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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没有,是我打心底的主意。”
林智周终于松开了手,他的手掌缓缓握成拳,他只是抖着声音了句:“魏南青!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惊住,但又立刻回过神来,是呀,他早就知道。
林智周道:“我不管你是谁!都得跟我回去!听风,他在等你,”
“你……”
我一阵眩晕,抚了下额头,腿也软了。
“林智周!你给我下迷药!”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着自己清醒。
林智周却:“我没啊!鸡崽儿……”
林智周两手拉住了我,他道:“你被箭划伤了!”
“啊?难怪,后背疼……”
最后,我只能出这么一句话。
等我再醒来时,睁眼便瞧见了马车的棚顶。
身上盖着松软的薄被,我身边是靠着马车休息的胡萋萋,另一边林智周盘膝而坐,我的手腕还被他掐在手里,他在为我诊脉。
见我醒了,林智周赌气地把我的手一丢,转头不看我。
我撑起身子,胡萋萋也醒了,她扶着我坐好,对我耳语道:“青儿,紫枫林的家主,原来这么年轻呀!”
我白了她一眼,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对美男子没有抵抗力。
我撩开帘子,撞见的却是漫漫黄沙,这是!金城!
林智周不是要带我回京城吗?他南辕北辙是何意?
我转头半信半疑地看向林智周,咽了下干涩的嗓子,才想张口,就听见林智周抱着胳膊,道:“风兄有话。”
我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
林智周眯着眼瞧我的反应,:“风兄千里传信,只一句话:闹够了,就回家。”
我的心猛地一抽,眼睛疼得厉害,我只能低头叫泪水盈满了泪水,缓解这份疼。
可这泪,偏偏又,不可,滴下来。
“多谢。”
我抽了下嘴角,用手拂去泪水,继续撩开帘子,看风景。
我道:“周琦玉在蜀州,他会掀起大风浪来的”
林智周道:“皇后娘娘,产了。”
我道:“百鬼夜行令在我这儿,恕我不能给他。”
林智周道:“婉妃被打入冷宫。”
我眼里神采变换,心情复杂。
我对林智周:“告诉我亲哥,他该有他自己的人生,这世上必定会有一个人,是值得他倾心付出的。”
林智周道:“借你吉言。”
我拿起剑,走到马车门口,对林智周道:“谢谢你。”
林智周嗤笑一声,喝了声:“停车!”
马车停下来。
我跳下了车,胡萋萋也下了车,马车调转马头离开,帘子没有被掀起,我对着马儿扬起的尘土,又添了句:“三哥护我十年之恩,我必当一朝奉还。”
胡萋萋身上背着包袱,她指着北向,道:“青儿,过了那座沙丘,便是戎国了。”
“嗯。”
“你不后悔?”胡萋萋又问了句。
我摇头,道:“走吧。”
我们踩着金色的细沙,阳光洒在脸上格外滚烫,重新踏上戎国的疆土,时光已悄然过去了九十年。
林智周得对,我是没有心,否则我不会走到这里。
云霁寒,别了。
沙漠里的夜是十分危险的,我和胡萋萋匆匆赶路,总算是在黄昏时分寻到了一块儿绿洲,是绿洲,其实不过是一汪碧水,周围有几株沙枣树罢了。
“今夜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胡萋萋燃起了篝火,我坐下来烤火,听得远处的狼嚎声,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掏出水袋,喝了口,却被呛住了:“酒!”
胡萋萋解释道:“紫枫林的家主给你特意准备的。”
我抿了下嘴唇,这酒又辣又苦,回甘又带着参甜,分明是他珍藏的宝贝酒。
这么随便就送给我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马嘶和人声,我和胡萋萋立刻噤了声,我与胡萋萋拔剑而立,此处没有任何可躲避之处,百鬼窟的人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只见三、五个人骑着马走过来,月光照在为首那人脸上,我立刻躲到胡萋萋身后,蹲下身子在脸上抹了把沙子,把脸弄脏,又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更乱些,我对胡萋萋声道:“从现在起,我就是傻子了。”
“啊?”胡萋萋回头瞥了我一眼,见我倒在地上蜷着身子背对着她,我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会意地点头。
我听见那头传来的人声:“主人!这里还有人。”
“赶走!”
果然是破壁机!
我听到有人朝我们走过来,那人:“这里我们家主人征用了!快滚!”
“嗤!”胡萋萋嗤笑了声,“这位兄弟,先来后到不知道吗?再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这大晚上的,外面都是狼,你让我们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去哪儿呀!”
我不禁汗颜,胡大姐你哪里娇滴滴了?
“滚!”我听到了拔刀声。
“兄弟……”胡萋萋发起了嗲,我偷偷用眼睛的余光瞧她,只见她袅娜的身段立在那护卫面前,“您行行好,赏奴家一个地儿安睡一晚,你瞧我妹妹傻里傻气的,奴家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了……”
“滚!”
“啧!”胡萋萋不耐烦了,手里的剑出了鞘,“你非得惹老娘是不是?”
我汗颜,胡萋萋是装不下去了。
“哼!承国的!滚!”护卫也不依不饶,“惊了主人,拿你们喂狼!”
谈崩了!
胡萋萋才要冲过去,我立刻起身,扑过去抱住了胡萋萋的脚,阻止她我程低着头,生怕露出马脚。
我捏着鼻子:“姐姐!姐姐!青儿饿啦!”
胡萋萋低头声与我道:“你想喂狼啊!”
“青儿要吃好吃的!”我继续捏着鼻子话。
胡萋萋无法,只好把我拉起来,搂着我离开,她耳语道:“你怕什么?上次也是,怎么一见这人你就怂啊!”
我不言语,迅速带着胡萋萋走了大概半里地,才停下来,长舒了口气。
“这人咱们可惹不起。”我。
“你怎么这么怂!”胡萋萋环顾四周道:“这里可不安,狼闻着咱俩得味儿就能寻到这儿。”
我挠挠头,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嗯……”我想了想,“是该收他们点儿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