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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一号厅虽澡资不菲，但生意极佳。</p>
<p>泡澡堂子算是男人们的一大嗜好，这个嗜好恐怕不亚于抽烟喝酒摸麻将，它给男人们带来的享受不言而喻。</p>
<p>这宽敞的一号厅里，人头攒动，五十个位子满满当当。</p>
<p>大厅的里间是泡澡的地，那门上也挂着一块写着“梦荣堂”的白布帘，男人们进进出出。</p>
<p>厅里面聊天的声音，打招呼的声音，敲背声，还有呼噜声，不绝于耳。</p>
<p>才来的人焦急无奈的在厅门口等待着空位的出现。</p>
<p>可但凡来洗浴的人，既花了钱，票还挺贵，自然是要多洗多泡躺一躺才能值回票价。</p>
<p>所以，得要半天，躺椅和位置的归属权才能发生一次洗牌。</p>
<p>一个跑堂的师傅把几条热毛巾扔给几位长时间占据躺椅位置的客人，以一种委婉的式提醒他们该腾腾位子了。</p>
<p>不一会，李子领着两个跑堂的和两个修脚师傅走了过来，他们都穿着梦荣堂特制的白色工作服。</p>
<p>茅主任将一行人领进了一号厅里另一个隔间里，这里是存放和换洗毛巾浴巾的地。</p>
<p>隔间里有个摆放浴巾和毛巾的架子和一台专业的清洗机，旁边并排摆放着两个长木凳，估计是师傅们临时休息用的。</p>
<p>茅主任安排大家坐下。</p>
<p>这个隔间是澡堂唯一一个可以话的地，地不算很宽敞。</p>
<p>大厅里面人多嘈杂，在这种环境里面，人很难集中注意力。</p>
<p>令狐云飞观察到，两位跑堂的师傅是年轻伙，另两位修脚师傅年纪稍长。</p>
<p>看样子，一位五十多岁，个头稍高的那位四十出头。</p>
<p>年纪稍长的修脚师傅的手上还握着一把修脚刀，腰间挂着一条磨刀皮。</p>
<p>他的腰上还系着一个皮制包，包里放着不同型号的修脚刀。</p>
<p>他可真会利用时间，就这会功夫，他也没闲着，将那把致的刀在皮上反复摩擦着。</p>
<p>年轻的这位修脚师傅头上戴着一个专用的灯，灯罩上还有未散尽的雾气。</p>
<p>“几位师傅，这几位公安同志想让你们辨认两个人。”茅主任道。</p>
<p>几位师傅面面相觑。</p>
<p>萧路含从包里面拿出几张一号和二号的模拟画像，一一递给他们。</p>
<p>李子突然起身走到年长的修脚师傅的跟前，指着手中的一张画像道：“冉师傅，这个人不是经常找你修脚的那位客人吗？”</p>
<p>赵子蒙一行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这位师傅的脸上。</p>
<p>冉师傅愣了一会，点点头道：“嗯……李没有错，这个人好像是找我修过脚。”</p>
<p>赵子蒙和同志们来了神，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案子有点眉目了。</p>
<p>另一个跑堂的师傅插嘴道：“是的咧，这个人经常来。”</p>
<p>“你也见过这个人，这位师傅姓什么？”赵子蒙问道。</p>
<p>“我姓刘。是啊，这个人很奇怪的，他总坐在号和号附近的位子上。”</p>
<p>“师傅，你观察的很细致啊！”令狐云飞夸赞道。</p>
<p>“呵呵，我眼睛多尖啊，我们这的生意好的咧，人很多的，位子常常不够用。”跑堂师傅有点得意。</p>
<p>“这个人但凡来洗澡，只要号空的，他一定坐那里。号被别人占了，他也一定会在号的附近选个位子的。”他继续道。</p>
<p>很多人在位上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偏好，这也许就是我们所的习惯——或者叫习惯心理。</p>
<p>有些男人的习惯比较顽固，到澡堂洗澡，总喜欢坐在同一个位子上。</p>
<p>可是喜欢归喜欢，澡堂的里面的位子不可能一直属于任何一个人。</p>
<p>如果别人先坐了你喜欢的位子，你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个位子附近的位子以此来填补内心的不平衡。</p>
<p>几个人同时认出了一号。看来一号确实在梦荣堂出现过。</p>
<p>在茅主任的安排下，冉师傅和刚才话的这个跑堂刘师傅留了下来。</p>
<p>茅主任和另外两人则出去了——伺候人的人都跑开了，澡堂这生意还做不做了。</p>
<p>赵子蒙此时的内心总算敞亮了一些，果然是踏破铁鞋，必有觅处。</p>
<p>四个人终于在这座百年老堂子有了新的发现。</p>
<p>令狐云飞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递给冉师傅和刘一人一支香烟，然后将三个人和自己的烟点着了。</p>
<p>萧路含掏出笔记和钢笔，做好记录的准备。</p>
<p>“冉师傅，请您好好回忆一下，这个人长什么样？”赵子蒙道。</p>
<p>冉师傅抽一口香烟，然后道：“同志，来这人的客人很多，这个人我对他有点印象。”</p>
<p>“这个人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身高和刘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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