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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求你了!求求你了!”
裴罗庚摇摇头。
他听见巡逻队的军犬窜进灌木,他听见了死神索命的声音。
他对老人们说。
“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该在这种地方度过余生”
两个老人沉默不语,身上多半挂着两三个狗牌,他们的孩子也死在这场战争里,没有什么可以牵挂和依靠的东西。
裴罗庚握紧了枪,像个巨人一样,像一架风车,像一台精密的,遵守时间规定努力工作的机器。
“投降吧。”
他对身边的老幼嘶声大喊着。
“投降!投降!你们要投降!”
他朝着敌人开枪,告诉孩子,不要再扣动扳机。
砰
子弹的空炮气流化作利箭,打碎了一片片落叶。
砰
手中的土盒子炮里,是一发发空包弹。
砰
他怕枪里要是有了弹头,这些华约士兵受伤吃痛,会对这些老幼残兵赶尽杀绝。
他让军犬扑倒,让华约的军官用枪指着脑袋。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树丛中的“新兵”,光是自己战败的光景传到这些老幼眼中,已经是天大的恐怖。
他们不敢了。
再也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再见了!侵略者!”
华约的军士眼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对着裴罗庚的脑壳扣下扳机。
鸸鹋刚落在山峰上的树丛里,让枪声惊得飞上天,嘴里的纸鹤随季风吹上天,吹到热闹的樱花城街头。
它落在一处餐厅的桌上,酒吧门前,二十一岁的朱可夫,把自己的假肢卸下,拄着拐杖,灰头土脸地挤进受降队伍里。
他低声下气,和铜铁工人商量着军章的价钱。原本比生命还重要的徽章,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换到了两块黄油面包。
就在离酒吧不远的地方,一百米不到的街口广场,宪官格里芬跪在学术院的升旗台前,成了历史罪人。
和他跪在一起的,还有歌手奥黛丽。
他们互相数落,怨气冲天。
格里芬亚美利骂着军人眼里的偶像。
“都怪你!”
奥黛丽亚美利骂着军人眼里的魔鬼。
“都怪你!”
他们让暴乱的民众架上断头台,身上披着苍白的囚衣,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远在列侬的芙蓉城
新的工人阶级民意领袖刚刚接走华约联盟送来的宝剑雕像。
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年老力衰的冯先生拄着伞,站在唐仁的坟前。
看着皇帝的出生年月和卒亡时间。
18651890
唐仁
列侬的最后一位大帝,享年二十五岁。
在军政官员的结算账目上,领土与物资,人命与子弹,一切都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它们互相纠缠结合,变成难分难解的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