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紫气黄旗岂偶然?(完)(第2/4页)覆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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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起喝起了菉豆茶。

    且不楼下如何,三楼零散坐了十来个人,却多是侍从和路上遇到跟来服侍的生,唯独临窗的一张桌上,由于此处晚风能送漳水凉气直入阁楼之中,所以由蔡邕与皇甫嵩、魏松、马腾这四个刚从铜雀台归来的贵人坐定,却也是惬意之余与楼下那些人一样兴奋难止。

    其中皇甫嵩地位最高,再加上他是连结马腾与两位大讲师之人,所以其人一口温茶饮下,便当先摸着动物牌开口而叹:“老朽在关西混沌了一辈子,却不想日子还能这么过?今日熏熏半醉,宛若梦中。”

    “皇甫公此言甚是。”马腾迫不及待言道。“当日凉州乱成那样子,然后又是董作乱,谁能想到能有今日的享受?再加上今日半醉,可不就是真跟梦里一般若早知如此,我早来了。”

    那边蔡邕微微挑眉,便要出牌话,却又闻得皇甫嵩忽然当众失态作笑,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也不禁和其余三人一起好奇相对。

    “可是在下所言有失?”马腾虽然是目前实际职务最高之人,但在这三位化人面前还是有些心虚的。

    “非是笑寿成。”皇甫义真一边示意蔡邕赶紧出牌,一边摇头再笑。“我是想到了今晚铜雀台上,孔举那厮的形状不免想笑。”

    其余几人闻言,也是齐齐失笑,便是最老成的魏松,都忍不住将手中动物牌给弄散了。

    原来,孔融虽然主要活跃在大中,但与蔡邕、皇甫嵩、魏松这三人不同,其人在邺下的政治地位还是有一些的,平日里也有些正经工作,颇与马腾类似。

    而且,其人和马腾比,并没有降将的忌讳,反而因为家门还有正在黄金时段的年纪,理论上有政治上再进一步的可能,所以向来喜欢博出位。

    原来倒还好,只是在大中发发牢骚什么的,大里也不缺他的牢骚。可是等到今年,先是大批曾经从了袁绍的青州儒生三年劳改期满,恢复自由其中多是孔融故吏旧识或是返乡,或是来到邺下讨生活,算是变相给了孔举一些助力然后公孙珣又建制称公,七相并出,到底是勾的孔融心痒难耐,忍不住上蹿下跳起来!

    于是乎,自从公孙珣归邺,这位昔日的空北海便变着法的上书,从官制到礼法,从世子到宗室,从举荐青州人才到点评南军略,其人是一样不拉,意图效忠之心,溢于言表。

    但是,偏偏公孙珣一律留中不发,并未对此人的任何奏疏作出任何回应。而孔举偏偏也是熬不住性子的人,其人等了三四日不见踪影,再加上阅兵后公孙珣很可能便要组织战事,直接动身南下,届时再无机会,所以其人这一日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上午看阅兵的时候,孔举便开始在大讲师和生中发布一些放肆言论,诸如什么北军空有其表,望之虚浮,连当日观汉室阅兵的兵马都比不过还有什么天下未定,便奢态如此,以此观之,上行下效,此战南未必不能胜北最后,更是扯起了汉家大义什么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要当汉室忠臣呢!

    结果呢?

    结果等到傍晚赐宴,燕公挨个敬酒,轮到孔融的时候,却是拉着对的手,很诚恳的谈起了对最近几日奏疏中的言论,并表示很受教育,一定会认真考虑,只是战事在前,要暂且延后而已。

    非只如此,燕公复又当场谈及到了对举荐的那几位刑满释放的青州人才,诸如是仪、彭缪、邴原等,居然予以了认可,是准备稍作考察,便要使用这个时候,孔融的不满早就飞到昆仑山上去了,而等到公孙珣再恳切询问对能不能出任燕国十二寺中太常寺寺卿一职时,被闲置了五六年的孔举应许之余,居然当场做六言诗一篇,称颂燕公之德,并力陈南军之必败有五,北军之必胜有四!

