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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人果然有些手段,郑德刚在刑部的刑讯室里,不出一盏茶的时辰,便撬开了祁怀武的嘴。他立即命于敏飞马将此事报予官家,并嘱托于敏务必将那块与祁怀五身份颇不相符的玉佩呈上。熟料今日官家因程舒勤之事烦忧,午后便去了张贵妃的慈元殿歇养,并着刘内侍通告四处宫门,但凡有为刑部之事来说情者,一概不许放入。
于敏未见到官家,只得原路返回,到了刑部大门外,看到郑德刚几人正与老马严肃商谈,他急忙下马,上前回报。众人听到官家的旨意,心头都有几分泄气,原想趁热打铁的一份心,此刻只得按捺住,等到明日上朝再做禀告。
见郑德刚依旧拽住祁怀武不肯放手,老马道:“此人你不能带走,这里少了人,我如何交待。”郑德刚叹口气说:“原想得了官家准许,带他入宫回话,既是官家今日不肯见咱们,我也不打算把他带走。人留在你这里,可不能出一点闪失。”老马道:“成,我派两个人在牢里给你盯着他。”
郑德刚直言道:“你的人我不放心,还是让我手下的人看住他罢,明日进宫也方便些。”老马点点头道:“那便依你,既是你的人看着,万一出了事,便与我手下的弟兄们无关了。”郑德刚笑起来:“你呀,还是老样子。”说罢便吩咐于敏亲自带了两名武艺高深的手下,将祁怀武带了回去。
赵清州与张云华跟随郑德刚走出了刑部大门,赵清州道:“郑大人,方才我在外面,并未听到祁牢头说是何人指使他。”郑德刚解开马缰,说道:“他说他不知,清州你信么?”“我自然不信。”“那便是了,此人阴险狡诈,只说是前几日有人在笙歌处与他接头,给了他这块宝贝,接头的人他并不认识。”
“笙歌处?”赵清州与张云华对视一眼,都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郑德刚道:“我先带人携了这劳什子去昆山亭问问,若云华兄弟所言不差,便将他店中记账的册子缴了做物证。”云华二人听了,也欲一同前往相助。
郑德刚一笑道:“不必,我待会儿还得去笙歌处查查,看有没有人知道那日和祁怀五会面的究竟是谁。那种地方,二位兄弟年纪尚轻,还是不要去了。清州,若有什么消息,我即令人传与你。”郑德刚为人刚正,却也有很几分洒脱不拘的性情,但凡相熟,便喜称兄道弟,未等清州应了,他已带人策马而去。
钱江此时也牵过了马,赵清州接过缰绳对云华道:“谁能想到,我叫你一起来,竟歪打正着了。”云华道:“只如里面那墙上写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罢。”清州看到此时已近午时,便邀请云华一同回去用饭。云华推辞道:“不了,前些天在铺子里给小秋量制了两双靴子,今日我顺路去取,给她送去。”话毕,二人带着钱江,同行至第二个街口,便分别向西、向北而去。
来到衣锦堂中,葛掌柜拿出自己亲手操刀的靴子,靴面锦缎流光溢彩,靴里绵软舒适,还在每双靴口处,给秋秋添上了两个白色兔毛绒球,十分可爱。张云华郑重谢过,付了银子,抱起盛靴子的木盒要走。葛掌柜却忽而道:张公子何时办喜事,小老儿也要去讨杯喜酒吃。张云华一笑道:若能遂愿,一定来邀。
张云华出来衣锦堂,心中更想念起苏梦棠来,一时间恍恍惚惚,眼前似见到苏梦棠的笑脸。他一向修心甚严,此时却不敛心神,任由苏梦棠的音容在自己的头脑中浮浮沉沉,上演出人生一幕幕场景来。脑海里正相携游山玩水,一抬头,已来到了欧府门外。看门的老仆认得张云华,殷切地开了门让他进来。
