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齐韶”(第1/1页)破灵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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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的后面躲着一个人,两手捂着头把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口。

    虽然知道有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却始终不敢抬头,不仅不抬头当他感觉到齐鸢一步步走近时,头埋的反而更深更重了。

    齐鸢怎么也想不到笭箵费尽心思囚禁的居然是一个胆量如此怯弱的一个人。

    他朝身后的笭箵望了一眼,笭箵朝他微微点鼓励他主动给面前的人打个招呼。然而齐鸢却根本无心与他多说什么,一个陌生人而已实在没有让他有进一步了解的念头。

    想到这里齐鸢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他的眼睛无意中朝那人身上扫了一眼,登时整个人的头皮都麻了。

    齐鸢猛然一步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臂仔细打量着。那人被齐鸢这么一拽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叨叨:“不是我……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

    齐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右手手腕处一道一指见宽的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道疤痕看样子已经有好些年日了,疤痕的末尾处已经看的不太清楚,但是整个疤身还是清晰可见。

    那人奋力反抗想要从齐鸢的手里挣脱出来,然而他越是用力挣扎齐鸢反而越是攥的更深更紧。

    齐鸢低头要去看他的脸,洞察到他的企图,那人拼命的把头往下低,显然不想让齐鸢看到他的样子。

    他一边躲闪一边怯怯道:“公子……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谁?”齐鸢沉声道。

    其实若是那人听的够仔细的话那他一定能够听出齐鸢在说这话时声音都在剧烈颤抖。

    那人察觉到齐鸢声音上一瞬间的凝噎,似乎想要抬头看看他。然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低声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齐鸢紧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一抹冷笑。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你又如何知道我要找的那人是谁?还是说你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我……我怎么会知道……”那人支支吾吾的还在努力试图将自己的手臂从齐鸢的手中挣脱。

    “我不过是胡乱猜测的罢了。”那人道。

    齐鸢哼笑道:“那你可真是厉害了,居然让你给猜中了,我是来找我弟弟的。”说着一把放开了那人的手。

    那人的手腕被齐鸢攥的通红微肿,他稍稍活动了下手腕随即对齐鸢关切道:“那你可找到他了吗?”

    齐鸢想要搜寻他的眼睛可是那人却有意躲闪不想与齐鸢照面。齐鸢见状便也不再强求。

    淡淡道:“找到了。”

    那人一听,心里的欣喜溢于言表,高兴道:“他还好吗?没受什么伤吧?既然找到他了你怎么还不快点把他带回春华秋实?你母亲她一定担心坏了!”

    所谓‘言多必失’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它的道理的。那人看齐鸢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话说的太多了,慌忙躲到一边仓惶解释道:“我……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齐鸢摇摇头,一步步朝那人慢慢逼近,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呢?”

    那人显然后悔死了,忙道:“我……我只是再替你高兴而已……一时多言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他越是急于解释齐鸢眼中跳跃的光芒就愈加明亮。

    他道:“不会。”

    听齐鸢如此一说那人明显松了口气,先前紧绷的心态瞬间松弛了下来,不料齐鸢接下来的一句话有把他送入云巅。

    齐鸢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家中还有一位母亲的?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是春华秋实的人?”

    齐鸢来这里这么久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提到自己的母亲。而这个人开口就说而且说的又那么的顺口自然,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对于齐鸢如此质问那人显然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一时之间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怔怔的站在那里。

    然而他越是无言以对齐鸢的心里就愈加高兴,因为他的表现似乎正在印证着他心里那些不可思议却挥之不散的想法。

    齐鸢并没有真的要他去回答些什么,他刚刚的话再加上手腕上麻烦疤痕,齐鸢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齐鸢朝笭箵望了一眼而笭箵此时正好也在看他,二人四目相对时从笭箵的眼神中齐鸢瞬间得到了答案。也就是在那一刹那齐鸢似乎明白了笭箵把他带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齐鸢轻轻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握那人的手,然而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却又胆怯的收了回来。

    齐鸢道:“八岁那年父亲教我舞剑,为了让我能够亲身体会到剑身的力量父亲把他随身佩带多年的宝剑给了我,让我拿着他的剑来练功。但是那时候我太小了出手没有轻重一不小心划了父亲一剑,而那一剑正好就划在他右手的手腕上。”

    “母亲出来看到父亲的手腕在滴血差点生气的打我,可是父亲却笑着说没事,就当是鸢儿给我留个纪念了……”

    齐鸢指着那人右手手腕,哽咽道:“这……就是当年我留下的那个伤疤。”

    齐鸢说的笃定容不得有一丝的质疑。眼前这人居然就是他失踪了十二年一直杳无音信的父亲——齐韶。

    齐鸢红着眼眸,双膝一折径直的跪在了齐韶的身后。

    膝盖触地的那一瞬间发出的一声闷响,将齐韶紧守的那份执着顷刻间土崩瓦解。两行清泪‘哗’的流了下来。

    “父亲,十二年了,父亲难道都不想念母亲吗?您知道这些年母亲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吗?”齐鸢边哭边道。

    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然而在父亲的面前齐鸢却再也绷不住了,齐韶失踪那一年齐鸢才十岁,父亲突然无故失踪对于才年仅十岁的他仿佛在那一刻他心里一直仰望一直依靠的大山崩塌了。

    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齐茂齐震父子又是如何刁难他的,他又是如何顶着家族的压力赢得了家主之位的,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最知道。

    齐鸢永远无法忘记,在十七岁那年的家主之位竞武场上他是如何以一敌百,又是如何倒在血泊之中却依然奋起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