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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已经酒过三巡。
此时,丝竹绕耳,袖香盈动,一位位宾客酒不醉人人自醉,各个心满意足,不问归期。
一时闲来,八卦心起,他们又直当自己是地道的看客,时刻关注着场面上这于己无关的冲突。
刘禅看出老鸨得理不饶人、无理还辩三分的架势,已然羞涩难对。又当着这么众多好奇之人的面儿,更是很有些下不来台。
他向老鸨郑重地拱手一礼,用蚊子般的声音、语带恳求地:“姆妈,还望成晚生。”
秦师师也并不想当众作个恶人,一再地打破既定的游戏规则。“要作老板娘,也该真真做出个样子来。”
只是,这一晚上击鼓传花的游戏下来,就让第三关赢家不出半个银子便独占花魁,来,实在是让听鹂馆有**价!
坏,更坏在依她那红尘历练之“能事儿”,早看出这子不知是使了什么巫术,竟然把个见多识广的拜月姑娘给迷了个五迷三道。
这不是倒赔钱的买卖,会是什么?!
尤其,更后有隐患。
要责怪,就只能怪自己平日里对姑娘们看管不严。也还得怪这内部“奸细”、自己那坏儿子韦宝,要不是他前些日子瞒着自己为拜月和书生暗中牵线搭桥,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真真个火上浇油、坑爹坑娘,愚蠢到家!
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年心栽培的如花“美玉”、风艳榜后起之秀——拜月姑娘就这么被冲昏了头脑、稀里糊涂掉入所谓的爱情陷阱中吧?!
可话回来,秦师师又分外理解这帮半大不大的子姑娘们,谁没经历过年轻时头昏脑热、火上走刀刃、冰上滚热血,那就不算是完满于为爱赴过死、为情断过肠。
都是过来人,谁不是当初如火烹油、相见恨晚,只是,到头来,还不都是曲终人散影儿渺。
结果可以预料:不仅坏了前程不,还会让自己这个响当当的听鹂馆当家人丢了姑娘,还折了名望!
秦师师想到这里,益发狠下一颗女人心。她沉着脸,道:“一个书生,不耕读持家?不赶考会试?不孝敬爹娘?来这听鹂馆作什么名堂?!”
宝玉不知怎么就这么“没旗子”,他接了话茬,道:“书生,以天下为己任,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看这位哥哥眉目清秀、腹有诗书,倒真个像是来搭救妹子来的,哥哥你不如虎穴,谁入虎穴?!”
宝玉正摇头晃脑,得意于自己能够读懂这同龄的书生。不想后背吃了他老子重重的一手杖。
贾政怒发冲了冠,大骂:“我儿辈分实低,竟由得自己当众胡乱辞,真是子不教父之过。哪里是虎穴,我看你倒是狼子,在家当祸害不算,出门在外还作帮凶!再不收敛你那骄纵愚断,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心老夫杖你回了娘胎。”
刘禅自当没有听见这些个旁人过节,较之刚才,他反而此时要自如了许多。
再次深深一礼,书生刘禅正色道:“姆妈所言极是,晚生悉听教诲。”
虽然书生一脸驯良,秦师师仍然警告自己可千万别松了口风。
那书生刘禅继续道:“古人云:‘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夺也。古人又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宝听得刘禅绉绉此言,心里直骂:“要不是拜月姐姐相求,我才不鸟你呢!你当自己肚子里真有墨水啊?为啥却偏偏隐去了后两句不表:“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真当我亲娘她没化?”
秦师师果真扑哧一笑,道:“读书人无不以君子自律。古人云:‘君子可欺以其,难枉以非其道。落落读书人,又怎能有过桥而不买单之理?!”
书生刘禅并没被老鸨得脸红耳燥,反而,他一派清明平和,惹得众看客更加看得饶有兴致。
刘禅道:“晚生敬服姆妈博赐教,在此,这厢有礼了。”
秦师师听得此顺耳之言,不禁仿佛一下子被捋顺了脾气般,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了朝阳大妈似的满足笑意,心想:“我儿宝要有这般懂事,就算是哄骗我,为娘我也是心甘的啊。”
她正陶醉在被拍中马屁的存在感中,却由不得还未及她清醒过来,那书生就又有话候在这里:
“姆妈,您可知道那古人又云:‘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
宝玉一个没管住自己,再次接了下茬儿,道:“还有一句你怎么给忘了?‘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来来来,咱们辗转难眠兮为明眸善睐,家和万事和为贵乎夜夜思君君不寐!干了这杯,再吧。”
晴雯心:“宝玉你上来就一通胡搅和,这是打的什么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