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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玄冰九掌(三)
叶天涯在大堂之中望着几人背影在楼梯口转角处消失,心想:“看来柳大哥果真没有骗我。赵知县贪脏枉法的案子已发,被逮入狱,咎由自取,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又想:“对了,远被掳之事,却不知这几个公人会不会有线索?”
当下快步上楼,转过走廊,自行来到一干公人惯常饮宴的那间阁儿隔壁房中,侧耳倾听。
一听之下,那几名公人与樊老三谈笑风生,言来语去,的尽是赵知县、萧师爷等被抄家查办的诸般细节,却无人提及吕远之事。
叶天涯在隔房呆立片晌,愈听愈觉不耐烦,心念忽动:“远被掳,决计是江湖中人所为。事关苑正父子和‘王莽宝藏的下落,凭这几个县衙门的吏又怎会知晓内情?即便他们有所耳闻,料来也不敢多管闲事。唉,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也不明白,也真是笨得可以啦。”
思念及此,颇感沮丧。
于是怏怏的转身离去,径自回到下处。
牛真儿一直在叶天涯房中守候。此刻见他双眉紧锁,呆坐不动,便即转身从行囊中取出茶叶,替他泡了一盖碗茶,轻声问道:“天涯哥,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甚么事?”
叶天涯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道:“今天早晨,远在家里被人强行带走,迄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对极有可能是绿林中人。唉。”
牛真儿一听之下,也自吃惊,隔了片刻,轻声道:“天涯哥,对若然真是一些啸聚山林的亡命之徒。你待怎地?”
叶天涯沉吟不语,喝了一口茶,稍加品味,点头赞道:“好茶。好像是龙井吧?”
牛真儿嫣然一笑,道:“你终于能品出来了。这是新鲜的极品旗枪龙井,你喝了之后,消消火气,也许便会脑子来清楚啦。适才你是关心则乱,这才无法静下来思索。”
叶天涯一哂,点头道:“妹子这话大有道理。今儿一听远出了事,我心里便紧张极了,六神无主,脑子里胡里胡涂的一团。”
牛真儿微笑道:“那你且心平气和的喝一会茶罢。不定便会想出解救远哥的法子了。”
叶天涯又喝了几口茶,果觉心情舒畅多了,摇头叹道:“掳走远的那些人都是江湖豪客,却不知是哪路人马。唉,可惜我初涉江湖,阅历不足,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救人?可怜吕伯伯只有远这么一个儿子,这当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凄惨?”
牛真儿想了一想,柔声道:“天涯哥,你别太过烦恼。依我啊,远哥虽然被抓,皮肉之苦或者避免不了,但一时之间,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叶天涯心中一动,哦了一声,放下茶杯,问道:“何以见得?妹子,你且来听听。”
牛真儿伸食指点住腮边,美目流盼,沉吟道:“我以前曾听书先生言道,那些江湖豪士虽然凶横,杀人不眨眼,却也并非无端端的寻衅生事之徒。按照常理来,他们若是当真想杀远哥,一早在吕家茶馆之时便可下手,何必定要大张旗鼓的上门闹事,又将人掳了去?想来这中间决计另有缘故。”
叶天涯闻言一乐,暗赞:“想不到这妮子不但貌美如花,抑且冰雪聪明。嗯,不如且听听她怎么。”又问:“那依你之见,对会怎生处置远?”
牛真儿轻轻叹道:“那可不好了。对十有**会拷打折磨,威逼利诱,迫使远哥开口屈服,答应他们的条件。只要远哥一日不就范,对便一日不放过他,但也不会立时要了他性命。”
她到这里,皱眉道:“就怕远哥支撑不住,当真松口。唉,其实他若是松了口,反而危险。”
叶天涯听了这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点头道:“不错!远硬挺的话,反而暂时安。如若松口的话,对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牛真儿秀眉微微一蹙,道:“也不知他们想从远哥身上得到甚么物事。还有,他们为甚么只捉远哥,却不捉别个儿?若是能查到这一节,事情便好办了。”
叶天涯愈想愈觉有理,心想:“牛世妹不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竟能推敲得**不离十。相比之下,我叶天涯岂非成了草包?”
突然之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已有计较,笑道:“听你这番话,我倒有了主意。好妹子,多谢你了。”于是将那龙井茶一口喝干了,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又道:“我得出去了。晚上别等我吃饭啦。”
牛真儿不由得笑靥如花,柔声道:“好。天涯哥,你心些。我继续在你房中练习‘玄冰九掌便是。”
叶天涯转身欲行,听了这话,回过头来,问道:“妹子,‘玄冰九掌练得怎么样啦?”
牛真儿皱眉道:“前三掌‘飞雪六出、‘滴水成冰、‘霜风扑面练得差不多了。第四招‘冰封玉碎我忘了起手式,练来练去,总是不成。”
叶天涯略一思索,缓缓道:“左掌冰封,右掌玉碎,一静一动,一守一攻!”当下双臂抬起,左手划了个圆圈,护住面门,右手并掌如刀,横掠而出,陡然间五指翻转,向半空中虚抓而出。
牛真儿欢然叫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一招‘冰封玉碎!天涯哥,你怎地会记得这般清楚?”
叶天涯微微一笑,摇头不答。
须知柳铁山代师授艺之时,专门留下叶天涯远远在旁,旨在避男女之嫌。对于这少年能否会“天山派”绝技,柳铁山倒也不以为意。只因天山武口诀琐碎,招式复杂,易练难,常人便是刻意记个十遍八遍,未必丝毫无误。
偏偏叶天涯耳聪目明,实是远胜常人,早将口诀及诸般招式变化了然于胸。倘若柳铁山得知,决计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当下牛真儿立个门户,双掌交叉,左竖右横,护在胸前,又自一招一式的练起“玄冰九掌”来。
叶天涯在旁看了一阵,一笑出房,向店伙略一打听,便在杂货铺、衣铺、药铺转了一圈。再次出现在大街之时,已穿了一身青布直裰,连药箱、虎撑、膏药等家生一应俱,俨然是一个游郎中模样。
他手中虎撑呛啷啷、呛啷啷的摇将起来,迳行走到吕家茶馆门外。
吕强在屋内听到门外声响,探头一张,忽见叶天涯这副古怪打扮,不由得吃了一惊。却见他一面摇着虎撑,一面向自己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理会。
叶天涯故意在茶馆外张西望,鬼鬼祟祟,过了一阵,又在大街上游西荡,来回走动。有气无力的道:“卖膏药,卖膏药!祖传秘,专医疑难杂症,中风瘫痪,风湿痨病,一贴见效。”
胡乱叫卖了一阵,来往行人不少,却无人搭腔。
他抬头一望,眼见夕阳西下,寻思:“也不知这一招灵不灵。就怕对没留下耳目,那便只好另想别法了。”
又过了好一阵,这才混在人丛之中,缓步向城南而去。
不久出得城门,路上行人变稀。他尽拣荒僻路而行,更行半里,一回头间,只见两个青衣人不即不离的在后相随。
其时正当二月初春,天时渐暖。一抹斜阳之下,微风拂面,但觉一阵清气,夹着荒野间青草野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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