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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和兴楼。
这里早被两拨人提前给掌柜的打好了招呼,是故今日并没有其他客人前来。
而在楼上,靠近楼下大堂的屏风之后,雅间之中,设了一张桌案,三张木椅。
薛琬、千越、元坐于其间,和兴楼跑堂的伙计殷勤地送来果盘点心和上好的一壶茶,元分别给三人斟满。
“殿下,我们这是……要探听些什么?”元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他今日本是闲来无事去找了千越,没想到他们要一起出门。薛琬想着没有必要瞒他,也就一起带上了。
一路上千越对他说了许多近日的事情,包括青鼎门寻衅离宗、离宗人暂避陵安城、薛琬派人阻拦青鼎门人出城之事等等,听的元有点云里雾里,但还是勉强明白了。
“嗯,今天离宗青鼎门两派高手打架,都是武学大宗,这可是百年不遇,当然要过来看个热闹。”薛琬试了试茶温,刚好入口。
她神色镇静,看起来说的跟真的一样。只是元一脸狐疑,还是转头看向千越,意为询问。
“这帮青鼎门的不是不讲理嘛,现在让他们吃了点小教训,就要开始跟人讲理了。”千越含含糊糊地解释道。
元皱眉的神情显然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想看看事情怎么发展罢了,他们两派的事情最好还是自己解决。”薛琬又一次解释道。
元点点头,“原来如此。”
“元,这件事你觉得如何?”薛琬转头问道。
元沉思片刻,“若是按殿下和千越所说,这青鼎门人的弟子死于离宗人之手的说辞,确实有疏漏,但是若真的是一场蓄谋,他们所做为何?”
薛琬笑了笑,“不错,他们自己害死自己本门的弟子,又要嫁祸他人,是为了什么呢?”
千越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从中间打断,“哎哎哎,你们这一个个神叨的,有话能不能直说?”
薛琬看了一眼元,想听他的看法,元的眼睛转个不停。半晌,试探地说出一句,“莫非,青鼎门之中有人,涉及虞戎之争?”
千越被这一句话惊住了,他自然没有想到那么复杂。
薛琬点头,“青鼎门与西戎有往来之事我早就知道,但是如今更印证了我原先的想法。”
“可是南佑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它为何要搅进来,可是与西戎联手的意思?”千越顺势问道。
“这只是青鼎门宗派的事,暂时和他们的朝廷无关。”薛琬道。
“那就更怪了啊,若说是朝廷指派,几国纷争倒还说的通。不是朝廷,他们一个江湖门派为何要掺和这些事情。”
“问他们自己咯。”薛琬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向门口一瞥。千越元二人噤声,他们来了。
先到的还是青鼎门的人,范吾带着一众青衣的弟子们进来的时候,堂下的伙计们明显呆愣了一下,心道这不愧是武学大宗,这些人一看身姿都甚是不凡。
范吾先占了主座的位置,那伙计端上茶来,还小心翼翼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哆哆嗦嗦地说:“诸位客官,大侠!我们店这是小本生意,这桌椅板凳,还有店里的东西,都是用了十几年的,实在是经不住……”
“行了。”范吾不耐烦地止住他,“不就是些物件么,今日我们不会在你店里动手,动了手也会照价赔偿。”
听见后面几个字伙计脸上神色一亮,但又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当……当真?”
这是怀疑他们会赖掉不成?何逸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作势就要打那伙计,那伙计赶紧抱了自己的头。
“说了会赔,自然算数。你们这帮刁民,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何逸当然也没真的打他,只是恐吓了一下,接着很是气愤地道。
“是……是……”这伙计说着,赶紧退了下去。
范吾等人在大堂等了快半个时辰,杨念才带着孟胡子、白无常等一共十几个离宗的人进来。
离宗的弟子多是不修边幅之人,跟刚刚青鼎门的人进来完全是两个样子。连那伙计若不是知道这也是贵客的话,便除了领头的杨念之外一个都不想好好招待。
杨念跨进门,装作没有看到范吾等一群人,先是抬头在这和兴楼的四处都环顾了一周,连薛琬都略略把头缩回去了些,总觉得自己是要被发现。
但她看见这为首的杨念抬头时露出的面貌时,便愣住了。这不是当日给白黎诊治的大夫么,他竟然是离宗人?
同样震惊的还有元和千越。
“这不是那时白黎喊来,帮元诊治的杨大夫?”千越先出声道。
千越没有在陵安城再见过杨念,很是吃惊。而在白黎那次昏倒之后探望的元也见过杨念,自然更是吃惊。
“他是离宗的人?”元眉心蹙了蹙,“那我哥知不知道?”
薛琬不语,她想白黎不可能不把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这么多年照顾他身体人的底细摸清楚。而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白黎知道这堂下的大夫是离宗人。
又或者,白黎也是身在其中呢?
对于白黎,薛琬一直都知道他一定不像他自己明着的身份那样简单。
虽说大虞第一剑客之子,已经是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头。但薛琬也见识过他的武艺,以及他明里暗里告知自己的经历,都让薛琬确定他根本毫不逊色于自己的父亲。
但此前一直未曾听说过这个人,若不是实在淡泊名利,那便是有其他不为人知,又不想人知的身份。
但是薛琬却一点不曾担心过白黎的危险性,不知为何,便是没来由的信任感。
每每想到这里,薛琬都要嘲笑自己一番,怎么心中有了这人,便毫无警戒的意识了么?
但看今日的样子,白黎如果真的有什么其他身份,也大抵是站在离宗这边,站在她这边的……
正想着,堂下的人出声,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回来。
“来人是谁?”何逸走出来站在最前面,对着杨念道。
杨念甚是有礼地对着坐着的范吾抱拳作礼,“离宗回春生,范侠士,久仰。”
范吾也没有站起来,冷漠地出声道:“离宗的人,果然还是不愿以真实名姓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