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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知为何,这都七月的天了,桃花迟迟不结果。”
桃花林子里,一队仆人拥护着一名怀孕的妇人。
“若是结果了,岂不是少了乐趣。”
妇人将撑在仆人手臂上的手收回,挺着腰走到一颗桃花树下,抬着头往上瞧。
一只雪白的猫儿趴在树枝上,疲惫的半睁着眼睛。
“哪里来的畜生!”仆人厉声驱赶着,妇人却将她拦下。
“别,这猫儿看着讨喜。”
可此时猫儿受惊,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撞向妇人的肚子,仆人们惊慌失措尖叫着,此时桃林刮起一阵大风,卷起无数残落的花瓣。
妇人捂着肚子摔倒在地,身下一片温热,一眼看去,鲜血淋漓。
“快!夫人要生了!”
产婆揉着她的肚子,此时已经来不及送回府里了,队伍里随时候着的婢女掀起长长的红布将妇人四周围了起来。
桃林狂风大作,无数花瓣落在妇人的身上,无论产婆怎么擦都擦不完。
树梢上,猫儿舔着自己的爪子,沉重的目光看着树下慌张的人群,掌心滑出一条绿色的线,渐渐牵住妇人的肚子。
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渐渐透明,临走前他悲哀一声。
“喵呜。”
“哇呜哇呜”婴儿啼叫声传来,但所有人却不敢松气。
“不好了,夫人没气了。”产婆手软的检查着妇人的呼吸。
婴儿一直哭个不停,抱着她的产婆把她放进温水里清洗了一番,用红布将她包裹着。
“万幸,是个女孩。”
三年后……
“跪下!”
千幻国首富月焱,人人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时他怒气填胸的手里举着鞭子,抽打着跪在地上娇小的身子。
“为父对你寄予厚望,你却整天只顾贪玩!”
月离歌直直的跪在地上,背上已经皮开肉绽,可她却一声没啃,紧紧咬着牙齿。
月焱终究是心疼这唯一的女儿,丢掉长鞭,愤怒的看着她。
“你若是不学好本事!磨砺牙齿!将来进宫,你便等着被人分食吧!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月焱走后,月离歌咬着嘴角,强忍着眼泪。
父亲对她十分严厉,在别人还在娘亲怀里撒娇时,她已经开始学习剑法,四书五经,帝王之术,那些生涩难懂的词汇,总叫她向往府外的世界。
夜里,她回到冰冷的房间,独自舔舐伤口,此时房门被敲响。
“谁!”她将衣服拉好,幼稚的童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是属下。”
“进来吧。”她松了一口气,随时保持警惕,经过一顿毒打后,她牢牢铭记着这句话。
一名蒙着面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药瓶。
此人是父亲派给她护她安全的死士,亦是教她武功的师傅。
两人几乎任何的言语交流,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明白他是来帮她上药的,脱下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背脊。
上完药后,男子跪在地上,他的眼神死寂无光,面无表情犹如机械
“属下教导无方,请小姐责罚。”
她不会像她父亲那般严苛,这次本就是她贪玩耽搁了功课,不会怪罪任何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拉好衣服,转身问着他。
“属下没有名字。”
死士需由主子赐名才配拥有名字。
原来没有名字,她思虑一番,正色道。
“从今以后,你可是我的人。”
“是属下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他将头伏在她的脚边,死士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绝不会背叛,只从一主。
“我叫离歌,你便叫离。”她一本正经的拿过毛笔,牵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个离字。
“离拜见小姐。”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所学的东西越来越多,父亲将很重的担子压在她小小的肩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学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她们家难道不是经商的吗?
学习的日子总是枯燥的,又迎来一个夏夜,月离歌满身是伤的坐在屋顶,默默看着一片天空。
五岁的她,已经有了异于常人的耳力,百米外清晰可闻。
离飞身上屋顶,直袭她的后背,招招不留情。
离歌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翻滚躲过他致命的一掌,将他的手擒拿住,期待的看着他。
“离,我变厉害了吗?”
“嗯,可还不够。”离运起内力,将她的手弹开,目中冰冷,用力将她摔下屋顶。
“哎!”她摔在地上,一口血沫吐出,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摔碎。
“大胆!”
她又怒又气,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离真是一点也不对她这个主子留情,这些年,她就没好过一天。
“属下该死。”
离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发现自己太高跃过了她的头,又改为双膝跪地。
“行了,知道你身负教导我的重任,今夜让我歇息片刻吧。”她捂着伤口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沫,重新飞上屋顶,坐在屋脊上,双手撑着下巴,眺望星空。
“是。”离犹豫片刻,站在屋檐下等她。
“你上来。”
她厉声喊着,胸腔又是一阵痛感,她深吸一口气,痛着痛着,竟然也觉得舒爽起来。
离听话的飞身上了屋顶,站在离她三步之外。
“坐我旁边。”
她拍了拍身侧,肩膀犹如要散架了一般。
“属下不敢。”他低着头,被蒙住的半张脸看不出表情。
“你都敢打我了还有什么不敢,我命令你坐下。”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是。”离将自己腰间的剑取下拿在手里,坐在她的身边,忽然肩膀上一软。
月离歌靠枕着他是肩膀,刚才说话一用力肺腑一阵子抽痛,浑身都没了力气。
“好美啊。”
她望着闪烁的星空感叹着。
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没有觉得天空与昨日有何区别,花里胡哨的恍人眼。
当他再看向她时,却发现她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已经睡熟,如此没有防备,他有些担忧起来。
翌日,离歌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内伤也已经不痛了。
与月府的少爷们不同,她没有丫鬟服饰,从她有意识起,便是一个人,她起身喝了一口水,换好衣物推开门。
果然,院子里已经设置好了重重机关。
她游刃有余的躲过机关,除了衣服有些划破,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等到了书堂,按着往日惯例,会冒出一批刺客对她进行刺杀。
但今日却没有,她反而有些不安,书堂里会有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