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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治越不好,药吃了两日,人还发起热来,头痛身体痛,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往年我家也治过伤寒,哪里会出现这些症状?分明是这庸医开错了药!”
萧遥听了,记下妇人话里的信息,又安慰妇人几句,随后又仔细问妇人公婆以及孩子何时发病,起初有什么症状,吃了什么药,过了多久又是什么症状,从发病到去世,隔了多长时间。
妇人需要让萧遥给自己作证,证明自己先前请的大夫的确是个庸医,因此有问必答,回答得特别详细,有些她记不起的,她的汉子便在旁补充。
韩半阙来到,见伸冤的人还未曾准备,正在一旁与萧遥说什么,便起身,走到萧遥附近听。
他刚走近,萧遥已经脸色凝重地点点头结束了谈话。
韩半阙见萧遥说话了,想到自己要升堂,便转身回去。
哪知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萧遥叫道:“韩大人请留步——”
韩半阙没料到萧遥会叫自己,吃了一惊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看向萧遥:“萧大夫可是有要紧事?若无,我须先升堂。”
一般这种事,都是县令先处理的,但如今付家两口子到他这里击鼓鸣冤,便表示县令的处理让付家夫妻不满意。
萧遥点头:“是十分要紧之事。”说完目光扫过四周看热闹的人,眸中闪过忧虑之色。
若当真是时疫,早些日子没有人在意,大家到处走,也不知传染了多少人。
韩半阙见萧遥说得凝重,当即让付家夫妇等着,自己请萧遥到一旁说话。
若是从前的萧遥,他是绝对不会搭理的,可他在这城中遇到的萧遥,那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
再者,韩半阙有些自嘲地抿了抿唇,如今的他,也劳动不了萧遥处心积虑地找他说话。
萧遥和韩半阙到了旁边一个房间,声音急促地说道:“付家五口人先后而亡,我看极有可能是时疫,而非普通的庸医开错了药。”
韩半阙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忙问:“时疫的可能性有多高?”
萧遥道:“超过七成。”又将自己接诊的病人以及千金堂、福庆堂诊治的病人比例说出,再将去年伤寒的症状说了,末了说道,
“原本我还觉得需要再看看,可是,付家五人从得病到去世,不过短短几日,若当真是时疫,太可怕了,所以,我想不要再拖。”
韩半阙听了,说道:“我并非不信你,可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先看看各家医馆的脉案再做定夺。”
萧遥点头:“事不宜迟,你若要看,最好即刻去看,今晚便下达命令。”
如果真的是时疫,那么越快进行预防和隔离越好。
只是若不是,韩半阙也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韩半阙点了点头,马上起身出去,问付家夫妇,他家里五口人从染病到先后去世的各阶段情况,问明白了,表示自己先去查证,让付家夫妇先回去。
之后,他饭也不吃,跟萧遥去福庆堂。
刚从府衙出去,萧遥就被坐在府衙门口的软轿里的祁公子叫住了。
她走了过去,皱了皱眉头:“你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
祁公子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韩半阙身上掠过,问萧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萧遥想到,如果真的有时疫,祁公子作为一国太子,或许可以帮忙说说话,甚至帮忙说服皇帝,再者,他本人也该注意一些而不是到处走,当下拿袖子捂住自己的鼻息,低声说道:
“我怀疑有时疫,正领韩大人去福庆堂和千金堂看这些天的脉案。你重伤未愈,身体虚弱,最容易受到时疫感染,所以,以后少出门。”
她先前与付家人说过话,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上,但以防万一,她还是捂住鼻息才跟祁公子说话。
祁公子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当即说道:“我身为一国太子,不能旁观,便跟你走一趟罢。”
萧遥摇摇头:“你不能去。像我先前说的,你体弱,最容易被传染。另外,你作为太子,需要养好身体,作为稳定军心的后盾之一,必要时也方便劝劝皇上。”
祁公子听了,只得道:“既如此,我这便回去。不过我要派两个人跟你去看,若当真是时疫,也方便让他们回来禀告。”
萧遥对此并没有意见,也担心迟一刻便耽误一刻,很快急匆匆地忙去了。
当天晚上,城中便贴出了官府的告示,说这类伤寒以及热病,极有可能是时疫,要求老百姓们暂时待在家中,莫要串门。
由于担心天黑了,老百姓注意不到,因此韩半阙特地让打更的打更时口头通知一声。
夜黑沉沉的,府衙里,皇帝坐在屋里,远远看向屋外的萧遥:“萧大夫,你说的,朕明白,也理解。可有一样,若并非时疫,做的这些举措,不仅劳民伤财,还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萧遥说道:“我与千金堂、福庆堂以及太医院的太医们先前讨论过,这症候,有七成的可能是时疫,我认为这值得赌一赌。此外,从付家十口五死可以看出,这病来势汹汹,能提前一刻做准备,或许便能多救回一些人。”
祁公子坐在另一头,听了萧遥的话便接口道:
“父皇,若是时疫,父皇命令早些处理,这是父皇英明。若不是时疫,父皇处理了,虽花费了一些银子,可到底是因为爱民如子,想必天下读书人以及老百姓知道了,也不会怪父皇。再者,盖的临时处所,可以安置乞儿鳏寡孤独,不管如何,都不会劳民伤财。”
韩半阙也马上请上前苦劝。
皇帝犹豫不定,目光掠过萧遥,想到她惊人的医术,又想到付家十人五死,最终还是咬牙点了头。
得了皇帝的命令,萧遥与众大夫马上根据前人的经验以及实际情况改进,提出暂时处所该如何盖才方便隔离以及集中管理。
直忘到子时,大家才散了。
第二日,到处一片人心惶惶。
患病的人被兵丁带到城外一座小山下,圈在了小山旁边。
他们以为自己要被放弃,都十分恐慌。
韩半阙生怕一些染病的人躲在家里,因此命人到处敲锣打鼓,说这病传染性极强,若不好到城外隔离,极有可能会传染给自己的亲人,连累了自己的亲人,然后像付家那样,一下去去了五个。
不得不说,他这个法子极好,许多原本想藏起来的人,都纷纷主动到城外去。
可是,他们如同先前到的那批人那般,都担心自己会被圈起来自生自灭,因此满心恐惧。
萧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祁公子和郑公子,语气平淡但是坚定:“我一定要去!没道理孙大夫他们可以去,而我不可以。”
祁公子沉着脸,眸子深深地看向萧遥,说道:“你懂医术,且医术高明,在外面研究不是更好么?就如同行军时的将领,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他从昨夜到今日一直在了解病情,发现这病传染性极强,而且一旦被感染上,爆发得十分迅速,三两日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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