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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便在汝颍宛洛之间长大,如何愿意去南面?而且,从夫君两月前从鲁阳回来那次算起,我已经一月多身子不上来了,不得便是有了身孕,一想到让自己儿女将来不知道中原风物,便总觉得不值。”
袁夫人这里感时伤怀,却不料一旁吕布已然听傻了他如今已经年逾近四旬,却只有一亲女在长安,据今年及笄之时,被恰好在长安的公孙珣做主许给了贾诩的儿子,已然算是泼出去的水。此时闻得夫人可能怀孕,如何不喜?
只是时局如此,这种喜事就显得格外让人忧虑了。
兵荒马乱的,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一念至此,吕奉先先是安慰了对一遭,又询问了对身体,稍微回过神来后,却只能愈发愤愤不平起来:“若能有万一长治久安之策,我何必愿意带你奔波?一家人安稳富贵多好?”
袁夫人听到此言,却又面上心中齐齐微动。
吕布眼神出众,一眼望见,便主动相询:“夫人可有言语?”
“非是我如何,而是我恰好昨日去后院看过父亲。”袁夫人心相对。“都疏不间亲,虽之前曹司空还有姑父他们都我父亲有罪,不许我父出后院半步,但如今局势这么乱夫君能不能做主,趁机开释我父?”
吕奉先闻言当即起身嗤笑一声:“夫人所言甚是,事到如今,连曹司空他们都不能自保,岳父大人如何不能开释?咱们现在就去后院见岳父大人。”
袁夫人终于微微展颜,而吕布见状也瞬间振奋。
且不吕布去见袁术,这对翁婿又会迸发出何等光芒四射的火花来,却这几日燕军进展神速,不仅是陈留取,陈郡下,便是颍川也在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徐荣与官渡援军的夹击下推进下迅速。
曹孟德原还想在许县一带稍微等一等消息,顺便聚集一些愿意随他南下的颍川子弟,但从轘辕关出来的徐荣眼红军功已经到了极致,如何会让曹操有喘息之机?其人和张辽联手攻破阳翟后,几乎是马不停蹄,便引众南下去打许县。
对此,张辽等官渡主力自然不好多什么,只是苦了曹操,不得已之下,后者只能也来了一个马不停蹄,却是狼狈南下,直接放弃了整个颍川,到了南阳的北面门户鲁阳城中此处有从前线撤下来的部分吕布麾下生力军,倒是让他稍微喘了口气,却已经不敢轻动,生怕甩不开徐荣部下骑兵。
而也就是此时,亲自移驾到许县的公孙珣接到了来自吕布、蔡瑁,还有许多许多人的信函。
当然了,这一次这些信函就不必付之一炬了,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将姿态放到了尽可能的最低,是真正带着诚意过来的,且事到如今,公孙珣也确实希望避免多余伤亡,用外交手段尽可能的获得最大的实惠。
“蔡德珪蔡瑁信中,不必我亲至,只要我首肯,他便愿意在今年之前将沔水以北除去邓县以外的地尽数交给武关向的钟元常两位军师怎么?”许县官寺大堂上,公孙珣看完一封信后,直接扔给了一旁的吕蒙,后者赶紧捧着这封信转交给坐在堂下的王象存档。
“这应该也是刘表让步的极限了。”贾诩稍作思索,便得出了结论。“邓县是襄阳城在沔北的遮掩,他必须要此城防着主公你突袭襄阳而让钟元常去接手,却劝主公不必往南阳,俨然是忧惧主公大军压境至于年底前交出南阳,却不提天子,俨然是默认了让天子去江夏,并不准备做出有违臣节的逆举,然后再交移地盘”
“既然他如此诚恳了,那我又该如何呢?”公孙珣失笑相对。“公达!”
“这要看殿下接下来的进军顺序了!”荀攸不慌不忙,平静以对。“此战之后,中原一带,淮河以北,必然抵定而接下来,是先盯死刘玄德取江北,还是先尽力追上曹孟德与天子,就得稍作布置与分派了而若再往下论,大江万里,自西向,益州、荆州、扬州,又该先取哪个,或是干脆一时取,这就得仔细思量了所以要不要同意蔡德珪的言语,便是要看殿下有没有先平、速平荆州之心。若是没有,那便许下如何?若是有直接进军荆州之意,自然不必理会!不过,殿下到底有何打算,竟是半刻都拖不得了。”
公孙珣坐在堂上太尉椅中,闻言扶着腰中断刃不语许久,半晌才在满堂幕属的期待目光中正色开口:“不瞒和、公达,昔日光武有言,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鬓为白兵事连结,祸乱不断,百姓困苦,若有余力,我自然希望一刻不停,平定天下的。但光武称帝后,六年便收天下十之七八,却在陇、蜀二地耗费六载,损兵折将许多才取下,继而一统天下,却还留下了陇上羌乱的祸根。如今,若从董乱后常山盟誓算起,我也是六年而取天下七八,所以,此时虽有心并吞万里如虎,又不免忧虑行百里者半九十,面冒进会在长江边上受挫,反而延缓进取天下的步伐。”
众人面色各异,却都没有言语。
“所以,我有心攻伐进展不断,却不准备毕其功于一役了青徐今年有灾,中原更是被战事掏空了底子,此战我意先到大江边上,然后便让中原河北休养,改为以并未劳动太多的三辅、凉臧之地合力,去图谋蜀地而蜀地若下,水军又能沿吴郡、会稽威胁华南,最好能再去动交州士燮士威彦来降这样的话,再去取荆州、扬州,便如瓜熟蒂落一般简单了如此做,虽然可能要缓上一两年才能一统天下,却绝无反覆之可能!也能应对从容。”言至此处,公孙珣环顾左右,正色相询。“诸位以为如何?”
“臣有一问。”贾诩稍作思索,却是当先而对。“若分兵依次平蜀、平吴、平江汉,主公还要来亲自领兵吗?”
“知我者和是也。”公孙珣再度失笑。“这便是问题所在了我今日既然取天下七八,虽不准备再进名位,但其实已经有天下民主之实了。而以天下民主之身,总揽局,虽得胜亦不足以加威,一旦受挫,却要动摇天下。既如此,何妨遣面大将,依次取蜀、吴、江汉?胜而自进,败而无挫大不了换个将军再来一遍便是。”
“既如此,臣以为极妥。”贾诩俯身行礼。
随即,满堂幕属、义从、军官,自荀攸以下,也都纷纷随之起身行礼。
“行了,那就回信给蔡瑁,让他必须在腊月到来之前将南阳移交给钟元常!”公孙珣明显并不在意这些,却是一边招呼众人一边复又从案上取出另一封信来,正是吕布送来的信函,然后一时摇头,复又如之前那般掷给一侧吕蒙。“还有一事,吕奉先,他当初是受朝堂命出任南阳太守,后来也只是以人臣受命于天子并无与我作对的意思,只是忧惧我会容不下他,才聚兵于鲁阳、陆浑关。如今,他主动放弃颍川半郡回到鲁阳,稍作诚意,是希望能够得到我的赦免,继续做南阳太守,这样他一定保着天子来见我,使我们君臣和睦。”
“这不是吕布能出的话。”贾诩当即无语。“必然有人教他。”
“他希望我能赦免他岳父袁术。”公孙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一时笑意难忍。
贾和愈发无语,干脆沉默起来,他次子娶了吕布女儿,人家袁公路还是他贾和的长辈呢!
“此事真能成吗?”荀攸忽然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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