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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山西民情(3)
接到泽州府的差役送来的公文,庆林大感头疼,肃顺的为人他不是不知道,张五在泽州府犯下的罪行更加心知肚明,一旦解送过去,只怕自己这个真心喜欢的娈童,一条xiao命就要jiao代在泽州府了。WWw.YZUU只是若说不给送过去,又分外觉得为难,琢磨再三,只好把张五叫过来,“xiao五啊,肃顺任职泽州府的事情,你知道吗?”
张五一听这两个名字,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大人救命啊!”
“不是我不想救你,若是张运兰之前还好,我随便拟个由头,就说把你派出去剿匪了,暂时不在省城,最少可以缓上几rì,再想办法。如今张运兰主管全省上下绿营cao练之事,你是二品副将,公事往来他不会不知道……”
张运兰是光武军霆字营中的佐领,在中英战事结束之后,曾国藩向朝廷奏陈有功人员的名单,皇帝多有优诏,在奏折中看到有关张运兰等人在英军枪炮进攻的时候负伤,皇帝特颁御用伤yao,并亲笔朱谕,“勇猛中宜加慎重。”尚方珍玩不断赏赐之外,更命人到军前,以图形进览。
到战事底定之后,皇帝有意在禁中召见,不过为军机处一干人拦了,借口是:张运兰等出身草莽,未识天颜,奏答之际言语唐突,即便皇上有心包容,该等弁员亦羞愧难当。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到他历练几年之后,再到御前奏答。
皇帝不好硬来,便答允了。而在张运兰来说,感戴皇恩,不知道如何为国出力才好,到了咸丰八年的年初,朝廷在全国推行军制改革之法,他虽然不大识得字,终究是有功之臣,为兵部选中,派到山西来,整顿军务。
张运兰所在的霆字营,营佐是鲍,为人粗豪不识字,论及武功,却是全军第一。自然的,有什么样的将官就有什么样的兵士,霆字营上下,崇尚勇武之风,自号新军第一营。
张运兰出身于此,身上自然沾满了骄狂的脾xìng,到了山西,在太原抚标营中走了一圈,眼见兵士疲弱之态,心中一百个瞧不起,也不顾及随行的庆林脸子上下不下得来,横加指责,言语之中粗鲁无礼,气得庆林几乎要当场和他作开来。最后为幕僚苦劝,方才作罢,却也没有好脸sè给张运兰看,气哼哼的拂袖而去了。
张运兰也不在乎,他是奉旨办差,心中只有皇上和曾国藩,旁的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到任伊始,就开始在营中大肆整顿,只是为他汰撤、开革的兵士就过了一千六百余人,站到抚标五营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强!
这样的大手笔,自然引得兵士将佐不满,集体到提督衙门去闹,庆林故意不见、不管、不问,有心要看张运兰的笑话。
张运兰人虽然粗豪,但并非傻瓜,他一方面命清客行文本省的巡抚、提督、布政司、京中的兵部等各级衙门,将兵士被开革的缘由写清楚;另外一方面,按照当年自己在光武军中所受训练,在晋省绿营中开始netbsp; 不但是张运兰,从光武军中派出去的到行省内行以军制改革的各级将佐,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奏报到了京中,皇帝和军机处议过,都认为此刻万万不能弛禁,一旦口子放开,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候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咬牙顶住了。
故此,朝廷降明喻,军制改革,不可为被裁撤的兵士聚众闹事而有半点游移恍惚,各省除却以jǐng用编制吸纳之外,对那些老弱病残,实在没有办法解决的,朝廷倒是不肯手软,按照每人每从军一年,赏足额军饷的办法,给予一定的补偿——也就是说,从军二十年的,就可以得到2佰四十个月的军饷。这一笔费用,由派驻到省的协理帮办军务司员会同本省藩司、绿营提督、总兵办理。至于军饷的来源,六成由朝廷拨付,四成省内自筹。
因为这样的解决办法,兵士不满情绪才逐渐为之安抚了下去,而山西一省所动用的遣散银子,总数就过了一百六十余万两!在这之后,张运兰再无阻碍,在太原开始正式进行netbsp; 虽然诸事妥帖,但他为人xìng情急躁,总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省新军,上报皇恩,行事之间分外的褊急,把抚标五营cao练得苦不堪言,兵士的怨气极大之外,效果也并不是很好。【叶*子】【悠*悠】他自己还梦梦不知,依旧认为兵士不肯用心用力,每天更加bī迫,成了恶xìng循环。
话是如此,但新军之制,重的就是军中纪律,一旦有违反军纪之事,处置起来极其严酷,轻则军棍,重则杀头,没有半点人情可讲。庆林若是以公事为名,扯谎欺瞒,将来肃顺一纸公文送到张运兰处,连他也脱不掉干系,所以庆林有这样的说话。
张五听他的话中有畏难之意,更是吓得瑟瑟抖,一个劲的碰头如捣蒜,“大人,看在xiao的多年服shì的份上,可不能把xiao的给肃顺送过去啊。大人,您要救xiao的一命啊。”
庆林也觉得无比懊恼,“不是我不想救你。”他皱着眉说,“只是,此事你诚然是做得太过鲁莽了些。”
“是,是,是。一切都是xiao的的不是,只求能够躲过这一次,xiao的今后一定老老实实,再不敢为非作歹了。”
“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泽州府。想来有我出面,救下你一条xìng命,总还是能够达成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xiao的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
主从两个议定,庆林把张运兰请过提督府衙,对他说,“泽州府有公事往来,要营中二品副将、湖南张五到府城去,协理办差。本官想了想,若是只有他去的话,怕是诸事不妥,正好上一次肃大人到省的时候,本官有事,未及拜会,这一次顺路去一次,也好与肃大人久暌之后,异乡相见。这省城之中的军务,就请张兄多多辛劳了。”
“大人不必客气,一切由本官担待就是。”张运兰心中深深看不起这一对hún账,不过官场上的面子还是要的,“大人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于是,庆林让泽州府所派的四名听差带着自己的手书先行回去,随即带着张五,一路向泽州府行来。
肃顺命李慈铭代替自己出城迎接,见面之后,只说大人正在府衙见客,未及亲迎,请制台大人原宥一二。庆林笑着摆摆手,“这位就是名动浙省的李爱伯了吧?先生大名,天下谁人不知?上一年在秦淮河畔,连yù尊天子,也为先生大才所夺,着实是令天下人赞佩,名下无虚啊!”
李慈铭心中暗怒!梦中舫中一段过往之事,经好事人之口遍传,早已经走了样子,竟是说,当rì在梦中舫里,李慈铭惊采绝yan,让皇帝也大为丢丑,便如同盛唐的李青莲再世一般。之后,赛香君xiao姐倾慕名士才俊,以身相许,气得皇帝脸sè青,拂袖而去云云。nong得他无可辩也无能辩,尴尬得无以复加。今天庆林居然又提起这件事,倒似乎是有意拿自己取笑来了?
李慈铭不yīn不阳的笑了几声,“制台大人过誉了。学生不过一介寒儒,门g我家大人恩宠,延至府中,建策听用,怎么比得上大人,节制全省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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