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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每天安度时光以外,奕等人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帝虽然说得凿凿成理,但蛮夷野xìng未驯,又接到了清廷发去的载有那样两项条件的会不会恼羞成怒,掉转炮口,猛烈轰击城中百姓啊?如果是的话,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还好的是,英国人始终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就在军机处度rì如年的时候,得到陆建瀛的奏报:英国人掉船出海,向北而来了
皇帝得到奏报,哈哈一笑,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六百里加急,给椿寿、劳崇光传旨,按照朕当初和他们说过的行事。英国人不上岸,朕拿他们没有办法,一旦上了岸,就得跟着朕的指挥bāng转了”
奕不知道‘指挥bāng’是个什么玩意,但看皇上兴奋之极,也陪着笑了几声:“皇上,英国人一定会在山东上岸步行登陆吗?”
“可以给他们选择的地方本来就不多。”皇帝笑着说:“大沽口不用提,英国人死伤不起,其他的地方,更是距离遥远,长途跋涉,路上水脉不通,给养供给不上,士兵不战自溃。也只有山东登州府,是最好的登陆地点。”
载垣凑趣的问道,“皇上,容奴才大胆问一句,不知道圣意之中,于椿子密与劳辛阶两个……”
“你们都想知道朕当初在御舟中和他们说的是什么吧?”皇帝好心情的一笑:“到今天,也不必瞒你们了。一旦英军兵士离了战船,朕让椿寿和劳崇光两个,在省内行坚壁清野之法英国人休想在我天朝的土地上获得一粒粮米倒要他们能够扛得住几天的饥饿”
“这还不算,朕要椿寿在炮舰撤下士兵之后,彻底断绝其后退之途。一言以蔽之,朕要把这两万余人的英国远征军以及所有他们乘坐使用的军舰都留在我天朝的土地上”
柏?长长地叹了口气,轻打马蹄袖跪了下来:“皇上于开战之初,就已有千般绸缪之策,而战端初起以来,英人所行,俱在我皇圣断之下。臣一一亲历之下,心悦诚服自不待言,rì后功成之rì,亦当是我皇名垂千古之时”
皇帝为柏?的一番话着实搔到了痒处,得意的大笑起来:“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便是三国的诸葛武侯与chūn秋孙武子重生,亦当甘拜下风矣”
等到养心殿中颂圣之言告一段落,皇帝摆了摆手:“你们也不必把朕夸得什么似的。只是这一次的战役,丝毫不可有半点疏忽大意,下去拟旨,告诉椿寿和劳崇光,若是在山东省内,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出了任何的岔子,朕断断不能饶过。”
经过七天的海上航行,冰寒刺骨的海风迎面吹来的时候,以旗舰加略普号为首,靠近了登州,格兰特举起望远镜,向岸上观察,岸上的海防工事前一片杂luàn无章,兵士来回奔跑,口中冒出的白气清晰可见,似乎在喊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到。
他和额尔金相视一笑,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士兵,尚未接战就已经慌做一团,又如何能够与大英帝国百炼成钢之师相抗衡?
西马立刻下令,“掉转船头,以弦炮轰击中国的海防工事。”
巨大的亚姆斯特隆炮火炮声若雷鸣,威力极大è程极远,三轮齐shè过后,等到硝烟散尽,再观察一番,岸上的所有海防工事,都已经化作了一片瓦砾。“传令,都鲁壹号沿大沽夹河进军。”
旗语打过,都鲁壹号第一个掉转船头,驶入登州府的内河,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隐没在河面飘起的白雾之中了。
待看到前途一片安然,后续船队整队而行,呈一个巨大的二字型,驶进了黄海入海口的大沽夹河。
一路上虽是寒冬时光,河面白雾缭绕,倒并未结冰,而宽广的河道,也极适宜舰队通过,船行河上,冷风扑面而来,不时可以看到有中国乡间的百姓扶老携幼的站在岸边,向这些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行注目礼。
“爵士先生,您看见了吗?中国人向我们表示无声的欢迎呢。”
“是啊,我的朋友,中国人是勤劳的民族,只可惜,他们的皇帝陛下始终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否则,我真希望能够以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在中国的土地上走一走的。”
“请相信我,爵士阁下,等到战争结束了,如果您还有这样的雅兴的话,我愿意陪着您,亲自走访中国的百姓人家,也看看普通的中国人,和我们有着什么样的不同。”
额尔金笑了几声,探首往船舷外面看去,河面上到处的白肚向上,飘在河面上的死鱼:“嗯?这是怎么回事?”
格兰特也随着他探头看去,不以为意的一笑:“想来定是军舰发shè的大炮,不但将岸上的工事摧毁,连水里的鱼儿也给震得昏过去了吧?”
额尔金不通水xìng,听他一番解释,也就不当回事了:“这样看来,大英帝国的火炮的威力,不但能震慑中国的臣民,连中国的鱼儿,也给吓到了?”
边的西马中将扬声大笑起来。
冬天时节,昼短夜长,等到天sè渐晚,船队在河zhōng yāng停了下来,本身是在中国内地,额尔金和格兰特不敢大意,命令各船加了双岗哨位,方才回舱睡下。
第二天天明,一切平安,船队继续延河向内陆tǐng进,也不知道中**队都藏到哪里去了,路上居然丝毫没有遇到半点抵抗,只用了三天之间,从大沽夹河进大汶河,船行到安山湖前,再也走不得了――天气越加寒冷,湖面结冰,行动不得。
西马看看面前一望无际的莽莽冰原,向格兰特苦笑了一下:“勋爵阁下,我想,这已经是我能够抵达的中国最深处了。”
“是啊。”格兰特点点头,他知道,是到了和海军将士们说再见的地方了,伸出手去,和对方握了一下:“感谢您一路上的照顾,等我们到天津再见。”
“祝愿您和您的兵士们一路平安,希望在天津再见到您的时候,今天为我送走的全部兵士,能够一个不差的再次见到。”
“请您放心,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把xiǎo伙子们全数安全的带回祖国的。”
西马.英格丽后退了半步,庄严敬礼:“再见,尊敬的勋爵阁下。”
“再见,我的朋友。”
在大汶河和安山湖的jiāo接处,英军开始从船上卸下军备物资,数万人的集结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武器、装备、个人物资统统卸下,装车,野战炮逐一架到轮车上,由印度兵士拖拉着,沿河岸前进。每一名士兵配备了三天的食物,休整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挥别战舰上的战友,整队出发。
同时,英、法远征军所乘坐的三十二艘兵舰和其他二十五艘军舰同时鸣放礼炮,向为国出征的将士送行。
英格丽和同样到他船上来的里戈中将一直站在舰桥上,一直到所有的兵士全都消失的目光所能及的视线尽头,方才转过身来,相视一笑:“今夜在这里再留一夜,明天一早八点钟起航,继续北上”
里戈抬头看看月明星稀,如同一大块蓝布缎子般澄净的天sè,“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将军阁下。”
到了第二天早上,西马给副官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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