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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地上的两个孩子。
很瘦。
也很脏。
这两人的衣着打扮与开始在街角偶遇的子有些相似。
从刚刚的情形看来,这两个孩子似乎是听命于那个跑掉的汉子,且执行命令时明显有抵抗的情绪。
这是不是就是师父过的被丐帮控制的孩子?
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凑到了两人的鼻端。
只是一会。
两人便幽幽醒了来。
“大爷,饶了我们罢,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不是有意的……”狗子率先反应过来,一把便抱住了陈娇娇的腿哭诉。
耗子有样样,翻了一个身抱住了陈娇娇的另一条腿。
“是啊,大爷,我们都是可怜人,自就被坏人拐到了乞丐窝,我们要是不听话就会挨打的。”
“你看看我这胳膊,都是被他们打的,新伤添旧伤,一直都好不了。”
耗子似乎怕眼前这个丑陋的老人不相信,伸手便把袖子撸了上去。
陈娇娇看了一眼,很多新伤,也有很多陈旧的瘢痕,她眼中露出一丝怜惜。
“好了,好了,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难听,就像尖锐的石子刮过利器样。
两个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惊喜。
他们松开了手,慢慢的爬到边上,互相依偎着,然后也不敢动。
陈娇娇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有些苦涩。
下午时还感叹乞儿行乞的手段高明,却想不到他们只是替人敛财的工具。
陈娇娇想开口问他们知不知道九仁堂的位置。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丐帮的一个长老在找自己,并且还知道自己会到禹城。
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真实的目的地是九仁堂?
不行,这个地点不能透露出去,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找。
陈娇娇稍思索后便又朝前走去。
两个孩子看着佝偻着身子离开的老人神色挣扎。
“耗子哥哥,刚刚朱老大肯定以为我们死了,我们还回去吗?”
狗子声的问。
耗子愣了下。
“不,不回去了,回去也是天天挨打。”
“可是不回去,禹城的城门口一直有老乞儿把手,我们也逃不出去啊。”
“要是被他们抓回去,只怕我们也会像猫儿样,打断双腿每天由他们背在街角乞讨。”
这话一完,两个孩子害怕得都打了一个冷颤。
“耗子哥哥,要不我们跟着前面那个老爷爷吧,他会用毒。”
“朱大哥过,江湖上最最怕惹的人就是用毒的人。”
“只要我们跟着他,求他收留我们,我们就可以过另外一种日子了。”
两人细细的话语一一落在了陈娇娇的耳朵里。
她就缓慢的步子就愈发慢了下来。
“可是江湖上使毒的没有人会瞧得起,所有江湖人都不屑于与他们交朋友,我们要是跟了他,只怕以后也会像他一样,到老都是一个孤家寡人。”狗子摇摇头,有些犹豫。
狗子着急了,他快速的道:“耗子哥哥,我们被朱老大控制了好多年,你以为我们能逃出去吗?可能我们再大一点,他怕我们会逃,挖了我们眼睛也不一定。”
“那些瞎了眼的老乞儿,你见得还不多?”
听到狗子的这番话,耗子也意动了,朱老大哪里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或许跟这个老人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是我们走了,光仔怎么办,他还在朱老大的手中。”耗子又有些纠结了。
狗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耗子哥哥,如果我们想把光仔哥哥救出来,那就只能去求前面的老爷爷,或许他看我们可怜,会出手相助?”
他的话语里有着诸多的不肯定,但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耗子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孩子相互搀扶了起来,步的跑到了老驼子的身后。
陈娇娇知道他们过来了,但没有停住脚步。
她在犹豫。
自己一身麻烦,真的可以救他们吗?
她拖着笨重的身子走走停停,又转了两条街,在摇摆不定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陈娇娇也不走了,挨着墙根坐了下来。
两个子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推搡搡间慢慢挪到了她面前。
“老前辈,我叫狗子。”
“老前辈,我叫耗子。”
“老前辈,我们俩能跟着你吗?”
两人声的介绍了一下后又异口同声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
陈娇娇闭着眼。
默不作声。
看到老人一副沉默的样子,狗子有些着急了。
朱老大看到危险便逃了,但他事后肯定会回来寻找他们的尸首。
丐帮有条不成的规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是找不到尸体,他肯定就会知道他和耗子哥哥逃了的事实。
如果老人不收留他们,被朱老大他们抓回去了,只怕断手断脚也在所难免。
想到这,狗子浑身发抖,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他双膝一跪,泪如雨下:“老前辈,求你救救我和耗子哥哥吧,我们要是被抓回去肯定受尽折磨。”
耗子见到伙伴跪了下来,他也忙跪了下来。
“老前辈,你行行好,求你收留我们,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只要您收留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耗子喊着喊着便哭了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从记事开始便受到的永无止境的折磨。
日子过得太苦又太绝望,哭到后来他麻木了,都已经不会哭了。
但现在看到眼前的老人,他又升起了微弱的希望。
他想活。
他想好好的活着。
陈娇娇很无奈。
她也想救。
但自己力量微薄,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又众多,也许现在救了你们,以后却是害了你们啊!
狗子听着一旁的哭声,一直隐忍的情绪也崩溃了。
“老前辈,求求你了,就救救我们,不止这辈子,下辈子我都给你当牛做马,老前辈,你就行行好……”
狗子也不想死。
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
太恐怖。
恐怖到在这世间活得太卑微也想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