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权(17)(第1/2页)山河不长诀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削权(17)

    宫长诀道,

    “我的族亲我尚且不留情面,下人更是,若有背主者,发卖都不必,部杖毙。若今日之事传到在场之外的任何人耳朵里,我必揪出传播者,杀之以慰我宫家。”

    宫长诀的眸扫过众人,

    下人们跪道,

    “唯。谨遵大姐教诲。”

    众人眼中只见那个青衫少女,削瘦却挺直了脊背,似乎顶住了千丈崩斜的高山,眉眼如画,更不能让人忽视的却是她眉宇间的决绝和果断,是她要顶起一个家族的勇气与决心。

    阳光自庭院射入开阔的前厅中,撒在宫长诀身上。

    这辈子,就算要她永堕地狱,要她挫骨扬灰,她也一定要护住这个家,不管用什么法,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再也不要亲眼见她的家分崩离析,不要她的满门忠烈遗臭万年,不要她身后这些宫家的老弱妇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折磨。

    为了这些人,她要披荆斩棘,她要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她要手刃仇人,还宫家安宁。

    宫长诀冷冷道,

    “送万姨娘去别庄,再不准回来。”

    下人把瘫倒在地的万姨娘带走。

    宫长诀道,

    “宫元龄,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宫元龄听见宫长诀叫自己的名字,声音微微颤抖道,

    “长姐……我……”

    宫长诀道,

    “我知道你没有害人的心,不管这簪子与你有没有关系,万姨娘都是不会告诉你任何计划的,但是——”

    梳妗将从万姨娘身边婆子身上搜出来的图纸递给宫长诀。

    宫长诀展开皱巴巴的图纸,展开在宫元龄面前,

    “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画的。”

    宫元龄忍不住哽咽道,

    “长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只以为姨娘要给我打首饰…我真的没有想过姨娘是要拿来害你的……”

    宫长诀将图纸放在桌上。

    “宫元龄,你不知道万姨娘要害我,我不怪你,可是,当那柄假簪子出现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是冤枉的,就算是为了维护你的母亲,选择不出真相,起码该站在我这边替我话,但是你没有,反而一直沉默,我是你的长姐,陪着你从一岁到你十四岁的长姐,可你看着你的长姐被冤枉,却一声不吭,若非我早有准备,你岂非是要一直沉默地看着我名声尽毀,被迫嫁给一个厮?”

    宫长诀看着宫元龄。

    而宫元龄的眸有些红,

    “长姐……我只是怕……怕我……”

    宫长诀道,

    “你一向寡情些,我不怪你,可你到底该把我们放在心上,当我们出事的时候,身后能支撑住我们的唯有家人而已,我们对你是如此,自然希望你对我们也是如此。”

    宫长诀道,

    “这一次,我只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万姨娘的五十鞭不必受了,今日就将之送去别庄,你去送送她吧。”

    宫元龄红着眼,想些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人人都知道,如今的宫家经不起一点儿风浪,万姨娘此举若掀起流言反噬,大则毁灭宫家,则让宫家失去所有百姓支持。只是送去别庄,已经是极通情理的处置。

    众人散去,宫韫坐在宫长诀对面,

    “你…如今。”

    宫韫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做得极好。”

    宫长诀笑,是前世的冤孽让她不得不害怕,只是一点儿的风浪,都会让她无比警惕,做出最有用的安排。

    对于宫元龄,她不希望宫元龄恨她,才选择不行家法处置万姨娘。

    她还是不想让姐妹两人似前世一般走远的。

    前世的事情,她如今,亦常常午夜梦回,半夜惊醒亦是常态。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已经回来的时候,无比的庆幸,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宫长诀道,

    “父亲,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梦。”

    宫韫道,

    “是什么样的梦?”

    宫长诀眸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

    “是一个很恐怖的梦。”

    前世的事情自她眸中闪过,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梦里,我被孟家栽赃淫佞,活在世人的诽谤之中,没多久,宫家就因为天家栽赃而导致百姓们对宫家刀戈相向,天家顺势扳倒宫家,宫氏尽上断头台,而我从高崖上一跃而下殉了族。”

    她的情绪低落,声音亦带着落寞与绝望。

    宫韫闻言,摸了摸她的头,

    “长诀,那是梦,宫家和我们都会好好的。”

    宫韫的手很粗砺却极温暖,宫长诀的心不自觉得被安抚下来。

    宫长诀抬眸,轻轻笑道,

    “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宫长诀回到紫藤苑中,正见梳妗在擦拭那束纸鸢花。

    宫长诀眸色微微变化,梳妗见宫长诀回来,忙道,

    “姐,您回来了。”

    宫长诀上前看那束纸鸢花,道,

    “你这么擦拭这花,这花不会打湿变坏吗?”

    梳妗笑道,

    “这花上面都覆盖着一层油布,别是擦拭,就是丢进水里也不见得会坏,也正是因此,这纸鸢花才受人追捧,不会坏,一直都像新的一样,能保存很久。不然怎么当定情信物。”

    宫长诀的眸光落在那束纸鸢花上,眸光微微动摇,却压下心底的异样,

    “梳妗,你,这个季节没有的花,是不是也能用这种法做出来。”

    梳妗笑,

    “那当然了。”

    宫长诀道,

    “梳妗,你去买一大把月澄花回来,如果没有,拜托做花的师傅先做,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拿到花。”

    西长街上,一行运载着粮食的车排列走过。

    宫长诀走到路边让开路,拉粮食的马走得慢了一些,赶车的人挥起鞭子赶马,却不心将粮食袋子抽破了一个极的口子,掉下一些粮食来。

    宫长诀看见粮食落下,眸光聚拢在掉落在地的粮食上。

    赶车的官兵发现了,忙将袋子破口堵好。

    一行粮食部走完,众人也慢慢回到街上,宫长诀走到才粮食落下的地,弯腰捡起几粒掉落下来的粮食,看着手心中的几粒粮食,宫长诀面色微变。

    她忙用手帕将之包起来,转身进了清风阁。

    清风阁的二见她来,格外热情,

    “姐您来了,请上二楼吧,今日要喝些什么茶?”

    宫长诀道,

    “同先来的那位一样。”

    二上次拿了宫长诀银子,答应宫长诀将举子与行镖之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诸公堂。

    毕竟,以向外祖父举荐为诱动那举子帮忙已是不易,不能苛求他掺和进不相关的朝堂是非中,而那行镖之人一个平民,若在公堂上直言宫家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