧茫然不解:“既然是任命,为何卫将军不在啊?”
“士起兄想多了吧?任命之事只是一封加印的表而已,何须卫将军当面?”张颌着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份书来,便要阅读。
“是九卿何职?”愕然许久的公孙瓒忽然冷笑。
“是卫尉。”张颌闻言不由干笑一声,而关靖早已经怔住。
“他之前一直等在鄚县我来高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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