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遥远,莫挂牵(第1/1页)凤命娇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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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沉浸在自我检讨之中,虽然听见了他的话,但是没有做出回应。

    李叔夜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下不为例总行了吧?”

    完又继续走,我回头,见修正走在我身后,他盯着我,我刚才所有的面部表情他都瞧见了,还好他是个哑巴。

    我又把头转过来,想起了跛脚的陆机,便提醒李叔夜:“师父,了缘大师那里,不定也有危险……”

    “嗯!”李叔夜应了声。

    “百鬼窟的人把顾宗杀了,连皮都没留下,却留下了铃铛,就是想警示某些人,不是了缘,就是巫马毅,他们三兄弟,肯定做了什么事情把百鬼窟得罪了……”我自顾自地分析,再低头时才发觉李叔夜愀然不乐。

    “你不喜欢,我不管就是。”

    我心知今日触了他好几次霉头了。

    我回头瞥了眼身后来远的鹤颐楼吐槽了句,“这酒楼不错,等我有钱了,要把它买下来,我做老板娘。”

    李叔夜还是默然不语。

    唉!男人生气起来,此女人还不好哄。

    李叔夜黑着脸把我抱回大理寺,一路上没再一句话,在他的书房里,他坐在我身后,:“忍着点。”

    话音未落,三枚短针已经被他拔了出来,针头泛着丝丝红血,他皱了皱眉头,把它们丢在了竹制的盘子中,又为我上药。

    “没有毒?”我瞟了眼那几枚针,:“还真不像他们的风格。”

    “风格?你很了解?”李叔夜反问,他把一颗药塞进我嘴里,,“为师自制的解毒丸,以防万一。”

    我心想,我有九在手,就相当于百毒不侵,这药丸吃不吃没什么意义,但九的事情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还是照做了。

    “百鬼窟嘛!听着就挺吓人的。阿嚏!”刚才打斗是出了汗,被夜风一吹,这会子便感觉有些冷了。

    “阿嚏!”

    我打第二个喷嚏时,李叔夜已经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拽过榻上的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

    “我最近怎么总感冒啊!”我擤了擤鼻子,还感觉有点冷,看来得回去吃几副药了。

    李叔夜走到他的药箱前,在里面翻找着,他:“你从前就大病不断,如今反倒更差了。”

    “阿嚏!”我的喷嚏已经连成串儿了。

    李叔夜把一个青色的瓷瓶交给了我,他:“每日早饭后过半个时辰服用一颗,这个比汤药见效快。”

    “谢师父,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一会儿春华、秋实他们该醒了,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接过李叔夜递过来的药,揣进了怀里,“阿嚏!”

    “我走了!”我打着喷嚏往外走。

    李叔夜的眼睛有点红,我连忙安慰他:

    “咱们扯平了。”

    我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被李叔夜拉住了,他声音润得如月光般:“翊儿,待我做完了该做的事,师父便带你走。”

    “带你走”这三个字,不是第一个人对我了,我已经不信了。

    “去哪儿?”可我还是违心地问了句。

    李叔夜:“一个不必遵从宿命之处。”

    我的眼睫颤了颤,我吸了口气,这承诺似乎有点重了,能做到的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师父什么呢?我不懂。”

    我甩开了李叔夜的手。

    宿命,我不信,何必要遵从于它?

    回到寺里,我瞧见陆机的禅房还亮着灯,隐约可见门外有两个身着蓝衫的男子,手里握着捕快的佩刀,李叔夜远比我思虑周密,是我班门弄斧了。回了清竹轩,我坐在摇椅上,想着百鬼窟的事情,来九睡得熟,我没想吵他,可它还是立刻醒了,“喵”了声,抱怨我出门又不带它。

    九跳到我腿上,它嗅到我身上有伤口,来慵懒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用嘴巴咬我的衣服袖子,我对九:“不碍事,已经不疼了。”

    九不依,摇着尾巴喵喵叫,我担心它的叫声把青鸾吵醒,到时候被她们发现端倪反而不好。我只能乖乖趴在椅子上,任它为我疗伤。

    曲肱而枕,我捋了捋今日发生的事情,觉得陆机向我隐瞒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我今日确实做错了,竟然险些丧命,我还是不要再卷入是非了吧?可是,每日这般缩头缩尾地过日子,了无生趣,生存的意义何在?

    “公主!主子!”春华总是喜欢打扰我补觉。

    我揉了揉眼,瞧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支起身子,才想伸个懒腰拥抱一下阳光,就见春华手里捧着个盒子呈给了我,瞧她两眼放光的样子,我便问:“何人送来的?”

    “主子,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太子殿下啦,只有太子殿下时时刻刻把主子的事情放心上惦记着呀!”

    我心思微动,云霁寒会送我西,我并不意外,他这两年得了好西就往我宫里塞,我已经习惯了。但春华的兴奋确实感染了我,毕竟云霁寒远在边关,那里能有什么好西?

    我撑起身子,接过盒子,盒子有一尺见,上面刻着牡丹花,还溜了金,金丝楠木的料子再加上这工艺,确实像云霁寒走高端大气的风格,包装盒子就无暇致,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宝贝。

    我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件锦裳,天蓝色的云绸,北疆才有的民间技艺,这料子就算是宫里,一年也就两匹,何时轮到给我了?更不消上面穿纱纳锦的绣工,这件衣裳起码在两个月之前就在准备了。云霁寒倒是花了心思的,两个月之前就是他决定出征的时候。我的心情突然如今日的天气一般和暖。我翻了翻衣服的一角,“咦?”

    锦裳之下,竟然还藏着珍珠!整整一箱子的珍珠,每一颗都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这不就是明摆着在我这儿炫富呢吗?

    我拿出一颗放在手中把玩,春华:“奴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圆润、成色这般好的珠子。”

    阳光透过纱幔照在珠子上,映出一个字,“莫”,像是用剑刻上去的,云霁寒的字如群鸿戏海,我一眼就认出来。

    “呦!”我笑了,这是玩得哪一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