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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中各处的村庄乡镇里都有设置,陛下,得一斑可窥全豹啊!”
民间便有三年的储备粮食,这个数目,顿时让多尔衮兄弟俩半晌无语了。那也就是说,李某人都不用征调粮食,把民间的那些稻谷拿来,就足够支应军粮了!
“这么多?不会是蒋干盗书。。。。。”多铎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他见过辽东军镇那些金属农具投入到农田生产之后的效果。那些一种步犁、镰刀、锄头这些全金属打造的农具使用之后,辽东军镇的那些土地,差不多都能多打至少百十斤粮食。
“除了种类繁多的金属农具,豫王爷,还有良种、水利设施、肥料等等诸多因素的加成,林林总总的算起来,一年下来,十石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洪承畴不知道什么是农药,不知道这东西在农业生产中起到的作用,他只能用自己能掌握理解的知识来给眼前这两位大清朝最有权势的人解释。
“那么多的铁制农具,那李国公得有多少铁料?”
不知不觉间,对李守汉的称呼又一次变成了敬语。
“陛下,您看看那几页,出产。里面有南中各地的出产数目种类。铁料,从铁矿石开矿,到最后冶炼出炉,奴才都有记载。截止到奴才在广宁带兵时为止,南中每年出产各种铁料数十万吨。这些铁料,或是打造成工具,或是进一步加工成熟铁、钢,用来打造兵器。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些钢铁,梁国公才能将治下农具尽数变成金属的。”
“吨?是什么?”
“回主子的话,是梁国公自己搞的一个计量单位,用于大额计算重量的。大概一吨便是两千斤上下的了。”
多铎顿时觉得自己下江南掠获数以万万计算的银子不算什么了,这点战绩同数十万吨钢铁比起来一点都不香了。
对手手里有动辄千万石的粮米,海量的肉食,数以万万斤计算的钢铁,这个仗,还怎么打?人家可以随随便便便用九转钢铸造个大小上千门火炮,然后,火药炮子不花钱一样的丢过来!
“火药,南中已经不再用柳木炭,改用玉米炭,据说这样一来,制造成本更低。硝石,采用秘法自行生产,不必开采。一斗上好纯硝,不过一斗米的价钱。而硫磺,则是从扶桑出产之物,那里山中只有此物出产,倭人用来压船,到南中换了大米回去贩卖,能得暴利。一石硫磺换一石大米,如此价格,倭人无不雀跃。有这三样,南中火药便是以三个银元一桶的价钱出售,也是获利数十倍不止。”
“娘的!怪不得当初在塔山,那个疯婆子李华梅炮火打得那么样的凶横!本王当时就琢磨,莫非这头疯老虎的炮子火药不要钱吗?听了洪先生所言,果然是不要钱也差不多了!”
“王爷,您还不知道,如今我大清炮队,火药药包用的是棉布,每打一炮出去,便要清理一阵。如此一来,火炮发射便是参差不齐,难以形成南军那种弹如雨下,片刻不停的效果。”
“正是正是!莫非南军也有什么法度利器在里面?除了泼出海量的火药炮子用于训练之外,还有别的秘法不成?”
宏武军的火炮射击自然是有秘法的,可是,火炮射击表、密位计算、射击诸元这些都是军中机密,严格控制不得对外泄露。何况,这种技术就算在宏武军这种搞了多少年强制义务教育的军队中,也只有一小部分人掌握了。在文盲程度快达到24标准的清军当中,如何能做到?
“奴才也是在从龙入关之后,在几个前明神机营兵丁口中得知,他们亲眼所见,南军炮队已经用绸子来包裹火药,充当药包。这样一来,每发射一次,清理炮筒时间便缩短了许多。各炮射击步骤便可统一。”
多铎的嘴巴惊愕的差点脱了臼!江南的富庶繁华他是领教过的,真可谓遍地都是金银,放眼都是美女。可是,按照钱谦益等人的说法,这些都是浮头上的一点东西,就像是鸡汤上的一层油花,“江南的绸缎、瓷器如今都是虚有其表,大都是南蛮来的。如今只有生丝、机户在。瓷器也大抵如此。”这话言犹在耳,可是居然没想到,那群南蛮已经富裕到了用绸子充当包裹火药的药包地步!
李守汉:这是谣言!我们用的是盐碱地出产的粗绸,质量最低劣的那种!
目送着洪承畴起身离去,多尔衮手指无意识的翻动着那本南情汇纂的小册子,他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看着殿门被太监关上,多铎没头没脑的跳起来放了一炮:“二哥!当真如洪承畴这奴才所说,咱们干脆投降了梁国公算了!”
多尔衮没有怪罪多铎的信口开河,刚才洪承畴的一番话,给他们兄弟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南军的军务和政务二者是一体两面互为表里。以奴才愚见,梁国公行政军务乃是尽得韩非子法家之术,辖区全用秦法。行政系统直接铺设到村庄,便是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庄,也有甲长之设。除了甲长之外,还有守望队长。民众自从成丁之日起,便要接受军法训练编制。若是不接受军法编制训练,那么,家中便不能享受丁壮能享受的各项权利,比如说可以享受开垦田土三十亩的权力,用工业券购买农具和食盐布匹的权力。这还不算什么,最严重可怕的,还要全家夺田驱逐。这便有些像大清八旗的夺旗处罚。”
“所以,旦夕之间,行政命令便从李守汉口中发出,数日之内便传达到南方任何一个村庄街巷之中。数十万大军呼吸之间便可云集而来。陛下,这难道不是当年强秦的行政手段?”
“这些动员来的丁壮,都有数年的训练,更有维持地方治安时的小战事经历,并不是全无经验的新兵。陛下,平西王麾下的那些屯田兵,不过是梁国公在登莱等处田庄草草训练出来的急就章罢了!如今却已经成了平西王手中的利器。”
这些话就像是一阵阵炮声在多尔衮脑海当中回响着。吴三桂手下的那些屯田兵,和他原来的家丁,入关之后收容的神机营新军成为他部下兵马战力的三个主要组成部分,也是他震慑裹挟那些降兵的利器。也就是因为忌惮他手下这支兵马的战斗力,多尔衮和清军高层也只能对吴三桂的若即若离有意无意的独树一帜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想到李守汉能够一声令下召集数十万远胜于这水平的兵马便集结而来,以令人恨之入骨又垂涎三尺的雄厚物质基础变成漫天划过的炮子火箭,一批批冲上来的兵士击退一批又杀上来一批。
按照洪承畴的说法,“梁国公治下户籍应有百兆之多,青壮人口便算是五分之一,也有两千万。若是以二十分之一来与我大清兵马对战,陛下,奴才不敢妄言。”
另外一句话让多尔衮的心就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一样。
“陛下,李守汉的这些兵,大都是动员来的,便如秦军一般闻战则喜。更有无数蛮荒之地生民,为了能获得入籍的机会,让自己和家人享受军功带来的好处,更是踊跃而来,把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人头当成向上的台阶。”
“这不是和我大清很像啊!军功为先,半个前程可以累积给家人。”多尔衮口中喃喃自语。
“摄政王,洪承畴这奴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以当真?”多铎渐渐的从巨大刺激带来的失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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