    讲实话,若非皇甫嵩等人之前在下面听过了孔融那些牢骚话,几乎要以为他倾心燕公已经几十年了呢!

    “从京到邺巍巍,燕公忧国无私”蔡邕想起孔融的六言诗,也是不免失笑。“这种诗老朽是作不来的。”

    “这算什么?”皇甫嵩摇头笑道。“这种六言诗可不是孔举第一次作了,燕公当日伐董到郿坞后,他也如今日这般活跃,也曾当众作过一首诗,彼时蔡公恰好不在而已我给你们念念袁董分争为非。迁都长安思归。瞻望河北可哀。梦想公孙归来!”

    众人忍不住再笑,便是马腾这个大老粗也跟着笑的不行这诗真是太直白了。

    “其实,也就是老朽今日酒醉,借机句醉话。”笑过之后,蔡伯喈却又忽然一声感慨。“如孔举这般形状,我倒是稍懂一二,董乱前,我其实与他无二,只是觉的人生于世,空负才华,为何君王皆不用我,反而要用那些人呢?于是平日牢骚不断,不过是想求一份任命而已又没有贿赂求官,也没有卖友卖卖旧求荣,稍显失态,也何必笑他呢?”

    “不一样的。”皇甫嵩继续摇头不止。“都臣子如美人,君主则如浪荡子,故人皆有怨妇心,可怨妇与怨妇还是不一样的当年灵帝朝时,蔡公虽有抱怨,却基上能言之有物,谁还能你当年那些谏言是错的吗?而孔举呢,今日在铜雀台上失态倒也罢了,可在白日的那些话,也就是燕公大度,换个人,不定便会直接以乱群之名,一刀砍了祭旗!”

    “不错。”魏松突然肃容出言。“若是那些年轻人经历的少,看不懂倒也罢了,我辈老朽,由治经乱,再由乱经治,难道还不知道这天下什么西才是至贵之物吗?什么君主垂青,什么图雄争霸,什么官僚官制,什么经道德,最后求得是什么?不就是能求天下各处,日日皆能如今日邺下一般安泰吗?凡数十载,经历多少战乱,才显今日之珍贵孔举前倨后恭,咱们不过一笑但其人今日在阅兵时什么奢态如此,南未必不能胜北,老夫确实是有些气愤的!”

    “魏公到点子上了。”不等蔡邕接口欲言,马腾又立即跟上,感慨一叹。“我当年在西凉那种地,为何要举刀兵,不就是活不下去吗?若是能有今日之安泰,谁会起乱心?当日降服,是碍于燕公之兵强马壮,可却一直不懂燕公何以以一辽西匹夫兵强马壮至此,到了邺下,虽然还是不出魏公口中那般大道理,却是已经心中醒悟透顶,便什么心思都绝了。”

    言至此处,马腾可能觉得失言,便放下木牌在位中拱手团团作揖:“今日酒后半醉,暖风熏得人上头,了几句心里话,诸位不要见怪。”

    “端午至恶之日,就该如此放肆的,友人相交,坦诚以对,这是最难得的!”蔡邕挥手而对。“有什么可在意的?”

    “你倒是什么都不用在意!”皇甫嵩仰头大笑。“当年劝燕公嫁女儿给天子的不是你吗?而等到蔡夫人为燕公添了一个女儿之后,我听这许多年你就不提此事了。”

    蔡伯喈一时面色涨红,但尚未来得及话,皇甫义真却又忽然黯然:“别的倒也罢了,只是可惜了刘伯安!”

    桌上一时肃静。

    “且观之吧!”半晌之后,魏松摇头以对。“老夫居河北数十年不动,未曾见天子何其聪明,但今日之局面,总不能怪到燕公头上吧?”

    “是啊,端午日,难得放肆一乐,不这些了。”皇甫嵩也是连连摇头。“咱们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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