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最好 最坏的时代(第1/2页)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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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是未动,情是已动,心包得已动未动。盖心之未动则为性,已动则为情。所谓心统性情也。郤是情发出来底。心如水,性犹水之静,情则水之流,欲则水之波澜。性也理也。在心唤做性,在事唤做理。心者气之爽。所觉者心之理也。能觉者气之灵也。”

    “人性虽同,禀气不能无偏重,有得木气重者,则恻隐之心常多,而羞恶、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有得金气重者,则羞恶之心常多,而恻隐、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水火亦然,唯阴阳合德,五性备,然后中正而为圣人也。”

    朱熹神色渐渐恢复如常,而后看着叶青一字一句的道,只是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做诗的禁军,压根儿就听不懂他在什么。

    不过从李清照不屑的眼神中,叶青还稍微能够解读出一丝意思来,显然是在自己有些得理不饶人,也或者是自己压根不懂圣贤为何物。

    “今为士者固不能免此,然场屋之得失,顾其技与有司好恶如何耳,非所以为君子人之辩也。……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向,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上至……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隐,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从事其间、更历之多,安得不有所喻?顾恐不在于义耳。”陆九渊在朱熹完后,而后也开口对着叶青道。

    “义之所在,顺而行之,初无留难,其次义利交战,而利终不胜义,故自立。平日之、胸中之蕴,而不诡于圣人,勤其事、心乎国、心乎民、而不为身计,其得不为之君子乎?”陆九渊显然是也来真格了,对着叶青又是一段,在叶青看来如同绕口令的字。

    不论是远处观望的赵构,还是李清照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即便是叶青刚才如同撒泼打滚般对范念德恶言相向,但也是于情于理,毕竟,范念德先发难在先。

    而今,两大儒生,忽视那一首山外青山楼外楼,突然如此郑重的跟一个禁军讨论理与心,怎么看都有点儿以大欺的意思。

    虽然其中颇有育人之言,但在论道贪生怕死落了下风后,如此以大贤之来对付一个的禁军,显然不是君子所为。

    而叶都头在听到陆九渊有如同自我解释,以及掉书袋般教育人的口气,第一反应却是脑海里出现了一句四字箴言:lgb。

    当着众人的面,叶青面对这样的,完根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他想要什么,即便是他能够组成语言,但面对如此辩论,他也只是有口难开。

    最后只能是笑了笑,不论如何,今日能够从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士子的包围中,不死也脱层皮的撤出来,而且面对两大圣贤,还能够不落下风,洗清他贪生怕死之名,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但显然如果这样离开,不论是面子还是里子,还是心中郁闷的愤慨,让叶青一时也无法忍气吞声,但若要辩论过人家,他又没有那个能力,毕竟连明白那些话的真正含义他都觉得费劲。“不管你们的是什么,不管你们如何看重自己的,如果立心、立命、继绝、开太平是你们的根,但……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都是两面性的,也许有一天,你们所推崇的,只会是桎梏我华夏民族的枷锁,也许你们所推崇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是空谈误国的错误。”

    叶青脸上渐渐的呈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陆九渊跟朱熹,继续道:“但人心不可玩弄,圣贤也不比谁就高人一等,战争面前,圣贤同样也会被金人砍脑袋,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继绝、开太平,还是立心、立命,但绝不是桎梏、玩弄人心,用礼、理来束缚人心。”

    “最后送你们一句话,来想你们了一些我不懂,我也该一些你们不懂的,但对你们不公平。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也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就看……我们会如何选择,才会让我们的民族不再懦弱,想要北伐,想要收复失地,人气节,远不如刀剑好使,刀剑不该毁于你们之手!告辞!”叶青完后,就再也没有看朱熹等人,只是冲着李清照等人摆摆手,而后径直往外走去。

    随着叶青跳出廊亭,原围在一起的人士子,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气浪一般,竟不约而同的为叶青无声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叶青的身后寂静无声,近百名人士子的相聚,此时此刻,没有人发出一丝杂响,就连朱熹、陆九渊,也不过是张了张嘴,面对叶青最后那一番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

    近乎于白话的语言,深思同样是充满了哲的意味,不论是朱熹还是陆九渊,抑或是李清照,与正目送叶青往外走的赵构,都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默念着。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的话语,随着叶青在穿到临安之后,随着他来融入这个社会,随着他来了解这个社会,他突然发现,这段时日,这段话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崖山之后再无中国,华夏民族迎来了第一个外族的面入侵,同样,也使得华夏民族在历史的长河里,第一次陷入到了真正的困境,而之后的儒家士子呢?跪舔外族很久很久,这是谁的罪?整个华夏民族的罪过,非谁一人担当。

    当然,也更不该是一个朱熹或者是陆九渊等等这些出类拔萃的儒大家,他们顶多是算个助推器,但要把所有的责任归于他们,恐怕他们自己也担待不起。

    “友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叶青耳边响起。

    “你谁啊?”叶青蹲在西湖岸边,手里的一根狗尾巴草,正逗弄着湖里面供人观赏的五颜六色的鱼儿。

    “我是谁重要吗?萍水相逢罢了。”老者神态威严,一身干净利落的灰色长袍,即便是已经刻意让自己的神态表现的平易近人一些,但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还是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何况身后还站着十好几位目光犀利的壮汉子,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此刻把目光都放在了叶青的身上,时刻警惕防备着他的一举一动。

    “哦,没什么心情好不好,刚才你是不是也在里面?这么老了,不会还是个秀才吧?听他们给你上课?”叶青蹲在湖边,看着坐在石头上的老者,阳光下,老者的身材仿佛也显得颇为魁梧似的。

    “秀才?老夫要想考取功名早就考取了,不至于等到现在了。不过刚才友一番话有胡搅蛮缠之嫌,也有剑走偏锋之势,最后一段深沉的话语……怎么,是对朝廷不满?”赵构饶有趣味的看着叶青,手里的狗尾巴草又被他当成了食物,忽悠湖里游过来的鱼儿。

    “没不满啊,不是了,这是最好的时代……。”

    “生在何时自然都是最好的时代,因为你也不知道过去跟未来是如何,自然这就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不是?”赵构一手扶着膝盖,对于叶青爱答不理的态度,丝毫不觉得有犯上之嫌,最后加问道:“你是不是也痛恨金人?”

    “干嘛,痛恨金人干什么?看我这年纪,像是经历过逃过来的吗?”叶青抬头,眯缝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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