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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梦璃姐姐手中握着二哥的一块玉佩?我二哥的玉佩多了,足有二三十块佩玉,要被人摸走一块还不容易?”
杨凌摊摊手道:“就这样?下官拿这条理由就能放了二殿下吗?”
“不能!”
朱湘儿反诘道:“那你拿这条理由就能治我二哥的罪吗?”
“不能!”
朱湘儿得意地一笑,杨凌又道:“可要是一直找不出其他的人作为疑犯,那么这唯一的一条证据,便会成为铁证,那时谁也救不了二殿下了”。
“那那怎么办?”小郡主可怜兮兮地问道。
杨凌缓缓道:“要么,找出第二个凶手,要么,找出二殿下不是凶手的证据”。
杨凌一边敷衍着,一边寻思道:“朱梦璃怀孕的事,看来蜀王果然封锁了消息,就连小郡主也不知情。朱梦璃一个深闺弱女,不可能牵涉到什么其他的事件里去,这件案子十有仈jiǔ不过是男女私通、杀人灭口罢了。男女交往不会没有一点踪迹可寻,由此入手,总可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蜀王消息一到,我得马上赶去先查查死者和疑凶的住处和伺候的仆人,假设朱让槿不是凶手,那么朱让栩和唐家山也有重大嫌疑,可是说起来这三个人中,论名声,确实以这位风流之名在外的二王子最为可疑朱湘儿不相信二哥会杀人,一听说父王把案子交给杨凌来审,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其实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跑来向他保证二哥不可能做这种事罢了,真要她说,她也拿不出什么证握。
她见杨凌说着话就走了神,对她一副带答不理的模样,压了半天的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道:”你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大扫把,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二哥清白的很,你要是审个糊涂案,害了我二哥,就别以为郡王府能给你撑腰,我们蜀王府是不会放过你的,就是你回了京,本郡主”。
她眉毛一扬,道:“不对,到时就是本公主,也会跟进京去,yīn魂不散地缠着你,整得你大扫把不得安宁!”
进门本想装淑女的小郡主终于大发雌威了,对杨凌恐吓威逼了半晌,见杨凌只是听着,也不做反驳,还当是吓住了他,这才满意地离去。
杨凌送走了小煞星,回头想想自觉好笑,忍不住哼起了顺口改的《徐九经升官记》的戏词儿:原以为,做了钦差我就是个管官的官,又谁知我这大官头上还压着官,郡王蜀王他们官告官,偏要我这小官审大官,他们本是管官的官,郡王吓我,郡主压我,我成了夹在石头缝里一瘪官”。
大棒槌远远地一撇嘴,对旁边一个侍卫道:“不就是一个脾气挺臭的黄毛丫头吗?再俊也比不上三位夫人、成大人和阿德妮姑娘,你看把大人乐的,这都唱上啦。”
蜀王的人来的挺快,蜀王府掌印大太监和按察使陆大人联袂造访,带来了蜀王的旨意。杨凌早有准备,慨然应允,一答应下来,便立即命人跟着陆大人去按察使司接收卷宗、证物,自已则带人随掌印太监回宫现场勘察,让陆政等人再次领略了这位钦差大人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一共多少块玉佩?”
“回大人,玉佩二十三枚,还有一些其他质料的腰饰,正在登记造册,和王府的册子一一对照,除了杀人现场遗落的那一块,其他的都在。”旁边的番子答道,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佩玉,龟形、玉形、佛形等等。
“我说过了,二哥的佩饰很多,有父王赠的、刘夫人送的,还有大哥和我的”。
小郡主也站在朱让槿的房中,拿起一块道:“这是牛骨的,小金川拓拔姐姐送给二哥的,这些式样古怪的饰物大多是二哥在各部族的好朋友送给他的,二哥喜欢游山玩水,哪里风景优美、或有古迹名胜,都会去游赏一番,各位土司那里因为和汉家风格迥异,二哥尤其喜欢去玩,和各部土司关系极好。”
她得意洋洋洋地炫耀道:“可惜二哥厌恶政事,父王也不愿意交给他办,要不然以二哥的人脉,如果由他去和都掌蛮谈判,说不定就不会出这么多乱子了”。
杨凌正在看着壁上各种各样的诗词绘画,从提跋上看大多数是朱让槿自已所作,行书、草书、大篆小篆梅花篆、山水画等等,还有许多是朋友赠送的,杨慎和青城狂士的作品也赫然在目。
听到小郡主的话,杨凌心中忽地一动,不动声sè地道:“原来二殿下不止有才学,在巴蜀之地各族之中也有这么高的人望?”
“是呀,我大哥也是博学多才,不过为人处事一板一眼,比较木讷,更象父王多些,官员们都说大哥有乃父之风,可是二哥虽然不管事情,但是在民间和其他部族里却是极受欢迎的人物呢”。
名士博学、多才、多善交际,象青城狂士卢士杰那样的异类毕竟是少数,但是蜀地有一个特点,就是这里杂居的民族太多,而且其中许多并不安份,要做这里的统治者,就要深孚人望,既受汉人爱戴拥护,又得和其他各族关系良好,如果从这方面看,显然二殿下朱让槿比世子做的更出sè。
他还只是游山玩水间顺道接触,若是负责政务,有意为之,那么他的造就甚至能够动摇蜀王的威望和权力。现任的蜀王是他的父亲,自然不会忌惮这些,如果做蜀王的是他的兄长呢?政令甚至不及兄弟的一句话杨凌忽想起彝族土司之子吉潘瓦西和朱让槿兄弟相称,势力最大的拓拔羽的女儿好象和他还彼此爱慕,杨凌的心跳急促起来,一个不敢冒出来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驱之不走。
三个嫌疑最重的人里,最不可疑的就是世子。第一,就算和堂妹发生不伦之恋的人就是他,以他的智慧轻重缓急总还分的清,没必要在即将成为蜀王的重要时刻和朱梦璃闹翻,甚至掐死她,把自已的大事搅了。第二,他是世子,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就算杀人,也没有必要陷害一个无害无碍的兄弟,找不到嫌疑人,要破案远比有一个嫌疑人更难。
杨凌心里真正怀疑的原本是那个因为身份悬殊,所以和朱梦璃不可能有任何瓜葛的武德佐骑尉唐家山。身份、地位,只有这些官员士子才会把它们当成不可逾越的高山。
一个时常寄住在蜀王府、却并非蜀王府少主人的少年女子,一定是非常寂寞和无聊的。蜀王多病四处求医、世子代父行职,到处奔波,二殿下游山玩水,不常在府中,家里的男xìng主人都不常在,而小郡主和她的关系显然并不是十分亲密,从朱湘儿的表现就能看的出来,其他的都是长辈,那么这位姑娘真正能够亲近的只有身边的侍婢了。
少年男女,正是渴慕感情的时候,从杨凌了解的情形看,那个唐骑尉长相英俊,武艺不凡,又是王宫的侍卫长,白天的时候后宫也是经常巡视的,他和这位朱梦璃小姐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接触,深闺无聊的少女一旦对某个男xìng有了爱意,哪会在乎他的身份地位?要不然《三言两拍》里也不会记下那么多的偷情通jiān了。
可是朱湘儿无意中的一句话,本来被他忽视掉的朱让栩也成了一个重要嫌疑人。最是无情帝王家,朱让栩很早就接触政务,对于权力,他的热衷程度显然远甚于兄弟。
如果和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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