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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肖子筱去北京培训了一期，班主任把她的座位换到了最后一排；又由于肖子筱艺考凯旋而归，班主任又把她的座位换到了最前排。
反正普通班的生是为育松中挣不了什么光了，但是有一个出色的艺考生也是极好的。
像美术音乐这类的艺术生，是有单独的班级和教室的，肖子筱则穿插在原来的班级，算是唯一一粒种子选手。
肖子筱以前最讨厌坐在前排，一是因为自己个子太高，二是因为粉笔末和老师的唾沫。可现在不是了，肖子筱艺考完之后，对自己的前景感到一片光明，忍曾经之不能忍，成为她们班为数不多的觉醒者。
教室外的香樟树，一年比一年粗壮，闫肃一日十几个时的观察，几乎把每年飞到这儿的几只鸟都要认了。
肖子筱不在的这半年，闫肃换了一个新同桌，满口脏话不，还蛮横不讲道理。原话就不多的闫肃，更加不会话了。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里，睡觉、吃饭、排毒成了他必做的功课。
直到昨天在食堂撞见老哥肖子筱回来了，闫肃胸中的那腔热血又被激燃了。
“闫肃同，你把这个给我签了！”肖子筱手写了一份卖身契，“啪”的一下甩到闫肃课桌上。
闫肃掏出抽屉里那只已经用了三年的中性笔，在落款的地，签了一个半草的大名。
“这是什么？”闫肃把手揣进校服外套的兜兜里，萌萌的眼睛里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卖身契呀！”肖子筱扬起那张简约的合同，得意地走了。
“哦。”闫肃扭过头，觉得今晚的夕阳无限好。他习惯了犹豫，好像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开心。
又是半月过去了，育松的孩子们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常，熬着枯燥乏味的每一天。慢慢啊，欣赏啊。
乔席浙这几天没少来找肖子筱，这回也给她带了一份比燕然那份还要浓缩的浓缩版科重点知识讲。
“燕然用的那个不适合你，你用这一版，”乔席浙复印了燕然的那一份，只是多做了一些笔记。乔席浙翻开笔记一一讲解，“绿色划掉的就是你暂时不用看的，红色笔写的是口诀，蓝色笔的那个考试题型预测……反正你循序渐进，等基础好了，行有余力则记一记绿色划掉的那一部分，颜色很浅，不影响观感。”
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笔记让肖子筱感动得一塌糊涂：“感谢大神！”
“先别急着感谢，”乔席浙开门见山，“你答应我办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绝对给您办妥了。”
乔席浙连着三天都要向肖子筱确认，若是不亲眼看到肖子筱斩钉截铁的决心，好像就无法定心。
“对了，”乔席浙在走之前嘱咐肖子筱，“你把闫肃那子盯紧点儿，好歹也要考个两百分，有个大专读。”
“不读也没关系，我养得起。”
肖子筱还没意识到自己话中有些歧义，胸脯拍得闷闷发响。
“你养？那你养。”
乔席浙最后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一溜烟钻进人群中，不见了。
肖子筱往反向下了一层楼，找到高二年级八班的一女生：“妹，广播站的钥匙什么时候给我？”
“我正打算下节课去找姐呢，”女生将握在手中的钥匙交给肖子筱，“这把钥匙是我私下配的，姐千万别告诉别人。”
肖子筱验收了钥匙。
“姐，你艺考还顺利吗？”
肖子筱也不刻意谦虚：“还不错吧，快出成绩了，要是考得不错，我把经验都传给你。”
“谢谢姐。”
“谢你才是，”肖子筱拿着钥匙与妹告别，“走了！”
育松中的广播站只有每年二月到六月的时候开放，这段时间是高三子最需要紧张也最需要放松的阶段。出于育松中生抗压抗挫能力的不一般，校长多次提议不需要课间广播抚慰考生心情，但历来火箭班班主任不用意，只好沿用下来。
乔席浙拿着肖子筱从妹那儿得到的钥匙，在午休期间和闫肃一起溜进了广播站。
除了设备上几个常用键还算干净，其他地落的灰都快要有一尺厚了。
闫肃捂嘴干咳，抱怨：“脏。”
“不脏的话，我带你来这儿干什么？”乔席浙曲手指着墙角的扫帚和拖把，“去。”
“又是我……”闫肃咬着下嘴唇，不情不愿走向清扫工具。嘴上抱怨，身体却是相当老实……
“少啰嗦。”
乔席浙并非到广播站捣乱，而是提前来侦探下设备是否正常。看样子，仅仅就看看外表，似乎并不算正常。
在经过一番检测过后，乔席浙翻修了不少地。
“闫肃，你看看，”乔席浙拿出相机，对着广播室拍了一张景，“让你理科你不，你也就只能……扫扫地……”
“还不是老哥你我骨子里缺点化咯……”
看着闫肃近三年的变化，乔席浙感到欣慰，胳膊肘锁住闫肃脖子，道：“好弟弟，好弟弟。”
闫肃灿烂得像只低配太阳。
“哥，你为什么没再投稿了？相机也好久没碰了。”
高一的时候闫肃还能碰见乔席浙去收信室，可是高二的时候就很少见哥哥拿相机了。
乔席浙一直很喜欢摄影，也投出过很多作品，可是一直没得到公司回应。闫肃是这么以为的。
“其实，我没投过作品。”
闫肃僵在原地，看着乔席浙锁好广播室的大门后都不带转眼珠子的。
“摄影只是业余兴趣，”乔席浙将手搭在闫肃肩上，和他错身立着，“我才不会轻易给别人看呢！”
“哥，”闫肃沉默着低下头，突然哀嚎起来，“哥，你骗爸妈！还有我……”
“嘘，”乔席浙搭下闫肃的脑袋，“安静点！咱们干的是偷偷摸摸的事！”
闫肃心翼翼问乔席浙：“那上次去华山……”
“对！是我激你去的。”
“其实你根没生气？”
“不生气。”
“哈，哈哈……”
乔席浙和闫肃佝偻在栏杆下，缓慢前行。
听着闫肃这似笑非笑的声音，乔席浙背脊一紧：“你笑什么？”
“谢谢哥。”
乔席浙回头时，被闫肃这一句感谢得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矫情。”
“谢谢哥，谢谢哥，谢谢哥……”
“别唱了！”
广播站周围是老师们的休息室，下午一二节有课的老师往往在这里的沙发上休息。
“吵死了！你们俩，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为什么不在寝室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