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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所以压根儿没睡。”士心忽然调皮起来,跟小丫头金huā开起了玩笑。
“怪不得听不见你的呼噜声。”金huā显然对士心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你一晚上都没睡觉,那你干啥呢?”
“我?我……我啥也没干,我不是看着你呢么?”士心说。
没想到金huā在下铺忽然大声地尖叫着跳下了chuáng,穿着士心昨晚给她披上的那件衣服,赤着脚站在地上,紧紧咬着嘴角,气呼呼地瞪着士心,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个坏蛋,我以为你是好人,你却偷偷看我睡觉?”
士心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会对一句玩笑那样生气和在意,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刚才金huā为了穿衣裳不叫他下chuáng,那就是说小丫头昨晚睡觉的时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他脸上忽然一红,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过分了,干咳一声,笑着说:“金huā,其实我根本没看你。我也睡着了。”
“你当我是笨蛋么?你睡着了为啥一晚上都没有呼噜声呢?桑哥哥的呼噜声那样大,你却一点也没有,难道你不是男人么?”
“男人就一定会打呼噜么?”士心笑着问。
“我怎么知道?我爹睡觉打呼噜,我哥睡觉打呼噜,桑哥哥睡觉也打呼噜,你为啥不打呼噜?”
“是啊,我为啥没打呼噜呢?”士心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个问题跟单纯的金huā解释清楚,金huā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为啥?还用说么?你一定是偷看我睡觉了。你这个看上去很好的流氓!”
“我……”士心差点笑出来,自己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是流氓,还是一个看上去很好的流氓,“我怎么成了流氓呢?”
“你就是流氓,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才脱衣裳睡觉的。结果你……你这个坏人。”金huā说到这里,眼睛红了,看上去一副不把泪水洒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你肯定知道我不脱衣裳就睡不着觉,所以就偷偷地装睡,就偷偷地……”
“我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士心觉得这个小丫头简直匪夷所思,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金huā气呼呼地说:“我不在这里呆了,你这个坏蛋。把你的衣裳还给你,我走了!”她说着就去脱身上的衣裳,忽然又停住了,“你的衣裳借给我穿着,等我找回了我的衣裳,就把你的臭衣裳还给你。”说着拉开mén风一样地出去了。
士心又好气又好笑,还没缓过神来,金huā就尖叫着跑了回来,一下子钻进chuáng上的被窝里,气喘吁吁地说:“他……他在mén口守着。”
桑德伟被吵醒了,鼻子里哼哼着问:“谁在守着?守着啥?”
“那个坏蛋,拿着根棍子守在mé说。
“哪个坏蛋?”桑德伟从上铺翻起身来,忽然间大叫一声,把头从上铺伸下来,望着金huā的被窝喊道:“你是谁啊?”
“就是那个家伙。”金huā说着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望着桑德伟说。
“我问你是谁?怎么在士心chuáng上?”桑德伟瞪着眼睛吼道。
金huā一看桑德伟的样子,立刻感到害怕了,“妈呀”一声用被子méng住了头。
桑德伟mō一把脑袋,用胳膊拐了一下张士心:“喂,她是谁啊?怎么在你chuáng上?你跑我这里来干啥?”
“天哪!饶恕我吧!大清早怎么就碰上这么两个糊涂蛋!”士心抹了一把脸,翻身起来,从上铺跳了下来,嘴里喊道:“金huā,你可藏好了,看上去很好的坏蛋这就下来了。我去瞧瞧那个拿着bāng子的家伙要干啥。”
“哪个家伙?我也去瞧瞧。”桑德伟翻身下chuáng,一溜烟出mén去了。士心还没收拾好,桑德伟就冲了进来,在屋里寻了半天,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拿起夹蜂窝煤的火钳子就冲出院子,劈头盖脸朝守在mén口的家伙打了下去。嘴里喊道:“爷爷想起来了,看来还没打够你!老子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瞧你骨头有多硬!”那男人躲开了这一钳子,看看身形魁梧的桑德伟,转身逃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条街上。
晚上士心回来,桑德伟蹲在大mén口chōu着烟等他,见着他就开始埋怨了:“你都管的什么闲事儿啊?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见得多了,要跟你似的这么爱管闲事儿,我这儿就算是小别墅也装不下了啊!这丫头现在赖着不走了,你瞧着办吧!”
“大哥,人是你救的,那家伙也是你打跑的。她不走就留下。”士心笑着说,“你正好少个做饭洗衣服的!”说着话就进了mén。金huā正在小屋mén口的小炉子上做饭,身上穿着士心的衬衫,宽宽大大的像一件道袍。看见士心回来,赶紧拿了脸盆和máo巾过来,从小炉子上拿下水壶,倒了热水给士心洗脸,顺手把士心手里的包接了过去:“我帮你挂起来。”
士心转身看看跟在后面进来的桑德伟,笑着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桑德伟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吃饭,吃饭。人家给你做了美味佳肴,我也沾光咯!”
“那个hún蛋可真行,比你还坏了些,就连我的衣裳都偷跑了。我没衣裳穿了,就拿你的穿着。”金huā笑嘻嘻地说,“今晚上你可别瞧我睡觉。”
“那我瞧谁去?难道瞧你的桑哥哥?”士心开着玩笑,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连劳累一天带来的疲倦也减轻了许多。
“你喜欢瞧谁就瞧谁,反正别瞧我。”金huā说着把切好的菜丢进锅里,锅里兹拉兹拉地响起来。
小丫头金huā的到来增加了不少麻烦。两男一nv共同住在一间只有五六平米的小屋子里,实在是不方便,吃了饭桑德伟郁闷地蹲在mén口chōu烟,房东站在屋檐底下揶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luàn七八糟什么样儿啊?”
房东的话惹恼了心里本来就不畅快的桑德伟,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站起来狠狠地踩了一脚,自言自语道:“没欠着你房租,你管我住人还是养猪呢!”
“金huā,你把那máo巾递给我。”桑德伟一边洗头,一边喊。正在做饭的金huā就拿着máo巾走了过来,说:“我帮你擦啊!”
桑德伟赶紧往后闪:“别,别,别。我发过誓不让nv人靠近我。你还是丢过来,我自己擦吧。”
金huā把máo巾丢给桑德伟,转身做饭去了:“士心哥哥快回来了,我叫他晚上别在外头吃,回来吃饭。”
“你还真把我这里当成你家了啊?”桑德伟问金huā,金huā迅速答道:“是啊。”桑德伟就没话可说了,从脸盆里捧起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啊”地大叫了一声。
士心进mén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huā布,金huā看见了笑嘻嘻地问道:“坏蛋,你给我买布做衣裳啊?”伸手便去接士心手里的huā布,“真好看。”
士心假装生气,将huā布夹在胳膊底下,斜着眼睛说:“我买来当擦脚布的,等我用脏了,不能擦脚的时候就拿来给你做衣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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