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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得承认,
它们是诚实的诗人。
(这其间,母猿没注意搅拌,锅里溢了出来;灶中蹿起熊熊火焰,从烟囱冲了出去。女巫惊叫着穿过烈火,从烟囱中降落下来。):
女巫:
嗷!嗷!嗷!嗷!
该死的猢狲!该死的猪!
不管好锅子,烧伤主妇!
该死的劣畜!
(看见了浮士德和糜非斯托。):
这儿出了什么事?
这俩家伙搞啥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
怎么溜进咱家的?
心遭我魔火烧,
一直烧进骨子里!
(把汤勺伸进锅里,将火焰泼洒到浮士德、糜非斯托和众猿猴身上。猿猴一齐呜咽啜泣。)
糜非斯托(把拿在手里的拂尘调转头来,用柄敲打坛坛罐罐。):
打碎!打碎!
流出汤水!
瓶儿叮叮!
真叫开心!
这节奏,老妖婆,
与你合拍。
(女巫愤怒而又惶恐,连连后退。):
认得我么?你这骷髅,你这臭女巫!
竟然不认得你的主子和师傅?
谁和我作对,我就狠狠揍他,
定把你和你的猴儿打趴。
对这红褂儿你竟不再有敬意?
还有这雄鸡毛你也不知来历?
难道我已藏起我的来面目?
难道还用我自报姓名、家族?
巫婆:
哦,原谅我失礼了,主师!
要知道我没见你的马蹄子。
还有你那俩乌鸦又在哪里?
糜非斯托:
这次就算是便宜了你,
毕竟咱爷儿俩不见面
已经有相当的时日。
明把世界舔遍了,
舌头也把魔鬼触及;
北之魔早已隐遁,
哪儿还有角、尾和爪子?
马蹄嘛我是少不了,
却会让我在人前遭嫌弃;
我装假腿肚已有多年,
就像某些个摩登少年。
巫婆(手舞足蹈。):
在舍下与撒旦老爷您重聚,
我高兴得快要把理智失去!
糜非斯托:
不许直呼我的名讳,巫婆!
巫婆:
为什么?它对你有啥问题?
糜非斯托:
这名字早就写进了神话传;
然而人类的情形仍旧差不多,
摆脱一个撒旦,又来许多恶魔。
你称呼我男爵老爷就挺不错;
咱堂堂骑士,和别的骑士一样。
你该不会怀疑咱高贵的血统;
瞧这儿,可佩戴着家族的纹章!
(做一个下流动作。)
巫婆(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瞧您这德性!
您是个流氓,永远老模样!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我的朋友,这门道你得掌握!
有了它,能够对付众多巫婆。
女巫
吧:,二位老爷需要什么。
糜非斯托:
一大杯你那著名的饮料,
不过我要的是陈年货色;
年代久远,效力好。
巫婆:
好的!这里就现存有一瓶,
我自己也时不时把它啜饮;
而且已经一点儿没有臭味,
我乐意给二位爷满上满斟。
(压低嗓音。):
可这汉子一旦贸然喝下,
您知道,他就活不长啦。
糜非斯托:
他是咱好哥们儿,得殷勤伺候;
我要你献上丹厨的上等美味。
快画你的魔圈,念你的魔咒,
给他斟上满满一杯!
巫婆:
(动作怪异地画了个圆圈,放些奇怪的西进去。这时玻璃杯开始叮当作响,锅子也发出音乐声来。她又搬来一部大书,把众猿猴推进圆圈里,让它们当的当祭台,掌的掌火把。她示意浮士德,要他走过去。)
浮士德(对糜非斯托):
不不,告诉我,这是干什么?
这荒唐的玩艺儿,疯狂的动作,
无聊透顶,纯属骗人的把戏,
在我真是既熟悉又讨厌不过。
糜非斯托:
嗨,胡闹!不过为了逗笑;
只是别那么一正经才好!
充医生她不得不装模作样,
为的是让汤药对你真有效。
(强推浮士德跨进圈中。)
巫婆(装腔作势地大声念书。):
你必须记牢!
将一变成十,
二可以不要,
随即得出三,
你于是富足。
四可以舍掉!
由五再由六,
女巫我言道,
弄出七和八,
功德圆满了:
九九归于一,
十等于零蛋。
这便是女巫的九九表!
浮士德:
我觉得老婆子胡言乱语发高烧。
糜非斯托:
这才开头,结束还很早很早,
我了解,整书都是这腔调;
为念它,我浪费过许多光阴,
要知道一部自相矛盾的怪书,
聪明人和傻瓜同样莫名其妙。
朋友,艺术永远新鲜又古老。
任何时代都遵循这不二法门:
通过由三归一,再举一反三,
以谬误充当真理,进行教。
如此地喋喋不休却无人干涉;
要知道谁又肯和傻子打交道?
话听在耳里,人便习惯认为,
这里边的含义必定真是不少。
巫婆(继续念叨。):
知识的伟力
寓于世界!
不加思索者
将得到赠予,
于无所求中
自然地获取。
浮士德:
听她胡些什么呀?
我脑子简直要炸掉。
耳畔像有万个傻瓜,
在齐声地胡八道。
糜非斯托:
够啦,够啦,我大仙!
快取来你的神奇药汤,
把杯子斟的满得不能再满。
这饮料不会将我朋友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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