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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就好了,我刚刚还担心找不着人呢,这下倒好,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一声带着轻佻的朗朗男音在身后响起。薛琬赶紧回过头去看。
在一边默默喝茶的荆华小弟子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施礼,“公子。”
薛琬这才确认,来人的确是她的小师叔荆晨。
荆晨身着一身浅蓝色窄袖衣衫,衣物上绣着如意云纹,深蓝色的腰封,一旁配着白玉。他手上提着一把剑,背后还背着一个细长的物件。
薛琬想传闻这人放荡,而今看来的确他这张脸是有放荡的资本的。
她这小师叔长得剑眉星目,一看就是标准的美男子,且还不是文弱书生,而就是一个江湖潇洒剑客的长相。本应该随了荆家人是板正严肃的神态,偏偏这脸上的纨绔子弟的气息怎么掩都掩不住。
看着荆晨正走过来,薛琬脸上含着笑意,就想和他打招呼。
“荆公子。”薛琬略点头,表示打招呼。
荆晨倒是不乐意了,“你外祖母是我师父,我和慕南观师兄是一辈的,就算你不是青鼎门的人,这么叫也不合适吧。”
薛琬扶额,“你都说了我不是青鼎门的人,也就不按着那个辈分来了吧。”
她只是想着,这个师叔一旦开了口,怕是这荆晨以后就肆无忌惮了。
“那不行。”荆晨把头一昂,“你还是长公主呢,这礼数怎么能乱?”
这会儿道想起她是长公主了?这说话的口气是像跟一个长公主说话的?
“若是在方寸山上,或许殿下应该依照辈分称一声师叔。只是毕竟殿下身份特殊,回到奉陵之后除了皇帝皇后,身份最为尊贵,这样称呼不甚合理。”白黎在一旁,替她挡了挡。
荆晨早就注意到白黎在一旁,只是刚刚一直没有机会问询,此时白黎主动开口,他眼光一下子就移了过去。
“呦,这位朋友,身姿不凡,出自何门何派啊?”
薛琬突然想起,这个荆晨是喜欢美色的,包括男子。就把白黎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这一动作虽小,还是被白黎和荆晨尽收眼底。
白黎嘴角扬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荆晨那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往后面护,是怕我跟小师侄抢吗?”
“什么?”薛琬让他这话说的先是一愣,继而感觉脸上竟然有些火辣辣的灼热感。
“不用脸红,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荆晨一脸惋惜。
她竟然已经这么明显了?薛琬有些不可置信,她明明是不可一世,世人嘴里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长公主,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脸红还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
“在下白黎,并无师门。荆公子,还是不要打趣殿下了。”白黎从薛琬身后走出来,对着荆晨施了一礼。
“我只听说我这师侄不是个不经逗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姑娘家的脸皮还是薄。”荆晨扫了一眼薛琬。
薛琬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已经太久没有人把她当成普通女子看了,这样说她实在让她不自在。
“荆公子在这里打趣我也没什么意思,待到了奉陵,想去哪个秦楼楚馆,想见哪位姑娘,可以叫她来陵安府上来。”薛琬道。
荆晨反倒摆摆手,“不用不用,既然都见过我这小师侄了,奉陵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姑娘值得我见的。”
白黎倒是被这话逗笑了,薛琬看了他一眼,又对荆晨道:“荆公子又说笑了不是。”
“夸你呢,怎么就又是说笑了。”荆晨眉毛一挑,“不过听说奉陵城内相貌端正才华卓越的世家公子哥倒是不少,你府上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薛琬一听这话,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连荆晨都觉得她府上养了面首的。
“我怎么听说……”
“没有!”薛琬斩钉截铁。
“好好好。”荆晨笑吟吟地,还可以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黎。
“荆公子既然到了,那就赶路吧。”薛琬恢复神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唉,等等等等。”荆晨叫住她,把背上的东西取下来,撤去外面包着的布袋,薛琬看清了这物件,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柄剑,剑鞘泛着一层青色,她曾经最为熟悉的寒霁。
“师父在我下山前让我交给你的。”荆晨给她递过来。
薛琬努力敛着神情,要装作从来不曾见过一样,“这是什么?”
“剑啊,这不能看不出来吧。”荆晨眨眨眼睛。
“为何要给我?”薛琬深吸了一口气。
“哦,师父说这剑在山上搁置了好些年,就这么放着也是可惜了,所以叫我带给你防身的。”荆晨又往前递了递,薛琬稳着情绪,缓缓接过来。
“是师父她老人家以前用的,后来给了我一个小师侄,那小师侄也不用了,就一直放着了。”荆晨漫不经心道。
“好,我知道了。”薛琬提了剑,面无表情。
“我给你背下来的,,你也不说句谢谢?”荆晨依然玩笑着。
薛琬正色道:“多谢。”
“这还差不多。”荆晨倒也不管薛琬神情有些冰冷,凡是得了这一句谢就觉得很是满足。
“快赶路吧。”薛琬拿着寒霁,头也不回地对剩下的三个人道。
白黎自然是第一个跟上的,继而是撇了撇嘴的荆晨,最后才是看见荆晨走赶紧跟上的荆华。
夜色将至,薛琬等人决定先投宿,天亮再继续赶路。
薛琬又一个人坐在外面喝闷酒,这会她为了避开白黎,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已近六月,南境之地更是炎热一些,薛琬觉得没有在奉陵之内那样拘束,就挽了半截衣袖,以前只扎一半的头发此刻也全部束起了在高处。她身形瘦弱,从侧影看还是像极了哪家的懵懂少女。
寒霁就在旁边放着,一口酒灌肚,从喉咙的热感一直蔓延到胃里,辣的她眉心微蹙。
也不知道是酒力所致还是怎么的,薛琬的眼角已经是止不住的水泽要夺眶而出。她狠狠抹了一把,心道自己怎么能哭的,她只是记得自己已经这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