张云华进得门来,见锦书府内女使家仆两两三三,都提着水桶、笤帚等物,出出入入,做着洒扫修葺等事,忙问了底细,原来是欧老先生已着人传来了信,这月十五便回临安。欧锦书一向是面善心软的,父母不在,她又因故不常在府里,便免去了府中的一应规矩,任凭一干家仆女使在家中优游卒岁,各处庭院里的活计自然也无人过问。如今父母将归,府中上下便临阵磨枪起来,匆忙收拾。
看着欧府忙做一团,云华唯恐秋秋在此给锦书添了麻烦,待进了欧锦书所居的水仙堂,便提出要将秋秋带回去。锦书听说云华这两日恐还要留在临安,便笑道:“云华哥哥若放心,就把秋秋放在我这里,院子里这两日虽四下忙碌,却也不至于我亲自操劳,我自然有闲暇照看秋秋。”
云华见秋秋在这里跟着欧锦书学作画正学到兴致大起,向欧锦书道:“那便再多叨扰锦书妹妹几日罢,欧老先生和夫人回来前,我定将小秋带走,不给府上添麻烦。”欧锦书道:“这么说倒是见外了,父亲母亲见到秋秋,还不知有多高兴,怎么就是添麻烦了。”又道:“云华哥哥放宽心,我这里怎么都方便,你和卓然且去忙你们的,不用挂念。”
云华点点头,心里感念锦书的侠义,他将靴子拿给了秋秋,又与锦书聊了聊程尚书的事情,眼见日头偏西,便起身告辞了。走的时候,秋秋将他送到水仙堂外,问他道:“先生,咱们什么时候离开临安。”云华拂了拂秋秋的头顶道:“快了,小秋,忙完这件事,咱们就走。”
秋秋见云华神色有些内疚,忙扯住他的一页衣角道:“不急的,先生,秋儿在这里待着也很好,最近锦书姑姑给秋儿讲了许多你们的故事,我都记下来了,记了许多页呢,先生。”她当真把欧锦书将的话都记下来了,为的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万一哪天回了二十一世纪,还能记得这些和他们相关的故事。
云华哈哈一笑,道:“好,等回去了,为师也给小秋讲些故事,添进去,如何?”秋秋从棉袍的衣袖中伸出一截弯弯的小指,一派天真伸到云华面前道:“先生,咱们拉钩。”
待张云华回到过云楼,李卓然正好将晚饭做得了,端着一锅汤面走出厨房。看到张云华,李卓然忙道:“云华,你和清州为何在大理寺待了这么久?长帆怎么样了?”云华道:“长帆还好,卓然,刑部的事情你可听说了?”“我今日听他们说起了,算是略知一二,正打算吃过饭去寻你们问个究竟呢,你快和我说说。”卓然说着,将手中热气氤氲的锅放在了桌案上,盛了一碗汤面递给云华。
云华就势夹起了一筷子面条吃下,正要开口讲今日所遇之事,不料对面的李卓然也吃了一口,险些呛到道:“云华等下再讲,我忘了放盐了。”说罢便匆匆转身像厨房跑去。云华笑起来,心里想着,今日遇到这样的事,他与清州皆是忧心忡忡,哪里顾得上吃饭,多亏卓然,既让他得以饱腹,又令他解颜一笑。
此时卓然一溜烟从厨房跑回来,将手中的盐尽数洒进锅中,又拿过自己和云华的碗,将两碗盛出的面全倒了回去,一番搅拌,重新盛出来递给了云华。云华倒也不在意,低头吃了一口,娓娓说道:“程大人手下有一名狱吏,身上带着昆山亭的美玉,怕是幕后之人为了收买他而赠的厚礼,郑德刚大人已经去昆山亭和笙歌处查案了,明日想必就能为程大人洗刷冤情。”
卓然略一蹙眉:“我听说那云头艳横死牢中,她又是被谁收买的,究竟收了多少厚礼,才能够这样以死相报?”云华喝了一口面汤道:“收买她的人,估计和收买狱吏祁怀武的是同一伙人,他们做好了捕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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