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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番话会不会成为获罪的口实?“臣……糊涂,皇上……”
“你不必如此惊惶,旁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样的朝议正题,便是你们说错了话,朕也概不加罪的。”他摆手让文祥站起来,面对众人说道,“朕虽然不愿承认,但我大清造船cāo舟之法不及西洋各国,也是实情——在这样的事情上,朕是从来不会做讳疾忌医之举的。不及人家就是不及人家,承认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要请各国教习东来,将胸中所知所会,教授我大清子民嘛?”
“皇上圣明,以实事求是之法,晓谕天下,臣等钦服无地。”
“朕想和你们说的是,造船、行舟之法,虽然能够通过请人来教。以至派员到海外留学,以增长见闻,为rì后报国出力而打下基础,但有一件事是你们不明白的,就是:这种海战之法,包罗万象,在西洋各国的强盛一时,你们想想,可是有其缘由的?”
这个问题是很多人也经常会想到的,但总的以为,西方不尚教化,只以技巧之术赢人,只需我大清也学会了,就再也不必害怕列强的船坚炮利,傲然矗立世界之林。故而进修归进修,对西方各国能够如此快速的兴起于大海上的根本缘由,确实是所知不多。
“朕能够告诉你们,这是因为有非常强大的国家基础。简单的说,处置这一个行业的人非常非常多,到了一定程度,便会成为从量变到质变的根本。”他的目光渐次发亮,在沈葆桢、盛宣怀等人身上扫过,声音也逐步提高起来,“法国造船之术,天下为先,而英国海战之法,却是威加宇内,何也?以英国为例。英国是一个岛国面环水,要想进取,唯有通过海船,走向陆地。因而之故,国内cāo业于海上的百姓便如恒河沙数一般,有了这样的基础,则英国处置海战之人,便自然能够领袖群伦了。”
“而我大清呢?两处造船厂所有的工役、匠人集中到一起,也不满万人。其中虽然有徐寿、华蘅芳之流的聪颖之士,但你们说说,只有这样的两个人,能够济得什么事?更多的人,只是随行就市,也就提不到任何有出人意表的独到见解了。”他说,“朕和你们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存着什么为尊者讳的心思,朕当年训教载滢的时候说过,若是我大清从上到下,都能秉持一颗实事求是的务实之心,便大事可成”
文祥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不惜大费唇舌的训诫自己,心里想想,也真觉得惭愧起来。
皇帝转身一笑,“沈葆桢,你这个条陈奏得好为大臣者,就是要有这样一份心中长存君父,眼中丝毫不容沙子的谏臣之德还有老六,你这一次的奏陈也很好,朕很喜欢。可见你在军机处这几年的时光,没有虚度。”
沈葆桢不提,奕兴奋的脸sè微红,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臣弟不敢。臣弟心中只有皇上,只有我大清江山基业,旁的种种,皆非臣心所能顾念。”
皇帝满意的一笑,“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下来。生员四年进修期满,即可有学院召集中外教习进行考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笔试,一部分是海上实际演练,取成绩优良者,安排到外国留学。还是那句话,课业上的管理要紧而再紧;孩子们在国外的生活,也要多多上心——不论去到哪一国,都要选择德xìng佳良之人,为带队之官,这件事,沈葆桢rì后拟一份细致的奏折上来,朕再特地派员同行。”
第14节荒唐贝勒(1)
九月初二rì,皇帝离开山东威海,从陆路北上返京,“臣这一次随皇上巡视各省,并海军学院,所行获益良多,我大清生员求学积极,报国之情高涨,皆是皇上圣意英明所在,臣等不胜感服之外,皆以为,海军学院应如各省所建大学一般,于其他沿海诸省,另行肇建,以收皇上在威海所言:在我大清行省之内,多多招收生员,使之有从量变到质变的基础之能是。为rì后有更多海军将领、cāo船驾驶之辈出,打下基础。”
“这样的事情,朕想,还没有如斯之亟。不过,许乃钊的话并非无理,所以,我们不如变通一下。在各省的大学中,成立海事专业课程,生员求学数载之后,仿效海军学院成例,派员出国留学,更jīng进一步,使rì后能够有论鉴相辅之得,你们以为这样怎么样?”
“皇上圣明,臣等附议。”
“阿玛,儿子倒以为,派生员出国,虽然是jīng进学业无尚良法,但恐孩子们目迷五sè,rì后忘记家国根本,阿玛不可不防啊?”载滪在一边忽然说道。
皇帝抬起头来,望着儿子,“那你说,该当如何未雨绸缪呢?”
载滪看父亲眼神发亮,唇边隐含笑意,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是不祥之兆,哪敢多说?噗通一声跪倒,“这……只是儿子胡乱想的。所言昏悖,请皇阿玛恕罪。”
“真是笑话”果然,皇帝的心情给儿子的话搅合了,“这么多王公大臣,不及你的见识深?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容尔等随驾听政,只是为rì后入部进修,打下一点基础,也轮得到你在朕前进言?”
载滪吓得脸蛋发白,用力碰头不止,“儿子糊涂,儿子糊涂,请皇阿玛恕罪,请皇阿玛恕罪。”
军机处几个人身在御前,听这父子两个相互对答,心中都升起很古怪的感觉。皇帝待下极厚,臣民感戴,在这之外的,却是对儿子稍显无情,也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载澧、载滪等人不提,就是最得帝心,一直荣宠的载滢,少年的时候还好,逐步长成之后,皇帝也是丝毫不给好脸sè瞧,弄得孩子们到了阿玛跟前,都像避猫鼠一般,生恐一句话说错,惹怒了父亲。
“皇上,三阿哥奏陈虽然有错,但臣想,也不失为谋国之言,生员出国,第一次见到外国繁华胜景,难免有迷乱之情。若是训养不得法的话……”
皇帝根本不听许乃钊的奏陈,转身从御座后面拿出一封信来,当众展开来,“这里有一封信,是海军学院第一期毕业生员郑溥泉、叶伯鋆、黄建勋、陈毓淞等人联名写给洋监督司恭赛格和洋教习嘉乐尔的信,朕给你们念一念:‘……沈大人建立一所海军学堂,招收一批学生,聘请英国绅士Jrrol先生为教习,授航海原理,迄今四载,生等已修完了功课,即将航海,一试本领,为着这个航行,我们已做了广泛的准备,在离去之先,我们——你的忠诚的学生,对于你的照顾和不倦的训诲,表示感激之忱。’”
“‘……从今以后,我们要去对付飓风,控制狂狼,窥测rì星的行动,了解暴风的规律,勘察海岛,调查岩石的xìng质。我们从老师所进修到的一切,在rì后生活的经验中,奖杯证明为真确,这样的,最可怕的困难将成为平易,最险恶的情况成为静谧。我帝国zhèng fǔ将以制度为例范,推广至为无穷。我们和您分别,虽觉得难过,但我们为zhèng fǔ服务之心深切,是以不能不把个人的意愿放于次要位置,我们的爱国心将不减少,我们的离去,老师,将为您所喜悦和赞许。’”
念诵到这里,他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在一边,“你以为,有这样尊敬师长,心怀国家的生员,又岂会为外国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况且说,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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