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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发生关系的人是他,而这个女人却因为男女之事,不识时务地在他即将登上蜀王宝座的时候要胁他,他就有了杀人的动机。如果他再有个才赋出众的兄弟,光茫甚至盖过了他,他会不会趁机来个一石二鸟?
只要事情成功,他就可以树立和父亲一样的威望和势力,阻碍他在巴蜀独一无二地位的障碍就全都被铲除了。
杨凌陷入沉思当中:朱梦璃生孕,朱氏兄弟、唐家山皆有可疑。但是加上嫁祸,那么朱让栩显然比唐家山更有动机,可是自已和朱让栩接触虽少,从自已的观察,尤其是搜集的官员们的风评,这位世子也不象是个嫉贤妒能、甚至干出悖伦丑事的人。
如果说他是大jiān若善的话,那么自已对朱让槿的绝对信任也要大打折扣,焉知这位二殿下不是也在伪装?
记得在青羊宫会见蜀王的时候,蜀王三位子女在王爷面前的表现和他们平素在外的行为都是大相径庭,显然在这位家教甚严的王爷管教之下,三位殿下都有点会装模作样。
问案,真比官场斗、比打仗要难多了呀,那是想方设法怎么来打倒对手,现在却是费尽心机要找出对手,真是头疼!
番子们对朱让槿的住处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在这些抄家行家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能藏得住的,可是朱让槿的住处十分简洁,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和几大架子种类繁多的书藉,几乎没有特别的东西。
“大人,您看”,几个正在逐本翻查架上书藉的番子发现了异状,急忙呈给杨凌看,杨凌接过来还没打开,旁边先探过来一个小脑袋,盯着那本厚厚的线装书瞧。
她瞧了半晌,就看见书皮上‘乐善集’三个大字,杨凌一直也没把书打开,不禁奇怪地抬起头来看着杨凌,这一抬头,正看见杨凌直勾勾地盯着她,朱湘儿不由一怒:“大胆、无礼,你看我做什么?”
杨凌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郡主殿下,下官搜查二殿下的住处,劳您过来,只是看清楚了,别丢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可是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这个做为疑凶的妹子,似乎”。
“哼!”小妮子下巴一扬,鼻孔朝天,攸地一转身,挺胸抬头,迈出几大步去。
杨凌微微一笑,这才启开书皮,忽然发现里边是掏空了的,四边糊住,竟是一个隐蔽的匣子,里边放着一些信笺。杨凌急忙转过身,把它放在桌上,用身子挡住小郡主的视线,拿出信笺察看。
头一封信字迹七扭八歪,内容好象是说邻近一族的酋长为了抢夺本属于他的一个村子和人口,双方发生了械斗,伤了他不少人,朱让槿路过那里时给予了排解,使他减少了损失,并希望二殿下有空再去他们那里做客,并说另一族的酋长是土司头人的亲戚,所以常常仗势欺人,希望二殿下多帮他们说合说合。看了看落款是保宁一个苗族小部落的首领,和他发生争斗的也是内部的另一部落。
再看了两封,是朱让槿和好友之间的书信往来,最后一摞单独用丝线捆着,杨凌略翻了翻,字迹娟秀,是女xìng的笔体,而且显然全是同一个人的笔体,杨凌如获至宝,急忙打开一封,果然是男女之间的情书。杨凌心头怦怦直跳,目光移到最下端那可以揭穿一切的落款处,却发现空的,落款是空白的。杨凌匆匆又拆了几封信,落款全是空空如野。他又照原样绑好,如今只有带回去细看,从字里行间找出这个女人的身分了,希望这个女人不是她。
杨凌合好匣子,使个眼sè叫番子接过去,转身向朱湘儿走去,笑道:“郡主,在下已经将所有物品检查过了,除了刚刚那个匣那本书要带走,其他没什么要拿的,咱们去梦璃姑娘住处再看看吧”。
他眼睛一扫,瞧见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三个小孩子在河边钓鱼,一个戴着竹笠的少年,坐在岩石上,在河的上游很认真地盯着水面,一条鱼线垂入水中。隔着几步远石下河边,另坐着一个少年,比岩石上的儿童年纪略长些,一手提着鱼杆,一手捉着肥大的鱼儿往竹篓里放,他面向着岩石上的少年,似乎正笑说着什么。
第三个,则是个梳着丫丫,胖乎乎的小女孩儿,鱼杆丢在河边,她却憨态可掬地钻到草丛中去捉蝴蝶了。画笔虽然简单,却充满童趣,三个孩子的神态、举止,还有河水树木,画的栩栩如生。
杨凌看到那个卷着裤腿儿,露出一对胖胖短短的小腿,正兴致勃勃扑向蝴蝶的小女孩,再对照另两个少年,不由想起了‘小猫钓鱼’的故事,他“噗哧”笑道:“一个鱼儿在手,一个努力垂钓,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这个不务正业的小家伙最可爱”。
朱湘儿听了,回头横了他一眼,娇嗔道:“我怎么不务正业了?钓鱼也算是正业么?”
“嗄?这个画”,杨凌又看了看,恍然大悟道:“画上的是世子、二殿下和郡主殿下?”他又看了一眼,见画旁还有一首诗:‘yù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诗画不算太相谐,不过这画颇陈旧,应该是他们儿时之作,能以此诗配画,也算不错了,稀奇处那画竟是以四种笔体写就。杨凌仔细看了半晌,奇道:“这诗是何人写在上面的,怎么有四人的字体?”
朱湘儿显然也极喜欢这画,竟然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脸,说道:“画儿是二哥画的,他又以我们三人和父王的笔体分别写了一句诗”。
“妙,甚妙”,杨凌赞道:“头两句端肃谨然,应该是蜀王爷和世子的笔体了,不过第三句二殿下能学他人笔体,怎么自已的笔体这么难看?哦,那是还没定形,看二殿下现在的书法可是”。
朱湘儿脸上的笑容没了,用很平板的声调一字字道道:“第一句是慕仿我父王,第二句是我大哥,第三句是我,最后一句才是我二哥自已的”。
她一甩袖子愤愤然走到门口,才不服气地回头道:“杨大人法眼,那时我才四岁半,能有什么笔体?”
杨凌碰了一鼻子灰,见旁边的番子们全都低着头在那儿忍笑,就是站在壁角侍候着的几个侍婢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便干咳道:“好了好了,东西都放回原处,现在去梦璃姑娘那儿查查看,快点收拾了!”
他走到门口,心里忽然有点奇怪的味道,扭回头去又看了看那副画,一副其乐融融的稚子垂钓扑蝶图,尽有天伦之乐,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如果确实是世子陷害二殿下,杨凌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他们小时候,没有隔阂、没有心机,只有相亲相爱。人呐,一长大了,权势、名利、地位、金钱,把人染的也充满了市俗之气。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朱让槿出狱之时,看到这副画,想起小时候兄弟手足亲密无间的感情,会是怎样一种心境呢“我都三个老婆了,可是还不知道女人有这么多啰啰嗦嗦的东西,好古怪,这都干什么用的呀?”杨凌直着眼睛看着番子们不断翻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郡主则脸红红的,不时从番子们手里抢过东西再塞回去,还要低声骂他们几句,弄得一帮番子们战战兢兢,要是找出些小布头儿,还不等人看见,就主动又放了回去。
胭脂水粉眉笔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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