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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回到瑞光之后,先往治署辖下的典宾司交付使命,因为这里的官吏都是由宫师教及令出任的,所以之后也就不必另行交代了。
在此间停留了一个多夏时,他自里出来,顺便又去了一趟银署,将斩杀夭螈所获得的那笔丰厚金元取了出来。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他得以才回返位于宫的居所。
现在他身为正,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师教,有资格换取一处更为宽敞的宅院,不过他认为自己这处还算不错,既无人打扰,环境也是较为熟悉,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换了。
李青禾在他下码头时就已收到消息,一直在门外等候,见他回来,上来一礼,道:“先生回来了,家中已是备好了热水热汤。”
张御点点头,道:“辛苦你了,我离开这段日子里,可有事么?”
李青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先生留下的那些稿子,也是按照事先吩咐送到瀚墨报馆了,杂库那边这月送过三次药骨,青禾都是原封不动放在先生的书房里了。”
张御道了声好,走进了屋子。
这时一只豹猫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探头探脑看了看,倏地一窜,到了桌子上,尾巴竖着,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四周,片刻后,就在台柜之上几个纵跃,跳到了一只挂在高窗下的大竹蓝中,晃动了一下,自里探出脑袋来,冲张御喵的叫了一声。
张御看了一眼,道:“行了,这地是你的了。”又对李青禾道:“青禾,你稍候在篮子里铺一层软垫,去为它准备一些我调制的散碎丹丸,不要太多,半两就足够了,一天喂一顿就行。”
李青禾道:“是,先生。”他又问,“先生,这西有名字么?”
豹猫听到他叫自己西,冲他不满的叫了一声。
张御略一思考,道:“它喜食丹药,甚通人性,又是豹猫,山中之主,那就叫它‘妙丹君好了。”交代过后,他就一路来到了书房里。
一入此间,顿觉有股热流飘来,源头毫无疑问就在那几包药骨上,但是他也发现,比起上几回,这次的源能却是少了太多了,眼前这三包加起来,也不及以往一次。
他心下猜测,这或许是那异怪的骨片快要挖掘完了。
他没有立刻去打开查看,而是从书柜中拿出了一只册袋,自里将西都倒了出来,最后里面掉出来一块带着血迹的“裘”字玉佩。
他拿起看了看,在一张印纸上拓下字印。随后取过纸笔,不多时,写下了一篇书,拿起看了看,见无有错漏后,将之套入信匣之中,又把李青禾叫了进来,关照道:”青禾,你代我把这信匣还有这一份玉佩拓印送到瀚墨报社。”
李青禾一个躬身,就接过西出去了。
宫西南一处僻静宅院内,裘令正捧着茶杯,在苑中赏花,不远处还有他特意请来的一名画师,此刻正为画布上的花卉增色添。
这时有助役过来道:“令,詹少郎来了,想要见你。”
“治同啊,听他这次在那个蛮族部落里弄得很难看,很狼狈啊……”
裘令放下茶杯,搓了下手,立刻有一个女侍把脸盘端过来,他伸手在里面洗了洗,而后用白布擦干净,道:“你去把我桌上的那份拜师贴拿去还给他,告诉他,他以后就不再是我的生了,我也管不了他啰。”
助役道一声是,就按裘令吩咐的去做了。
过了很长一会儿,他才转回,道:“令,西已经给他了。”
裘令打开茶盖吹了两口,道:“他什么了?”
助役道:“詹少郎接过拜贴,什么都没就走了。”
裘令动作微顿,眯眼道:“很识时务,看来还输得起。”
助役道:“令,我们这么做,是不是……”
裘令呵呵一笑,道:“詹公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对这个儿子十分看重,要是他这儿什么事都没有,那么我们还能和睦相处,要是有事,那他一定想法设法让别人出来顶缸,不是他自己,那就是我,你我敢把他儿子留在身边么?还是快些撇清的好。”
助役低声道:“可是詹少郎还年轻,他要是怀恨在心……”
裘令悠悠言道:“所以啊,不能让他翻身。你去找临宁报社的谢妙笔,把我开革其人出师门的消息登上去,还有,里面要记着,我不是因为詹治同做事做差了才做此决定……”
他把茶杯放下,神色一肃,身躯坐直,“而是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教授过他坚爪部落的语言,他也没有在安山附近游历过,他所有来的坚爪部落语言,都是从张辅教,不,是张师教那里偷来的,其中还冒用我的名声为自己添光。
我也是受他蒙蔽!
试问这样毫无道德廉耻的的生,我能留在身边么?我敢留在身边么?可怜我只注意了他才能,却忽略了他的德行,实在有愧詹公所托啊!”
是到后面,他的声音大,还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助役感慨道:“令真是太不容易了。”
“对了,你还要登一个致歉书,”裘令用手指了指,“替我向张师教致歉,正是因为我管教不严,才有了这么一个专走歪门邪道的生,我改日一定会向他登门致歉的。”
助役翘起大拇指,道:“令高明啊,那张师教知道了这件事后,想必也不会对詹少郎善罢甘休吧?”
裘令又品了一口茶,发出一声舒畅的叹声,把茶杯往旁侧台板上一搁,道:“就让他们两个去斗吧,我们在外面看戏就行了。”
助役听到交代后,就出去办事了。
到了夜里,他才带着些许酒气回来,道:“令,事情办好了,谢妙笔了,最迟明日午后就会刊发,保证不会让先生难做。”
“好好。”
裘令甩掉了一个麻烦,就放心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泰阳宫,博堂中。
柳光来至宽敞的公厅内,从报筒里拿过今天的几份报纸观看起来,近来的瀚墨报馆的报纸很有意思,经常发表一些涉及古物鉴别的章,通俗有趣不,还能破除愚昧。
他能断定,这位“陶生”就算不是古代博物专,也一定也是研习过这门问的,因为里间所涉及到的西,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写得出来的。
只是今天,他却被另一篇章吸引去了注意力。
上面写的是一桩六十年前的旧案。
六十年前,随着血阳古国的复苏,都护府为了应付恶劣局面,下令面动员,但凡六十岁以下,身体健康的天夏成年男子都需奔赴战场。
有一名年轻师教因为贪生怕死,于是出钱买通了一个脚趾残缺,相貌与有自己七分相仿的,名叫采生的人,让他顶替自己前往。
他看到这里,虽然不耻此人行径,可情绪也没太多波动,毕竟当时想逃脱兵役的人也不止一个。
可随后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他的想象,没想到人的下限可以如此之低。
这名年轻师教竟在采生去报役的期间,与后者的安人妻子有了私情。
或许因为其人和采生有些相像,有些时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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