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熹恭江山亡(9)(第1/1页)山河不长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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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纱自苎罗(5)

    众人闻言,议论声纷纷,看向元帝的眼神已不似之前。

    元帝闻宫韫言,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辩驳,宫韫没有明指对象是谁,他就不能为自己开脱,否则,便是默认了宫韫之言是在自己。

    宫韫面上带笑,看向元帝的眼神却如深泽,深不见底。

    元帝道,

    “爱卿…得是,此等徒类,奸诈无比,朕若得之,必重重惩处,免得为祸人间,多谢宫爱卿提醒。”

    元帝盯着宫韫,

    “朕定然会将那些欺上瞒下,包藏祸心,意欲谋反之人,绳之以法。”

    宫韫的笑似秋叶风寒,

    “那陛下可要睁开眼看看清楚,前往别滥杀了无辜,冤枉好人,又似从前一般包庇罪犯,拖延至今。”

    元帝道,

    “朕怎会如此,朕如今,为国劳心劳力,这些年来,虽不算是什么千古明君,却是无愧于心,总有几分明辨是非的能力。这个,就不必宫爱卿担忧了。”

    众人忽想到之前元帝那块带血的锦帕,陛下就算是身体已经这样了,都还想着来云台念罪己诏,要为了大周江山负责,陛下也许得对,陛下虽然犯过错误,但贵在知错能改,且态度也算诚恳。这么多年来,也总有几分明辨是非的能力。而且,为了治理国家,都已经吐血,虚弱至斯,倒未必然如自己所想。

    宫韫笑,元帝这番话,会让众人想到了元帝孱弱,既然送上门来,他便推波追浪一番。

    “陛下,您为国事操劳至此,却也要好好休养,千万不可辜负百姓所盼。”

    元帝佯作和蔼,

    “宫爱卿担忧朕,朕亦很是欣慰,只是朕如今,因为太过操劳,积劳成疾,已经怕是身子坏了许多,不是朕想休养就能休养得回来的。”

    元帝口中,担忧成疾之法,到底打动了一些人。

    可却未想到,宫韫下一句话,便是由此挖坑。

    宫韫道,

    “既然如此,想必陛下也知大局为重,如今,西青一战,必定不可能早日回来,那长安之中,自然要靠陛下守护,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您出了什么意外,草民亦鞭长莫及,不能相助。还请陛下,早日考虑立储之事,定我大周江山。”

    元帝闻言面色猛地一变,而台下的众人却觉宫韫得极有道理。

    如今,陛下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是什么样子,只有有了储君才不会在西青进攻这紧要关头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宫将军得对,储君当立则立,如此可安定众民啊。”

    “如今陛下身体虚弱,有太子监国,也一定会好很多,不必再独自承受这么多繁忙的公务,有了太子,也好代陛下做许多事情,不必陛下亲力亲为。”

    亦有人窃窃私语,

    “得对,储君必存,如今西青虎视眈眈,咱们有了储君,也能保证,将来一定后继有人,二王爷如今覆灭战场,这样的痛,只怕不能再来一次了。”

    青衣书生道,

    “陛下,既然如今唯三王爷可选,不若早早定下来,安了百姓的心吧,求求您了。”

    青衣书生撩袍跪下,众人见状也跟着跪,乌泱泱的人群穿出声音,道,

    “陛下,立储吧。”

    元帝死死盯着并未下跪的宫韫,宫韫亦是不让分毫。

    元帝几乎要抓坏栏杆,这宫氏嚣张跋扈,如今,竟还要他推着自己妃子与别的男人所生之之登上帝位。

    果然,宫氏猜到了他不会在宫家凯旋归来之前册立杨晟。

    如今,是要用这种强硬手段来逼他立储。

    人群喊着立储,元帝满是沟壑的面气得涨红。

    宫韫满目淡然。

    宫长诀拿着一件白色衣袂,进了怀虚苑,却不见楚冉蘅在院中。

    宫长诀看向四周,终是轻轻敲了敲门,

    “世子,你在吗?”

    敲在松木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听门内有回应。

    宫长诀又敲了几次,仍未见有人应声而出,想着,大抵将衣裳放在楚冉蘅屋子里也是一样的。

    宫长诀轻声道,

    “那我进来了哦。”

    宫长诀轻轻推开门,然而她踏入内室不过一瞬,却被瞬间抵在墙上,楚冉蘅眸上绑着白色锦布条。

    挺直的鼻却几乎触碰到她的脸。

    楚冉蘅微微侧头,鼻尖似乎就要碰到她面颊。

    薄唇近在咫尺。

    他轻喃,

    “以为是厮来打扰,故而未应声,听见是你,我才出来。”

    宫长诀往后退了退,而楚冉蘅却跟着她,距离丝毫未远,却更近了些。

    明知楚冉蘅看不见,她却仍旧窘迫地耳朵通红。

    气息交织,室内暗淡无光。

    外面有蝉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院子里还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低低传进屋中。

    宫长诀垂眸,楚冉蘅的唇就在她唇畔不过半寸,只要动一下,必定会碰上。

    楚冉蘅却依旧更倾身半分,宫长诀心跳如雷,却闭上了眼。

    楚冉蘅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宫长诀眸子闭得极紧,良久,楚冉蘅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宫长诀微睁开一条缝隙,却见楚冉蘅已经退了几步。

    宫长诀面上通红,却暗拍胸口,幸好楚冉蘅看不见。

    她还未庆幸完,便见楚冉蘅拿出一盒胭脂。

    宫长诀的眸微微睁大。

    楚冉蘅却以大拇指沾染了胭脂,自唇角略过唇。

    宫长诀眼前恍然是之前那个梦,梦中,楚冉蘅在梳妆镜前,也是这般,在自己的唇上抹了胭脂,以胭脂给她落妆。

    楚冉蘅的大拇指,一点一点擦过下唇,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不见她,他此刻风流却落在她眼中。

    顷刻扣住她的后脑,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宫长诀一愣,楚冉蘅缠在眼上的锦布摩擦过她的肌肤,像是薄茧略过,酥酥麻麻。

    她的脖颈上似乎压上了另一个人的脖颈,喉结上下,在她的肌肤上滑动。

    楚冉蘅几乎将她压得没有半分缝隙,唇间似染满胭脂芳菲,她唇上触感,若指尖拂过至轻质软的软烟罗,凭空触白云。

    被占夺,被倾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