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天子微行(1)(第9/17页)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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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称得上繁华,又岂能比拟我大清无物不有,威加海内?”他说,“朕年过四十,未来大清的基业,是一定要交到你们弟兄手中的。在这里,朕告诫尔等一句话:想要留住人才,不在于高官厚爵——这虽然也是朝廷之法,但却是在jīng英之士,报国有功之后,朝廷应有的赏赍,绝对不能作为招揽的手段。而应该有一颗包容之心,壮大自己的能力,使我大清傲然屹立于世界之林,到那时候,我大清百姓不提,便是其他各国,也自然有人才争相来投。所以说,搞好自己分内之事,才是强国的唯一根本。而不是整天怀疑这,怀疑那的蝇营狗苟之心,嗯?”

    载滪面sè通红,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皇阿玛圣训在耳,儿子都记下了。”

    “你们都下去,朕还要议政呢”

    命几个孩子出去,皇帝苦笑摇头,“人家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而皆不成龙。如今看来,真是颠扑不破你们看看朕这几个成长起来的冤孽,不要说朕,可有一个能比得上老六的吗?”

    奕也觉得尴尬,嘿声笑道,“要是照臣弟所见,大阿哥以下,学识深浅虽然有别,但这份敬重尊崇皇上的孝心,比之臣弟之子,却是胜强万倍也不止。皇上要是真的摊上臣子那样的冤家,才真叫人头疼呢”

    皇帝给他逗得扑哧一笑,“怎么?澄儿还是那般顽皮吗?”

    “是呢。”

    说起自己的儿子,奕心里很觉得难过,载澄的年纪在这一辈的小弟兄中是最大的,比载澧还要年长,而且非常聪明,不过从来不用之正途,反而走马章台,寻花问柳,成了京中第一号纨绔。

    奕总领军机处,又要管着总署衙门的公务,整天政事极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过问家事,不想载澄惹下祸事来,不断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在běi jīng的茶坊酒肆、戏园ji馆,提起澄贝勒,无人不知。他有好些外室,也生下好些子女,便有人几次劝恭王,说都是天潢贵胄,也是他的亲骨血,劝他收归府邸。恭王执意不允,只说:“让他们姓觉罗禅好了。”宗室与人私生的子女,不归入内务府的册籍,也不能姓觉罗,别起一姓,叫做觉罗禅,又叫做觉罗察。

    在载澄的外室中,最得宠的是一个叫奎大*nǎi的,她原有丈夫,是个不入八分的镇国公,名叫兆奎。兆奎暗懦无能,凡事都由奎大*nǎi出头料理,因而养成喜欢赶热闹的xìng情,尤其喜欢赶庙会,逢三土地庙、逢四花儿市、逢五逢六白塔寺、逢七逢八护国寺、逢九逢十隆福寺,一定能够看见花枝招展的奎大*nǎi,左手捏一块鲜艳非凡的手绢,右手扶在丫头的肩上,踩着花盆底,风摆杨柳似的周跟人打招待。

    咸丰这年六月初一,右安门外十里草桥地方的碧霞元君庙,一年一度的庙市。京城里碧霞元君庙最多,俗称娘娘庙。娘娘庙进香,称为‘朝顶‘,按方位不同,分为南顶、北顶、东顶、西顶,而草桥这一处,则称为中顶,花木最盛。其中有一家茶社,招牌‘小有余芳‘,本是人家的园林,逢chūn开市,十分幽雅,是达官贵人初夏逛中顶必到之地。

    这天的奎大*nǎi,娘娘庙烧过香,便来‘小有余芳‘闲坐,临轩当风,解开旗袍领子上的衣纽,正拿着手绢,在悄然擦汗,只见走进来一班一式蓝布大褂、白细布褂裤、薄底快靴的俊仆,有的抱着细席、有的拿着茶具、有的捧着衣包、有的提着食盒,昂然直入。最后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年,梳一根油松大辩,面白如玉,星目炯炯,生就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越显得神采飞扬。只是看到身上,奎大*nǎi不由得皱眉惊讶,那少年穿的是一件黑绸长衫,从上到下,绣满了彩蝶,何止上百?

    “谁呀”她在心里思量,“看样子必是公子哥儿,怎么打扮得这么‘匪气’?”

    那‘匪气’的贵公子,惹得满座侧目,他却毫不在乎,在居中一张大桌子旁边坐定,那双sè眼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年轻妇女,却是一瞥即过,直到发觉奎大*nǎi才盯住了不放。

    奎大*nǎi被他看得心头乱跳,见他的视线仿佛是在自己脖子上,这才意会到还敞着领口,显露雪白一段颈项,倒象是有意卖弄**似的。这样自念着,不由得脸一红,赶紧回过脸去,将领子的衣纽系上。“大*nǎi”

    奎大*nǎi回头一看,正是那少年带来的一名跟班,笑嘻嘻地在哈腰为礼。

    “大*nǎi我家大爷有请”

    奎大*nǎi既惊且怒,“谁认识你家大爷?”接着加上一声冷笑,依旧把脸扭了过去。

    “大*nǎi,你是最体恤下人的,务必赏我一个脸儿”那俊仆依旧含着笑,哈着腰,“我要请不动大*nǎi,我家大爷一定说我不会办事,轻则骂、重则打,碰得不巧,还会撵我出府。一家八张嘴,怎么得了?大*nǎi,你就行行好,点个头”

    奎大*nǎi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有些得意有些窘。只是说到头来,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不顾面子,便虎着脸呵斥:“你倒是仗谁家的势?大青白rì的,就敢这么跟人啰嗦?”

    “是,是大*nǎi别动气。”那人倒退两步,连连躬身,“大*nǎi真不肯赏面子,不敢勉强。府上在那儿?赏个地址,改rì到府上跟大*nǎi磕头赔罪。”

    奎大*nǎi扬着脸不理,一双凤眼却斜斜地瞟了过去,见那衣服匪气的大爷,似笑非笑地,也是一双眼尽自盯着这面,看样子是女人面上知情识趣,肯做低服小的人。这样想着,无故地脸上一阵发热,本来太紧了一点的领口,越觉卡得难受。一伸手要去解衣纽,意会到大庭广众之间,不宜如此,便把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一不小心,却又打翻了茶碗,更觉不好意思,自己跟自己发恨:是怎么了?丧魂落魄的

    第15节荒唐贝勒(2)

    这样在心里自语着,赌气要回家,回头想招待跑堂的算账,只见那一主数仆正离座而去,倒有些没来由的怅然若失之感。

    “小云啊”她懒洋洋地说,“看车夫在那儿,咱们回家。”

    “大*nǎi,”小云有些不愿,“不说要看‘跑飞车’吗?”

    “今儿不看了。也不准定有。”

    “有”小云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有”

    “咦我不知道,你倒知道?”

    “刚才有人进来跟那面那位大爷说,说是车子预备好了,请那位大爷下场玩儿。不就是跑飞车吗?”

    这一说说得奎大*nǎi改了主意,安坐着不动。只是那位大爷倒是什么人?若是大买卖人家的子弟,不敢这么跋扈,王公大臣家的少爷,又何致于有那么一身打扮?莫非是那个戏班子里的名脚?如果是,必是唱武生,或是唱刀马旦的,不然不敢下场跑飞车。

    越想越多,越想越疑惑,也越想越有趣,奎大*nǎi便招招手将跑堂的喊了过来。“刚才,那面穿一身好匪气的衣服的,倒是谁啊?”

    “他大*nǎi,你是说穿一件百蝶绣花大褂儿的那位大爷吗?”

    “是啊”

    “大*nǎ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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