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攻气十足(第1/1页)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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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拒绝么,会背叛么,会抛弃么,会……

    她不是小音,在小音的面前他可以畅所欲言,哪怕是禁言,哪怕是涉及生死攸关的话题,他都不需要有丝毫的避讳。

    他信任她,她是他亲手捡回来的孤女,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是,英花蝉不同。她与他是两国之间的,是对立的。

    因着共同的利益走到了一起,利益总有耗尽的一天,是分道扬镳还是继续前行,又或者——对插一刀?

    她是那个主动进攻的人。西荒,永远都是那么攻气十足。

    而现在,进攻的一方换做了他,他让她选择,是盟友,还是敌人。

    “北央,是一支偌大的王朝。”

    “我乃北央的小王爷。”

    “可你已被削除宗籍。”

    “呵——”司幻莲没有应话,一声冷笑。

    削除宗籍,凭什么?又为什么?就只有一句,先祖遗训?

    够了么?!

    英花蝉垂首沉吟。换做是别个人,她嘲讽一番丢下几个碎银,随便挑一处荒漠就把人扔了出去。

    可这个人,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是她亲手挑选的男人,是她为羽翎定下的男人。

    “北央,乃泱泱大国,而我们西荒……人散无主。”

    有过那么一两个酋长,他们雷霆万钧,孤匹之勇,企图容纳西荒,将所有部落联合起来,成为西荒之王。

    却最终分崩离析,落尸荒野。

    西荒地域庞大,甚至比北央更辽阔,虽然草肥马壮,但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散漫惯了,奔波惯了,让他们定下来,安安静静的听同一家之人说话,听十年,二十年,百年……是不可能的。

    民风不同,如何强求。

    就像西荒的战马,虽然比北央的更肥,更壮,跑的更快。然而遇上北央的浩瀚大军,金戈铁马,依然溃不成军。

    因为哪怕只是套上薄薄一层马鞍,就能让马匹如遭蚁咬,狂躁不已。

    “那鬼部呢。”

    “鬼部?鬼部也不过是十三大部落之首罢了。”

    鬼部兵强马壮不错,但是至今鬼部可以攻下南陵,甚至骚扰东桑,进犯苍筑关,却依旧控制不了十三个大部落,何况闲散于各地的游牧小部。

    小爷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与北央联姻,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了,鬼面黑煞部落的野心。唯恐日后被十三大部落吞并,所以才企图在十三大部落还未掌控全局的条件下,率先争取盟友。”

    司幻莲的目光犀利,英花蝉已经没有办法全盘的否定。

    目前虽然十三大部落中冲突不断,也因为分赃不匀,十三部中反抗鬼部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鬼部连年征战,也是元气大伤。

    站在羽翎部的角度上,她和师父都看的清楚。

    鬼部的居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吞并所有的小部落,成为一支更强的西荒霸主。

    十三部落不容易轻易并合,但分散的小部落却单独根本没有力量抵抗鬼部。

    然而那些愚蠢的,散漫的部落酋长们还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虽然英无名暗中说动了几个酋长,缓慢的开始了联合的抵制,可结局如何一眼看破。

    羽翎部落并不想就这样接受鬼部的奴役,羽翎与鬼面黑煞原本就是本性完全不同的西荒游族。

    所以,才想到了最后的棋招,联姻。

    英花蝉只所以选中了司幻莲,就是因为看中了他的鬼将之才。

    若能日后真为羽翎所用,抵制住鬼部的攻势,未尝不可。

    而意料之外的是,司小爷本身的权权野心。

    “以西荒散部之力,无法撼动北央。”英花蝉还是紧紧的咬住了这一句话。

    司小爷却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了,我不要你们羽翎,我也不要西荒,我要北央。我要借西荒部落之力,攻破北央城关。”

    “如何借我等之力?”

    司幻莲暗自松了口气,她终于,妥协了。

    她开始有了与他讨论的意思,不再是一味的抗拒他,完全不曾半分考虑他的思路。

    “为何十三大部会跟着鬼部进犯北央苍筑。”

    废话嘛!

    “因为强啊。”

    “那为何羽翎不曾进犯?”

    因为弱。

    就算出兵了,攻击力也不占主导地位。瓜分的时候没有好处,反而容易被其他强大的部落反咬一口,伤其根本。

    可是,羽翎的本身,就是不主战的。

    她抬起眼眸,凝视着司幻莲的双眼。意外的是,他的眼神很平静,这一切——是他原本就思虑好了的。

    从一开始,从答应与她联姻起就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你恨央帝?”

    她努力平稳着语调说着。

    按照师父得来的情报,这个小爷自小就被央帝当人质养在深宫中,与皇子公主同吃同住,待遇应该是不错的,除了不能回家。

    而其生母最终诡异的死在了鬼部的领地内,所以他更恨的人,应该是鬼面部落才对。

    “我不恨央帝。我为何要恨他,是他绕了我父亲的性命,让筑南王一家可以在边境多生存了十年。他将我接入宫中抚养,一养十年。不短我吃的,不短我喝的,待我如皇子般,无出其右。”

    “那你……”

    “我恨的是北央。”

    “北央?”

    他恨北央,那是因为北央愚蠢的祖训,愚蠢的后人,麻木的官吏,一代一代延绵。

    在北央的众人眼中,皇室的祖训是与他们毫不相干的。

    新帝登基,要赐死的是昔日的兄弟手足,是皇室的皇子,并非普通百姓。

    祸及的是皇室的子孙,是原本的贵族,也不是平民。

    那根本就是一场皇家的闹剧,皇位,你做的不好咒骂你,却也麻木不仁。做的好,那也是你踏着你兄弟手足的血肉,爬上去的,不就应该么!

    司幻莲唯一感觉到的,是心寒。

    父亲镇守苍筑关多年,不曾出过丝毫纰漏。

    这次会失守,完全是因为央帝派出了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去刺杀对方部落的酋长,导致落入了敌军之手。

    筑南王无法全力御敌,完全情有可原,何况在苍城之中,筑南王呼声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