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18)(第1/2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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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纱自苎罗(18)

    杨晟道,

    “只可惜,宫中线人来报,王的计划出了差错,一朝落空,只能另寻打算,如今不知该如何先声夺人。”

    关无忘道,

    “王爷要先声夺人,未必要自己动手。”

    杨晟站在窗前,回头看关无忘,

    “关大人有何良策?”

    关无忘笑,

    “何来良策,只是你我不动,静待时机,二王爷自己会抢着送死。”

    “算算时机,陛下这病也是时候痊愈了。”

    杨晟微微侧目,

    “关大人又从何而知,父皇将痊愈?”

    关无忘道,

    “西域有一剂猛药,叫疏砂枯,专救弥留之人,甚至可回光返照长达数月不死,若陛下真的行将就木,服用此药,必定醒来,若未醒来,便明陛下身体尚健壮。只是,看陛下如今模样,只怕真的已是夕阳西下,启明消散。”

    杨晟道,

    “那关大人所,杨碌会抢着送死是何意?”

    关无忘笑,一双含情桃花眸潋滟,似漫不经心,语气却冷漠,

    “这,就要问二王爷了。”

    定王府内。

    宫长诀道,

    “前辈,于您而言,我的前世是什么?”

    任玄机用几案上的木牌排着阵,

    “一场梦罢了,我见之,如同一场戏,于我并无妨碍,只是看到了,知道其存在过,对你来,却是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我看到了,却不知它是否真的存在,毕竟,老夫未曾经历过,也极难想象。”

    宫长诀若有所思,

    “那世事颠倒,前世可仍算是存在过?”

    任玄机道,

    “上天予人三千世界以历练,你曾经所存为一世,如今又是一世。”

    宫长诀道,

    “那那一世可还留存?”

    任玄机道,

    “你心中有则有,无,便没有。”

    宫长诀道,

    “那任老前辈所,会祸及我,祸及我所珍视之人的变数是什么?”

    任玄机道,

    “变数如今仍旧未崭露头角,但事实上已存在,没有你的影响,变数不可能有生,或如上一世一般,就此湮没于长河间,或死或生,不可估量。”

    宫长诀凝眸,

    “尚未崭露头角?”

    任玄机却忽然抬眸看向高阁之上,那如羽翼高高扬起的亭台四角。

    “这一刻过,大抵便是转折之机。”

    西青皇宫。

    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年站在殿中,咳了几声,

    “父皇如今励图治,内整顿国务,外扩展边疆,几位皇兄都在外为父皇扩展疆域之事尽心尽力,只可惜,五身体孱弱,不能为父皇的宏图大业尽一份力。”

    启帝道,

    “当年西青孱弱,国力不盛,若非幼的你主动请缨前往西青为质,恐那时西青就会因为南岳的不断挑衅而就此湮灭,你于这西青江山,实有功勋,何必自责?”

    “更何况,你自便质于南岳,当了足足十六年的质子,久不得善待,导致如今身体虚弱,气血两亏,这并不是你的错,不必将此错处扣于自己头上。于朕而言,能再见五,已是上天恩赐,又何求你再为朕,为西青冒险?”

    余宸道,

    “多谢父皇体恤。”

    青年身材瘦弱单薄,肤色白若透明,甚至可见青色血管,五官硬朗深邃。

    盛夏时节,仍一身锦裘,却亦不能完盖住身上的朱杨香气。

    已过不愧之年,貌仍若十七八岁的少年。

    定王府内。

    隔着墙,稚童的笑声传来,齐声唱着歌谣,

    “雍德雍德,昏庸无德,熹恭熹恭,好大喜功。”

    宫长诀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而墙外歌谣声从远至近,再到远,渐渐消失在耳际。

    任玄机垂下目光,看向桌上排列阵位的木牌。

    大周皇宫内。

    “王爷,如今陛下久而不醒,而鄞州又急于收复,只怕若陛下再不醒来,加之决策,鄞州必拱手让人,而青州唇寒齿亡,危极长安,此刻实乃大周危急存亡之际。二位王爷贵为皇嗣,理当代为监国,早早决策是啊。”

    “是啊,少府大人言之有理,倘若陛下久而不醒,而两位王爷也坚持要等陛下醒来再做打算,只怕到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还是早早决定的好。”

    杨碌闻言,看了一样杨晟,却见杨晟低眉顺眼,神态亦不似之前咄咄逼人。

    杨碌转眸,之前言语如刀锋,句句见骨,但此竖子在大敌当前之时,还不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何有能与他争锋之能?

    杨晟道,

    “皇兄比之王,韬武略,都更胜一筹,尤其是排兵布阵,如今鄞州之难,关键就在于此,自然是皇兄比我更有置喙的资格,我万不敢过皇兄。”

    众臣附和,

    “是啊,王爷得也是,二王爷辅国已久,且在战事兵法上颇有研究,年少时也曾上阵斗过匈奴,必然是此刻力挽狂澜决策的最佳人选啊。”

    “的是,若行军打仗,必然是二王爷更为通。”

    杨碌闻言,不自觉露出一抹笑,略有几分得意道,

    “三弟过谦了,只是如今大难当前,作为父皇的儿子,王自然是愿意替父皇分担此重任。”

    之前朝臣私下商议许久,但父皇未醒,都不敢决策。

    如今,已经到了拖无可拖之时,朝臣便来寻他和杨晟拿注意。

    这个时候,就是他的可趁之机,只要他先这竖子一步,牢牢将权势抓在手中,他便比杨晟多一寸优势,到时候,待父皇醒来见这些部署皆由他而作,自然该知道,选谁做储君。

    杨晟果然不过稚儿罢了,现在大事一来临便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敢顶风,也承担不起什么,这辅国之位,到底了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

    且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倘若这个时候,他能趁乱拿到兵权…

    杨碌看向关无忘,见关无忘躲在朝臣背后,像是刻意要隐匿自己的存在。

    杨碌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让王话事,那不如,我们来商议一下兵权之事可好?关廷尉?”

    众臣纷纷看向关无忘,关无忘眸中惊诧,有几分语无伦次,

    “二王爷…二王爷何出此言,臣是臣,怎有资格商议兵权之事?”

    关无忘更是再度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杨碌却向关无忘的向走去,

    “廷尉大人虽是臣,但却深受父皇信任,怎会没有资格共同商议?更何况,廷尉大人手持虎符,此刻国难当前,廷尉大人是否该做些什么以守我大周呢?”

    虎符二字一出,关无忘面色大变,结结巴巴道,

    “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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